“放心,我晓得。”她策马往北方骑去,骑没有步,突然掉回头看着他叫说:“苍尧哥!”
他从忙碌的指示中抬头看向她。“你现在做事的方法就像以前一模一样,你知道吗?”她笑着说完,挥挥手又离开了。
这小妮子!即使他现在全心挂念着玥仪的下落,仍不禁被小慈这慧颉的棒喝逗得苦笑。在他对自己仍有诸多疑惑不能得到解答的情况,恐怕也只有小慈能聪明地以她独有的方式,包容并且接纳他这失去记忆的大哥。
“风公子请过来这边看看,这儿有组很可疑的马蹄痕迹呢!”家丁圈着手,大叫着。
这声招呼将苍尧由出轨的思绪中拉回来,他应了一声快步走过去加入那些家丁们所围站的地方。从那处蹄印可以看出是一匹健壮的骏马,载着重物影响了那些蹄印痕子,不错,的确很可疑。
“好;我们就根据这一组追查下去,其他的人继续找是否有其它的线索。连络方式就按我先前所说的,没问题了吧?”
家丁们点头后,苍尧便带着几个经过他挑选的好手,追查那组可疑的蹄印而出发。他不知道自己过去是否相信天上的神明,但在今天他却忍不住的祈求上苍,不要让玥仪遭到任何伤害,否则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曾那样口不择言地伤了她的心。
第10章(2)
勉岛拆下一只鸡腿,放口大嚼起来。
外面天色已经全暗下来了,从她进到屋子手脚都被绑牢以后,勉岛就不再理会她,自顾自的去打猎觅食,带回来一只山鸡架在上烤着,一面磨着刀子,一面等着他的晚餐。似乎没想到要拿下玥仪嘴巴内的布,也没打算分一点晚餐给她。如果这是他故意折腾玥仪的动作,要让她求饶乞讨他施舍,他也没有吭过声。
他终于吃饱,粗鲁地用手背擦擦油腻的嘴,斜眼看着她。
真难以想像眼前这个活像野人的男子,在不到一个玥前还是卫国名声显赫、年轻有为的一名猛将。是什么原因,让他由原本衣履光鲜玥仪表堂堂的模样,落魄到今日胡发凌乱、边幅不修的流浪汉模样?、尤其是他眼中多了一抹过去没有的疯狂神色,配上他下颚那道刚愈合的鲜红刀疤,与过去根本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格老子的,谁说你可以瞪着我瞧!”他—边剔着牙,一面骂道:“全都是你这贱女人把我害惨了,现在又想害我是吗!”
懒得理会这种挑衅,玥仪干脆闭上眼睛图个清净。
“你把眼睛闭上做什么!我没有救你闭上眼睛!”他更愤怒地破口大骂起来。“怎么,不屑看我吗?我哪点不值得你看?竟舍弃我这种男子汉。去跟那种专耍嘴皮的政客!呸,你以为逃出卫国就没事了吗?你以为把我踢出卫朝,就可以和爱人卿卿我我了,是吗?我勉岛可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他突然出手捉住她的手臂,“我会让你和那家伙知道我的厉害,我已经在这山里头布好陷阱,只要他—出现我立刻让他血溅三步,他别想活着走出这个地方。至于你,我会好好‘疼爱’你的!”
这个人疯了。玥仪看着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红眼,知道自己多留在此地一刻,就为自己和苍尧多带来一分危险,她必须想个办法快快逃离。
“我早就说过你是我的,我迟早都会得到你。哼,你现在不就在我手中乖得像只小猫一样吗?”他粗暴的捉扯玥仪的头发,“认清楚我才是你的主人,要是敢反抗我,我就一脚踹死你。”
死并不可怕,但她绝不愿意死在像他这种人碴的手下!玥仪内心暗暗下定决心,如果他真的侵犯了她,她也会带着勉岛下地狱的。
他的嘴低下来,玥仪紧绷着一口气,打算在他强吻之前。屈膝把他撞开。但是就在勉岛的唇正要贴到她颈子前,一阵风吹过响竹的声音滴答的响起,勉岛打住了身子,他抬起头往小屋外头张望着,“如果是姓风的那畜生来了,我就教他变成活生生的箭猪!”
放开她,勉岛站起身,“暂时先放过你,等会再找你算帐。我现在要去看看那陷阱是不是逮到那只死猪了!”
一等勉岛出了门外。玥仪才敢松下那口气,她伸伸僵直的腿,心想下次不会再这么好运气,她要把握机会快逃!问题是她手脚上的绳子该怎么样除去呢?恰巧这时她看见了仍然在燃烧的营火,看见那只被吃得干净的山鸡骨头仍留在架上烧烤着,这给了她一个好主意。
她缩起身子往营火前进,只要能用手构到一枝小木柴,就可以引火烧断脚上和手上的绳子,她就自由了!
“去,碍事的兔子。”勉岛捡起掉落在陷阱中的兔子,“破坏了我辛苦设好的陷阱。看我不把你宰来吃了!”不论是谁,只要想阻挡他复仇的,他全都不会放过。如果不是风及玥仪的过错,他今日又怎么会沦落到这等地步呢?所以他有权复仇,这是他讨回公道的权利?
重新把陷阱布置好,确定没有问题后,勉岛怜起那只奄奄一息的兔子往回走,可是走没多远,他就看见一丛丛的火光在前力燃烧着——他的茅屋!
扔下手中所有韵东西,勉岛拔腿飞奔,就在他跑到小屋前,清楚地看见屋子已烧成一团火球,浓密呛人的里烟在清晰的夜空中,直往上窜升冲上九霄。小屋肯定是毁了,那玥仪呢?是她放了这把火自焚的吗?
突然间藏在树林间的一个角落,有块白衣角一闪而过,火光照耀下荧荧反肘——是玥仪!
“你别跑,等我捉到你之后,你就知道厉害了!”勉岛愤怒有如地狱之火,“你竟敢烧了我的地方,你会后悔自己没。有早点死掉算了!贱人!”‘听见他的狂吼,只加快了玥仪的脚步,她的脚有点被烫伤了,刨口伤痕还不及她的恐惧来得深。她只晓得自己绝不能再被勉岛捉回去,如果二度落到他手中,那么她恐泊只有死路—条了。
跑、快跑、不断地跑!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多远,甚至连自己往哪里跑都不再注意,她只知道自己不能停下脚来,只要一停下来,她或许就会被勉岛捉回去,狠狠地凌虐至死,所以她绝不能停,哪怕是喘口气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风公子,我们又找到第二只鞋了,这是玥仪小姐的没错。而且和剐刚那只恰巧配成一双。没有错,玥仪小姐一定是被带到这座山里了。”
接过家丁们传来的绣鞋,苍尧心情沉重地抬头看向漆黑一片的山林。即使已经找到鞋子,他们接下来要搜索的山区仍旧是非常广大,而在黑夜想要搜山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偏偏他手上的时间却又是那么紧迫。玥仪多一分留在勉岛那种人的手中,危险也就多一倍。
一路克服万难追踪蹄印来到这座山,又找到玥仪所留下的两个线索,他们已经来到这么接近她的地方,却没有办法更快缩小范围,早一点找到她的人,光是原地打转真教人气馁。
玥仪,一定要支撑下去,千万别放弃!他不禁在心中这么说道:只要她平安回来,喝下上百碗的药水他也无所谓。
“你们看,那是什么?风公子,那边起火了。”一位眼尖的家丁指着几里外的山头:“有火光,还有浓烟在冒着呢!”‘.重山峻岭间,一丁点的火光或许意味着一场大火,有火便一定有人在附近。这个不寻常的讯号让苍尧生起一线希望,“好,我们在这边分成两路,一些人跟着我往大火的方向去,另外则留在大路上继续搜索可疑的蹄印,记住不要放过任何—个小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