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身形一顿,接着一软。这次,如他所愿地,他在半空中接住她柔软的身子。
俯视着怀中惨白的娇颜,如他记忆中的绝美出尘,黑瞳闪过一道冷戾,他说过他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聂真、程衍,马上去追回那两人。”
就在两人接令身形一闪后,袁浩风看到一脸怒容的陆士刚。
“浩风,你真伤了她,你怎么舍得这么做?!”陆士刚气愤道。看着昏厥在他怀中的人儿。从头到尾他看得一清二楚,到现在仍不敢相信,他竟然放箭伤她,之后更狠心地补上一掌。
难道他忧心的事果真发生了,袁浩风对她不再有爱,只剩下恨了。
“士刚,我再次警告你,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你最好别再插手了,否则休怪我不念结义之情!”他冷冷地抛下话,警告地扫了他一眼,径自抱着羽蝶离开。留下一脸懊恼的人。
*
紧闭的房门外,伫立着两条一大一小的身形。两人谈话的音量并未减低,但仍未成功地引起房内人的注意。
“怎么办?已经三天了,羽蝶姐姐怎么还没清醒?”若薇担心地频频往内张望,苦于袁浩风的命令,她不敢擅自人内。
“放心,她死不了的。你表哥的报复才刚开始,不会让她那么早死的。”陆士刚粗犷的脸上含讽,讪讪地道。
“你……”若薇噘嘴瞪了他一眼,丧气地垮下双肩。
“表哥也太过分了,他不是爱着羽蝶姐姐的吗?为何又出手伤她那么重。”
“谁知道!”陆士刚冷哼。
想到他竟以结义之情威胁他,就不禁气恼盈胸。不过,他不是那么容易就放弃的人,目前先观察情形再说,他不信袁浩风真恨得了羽蝶,毕竟他曾深爱过的,不是吗?
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地传人房内,仍未惊动房内的人。
袁浩风坐在床缘,凝视着床榻上的绝色女子,一头乌黑长发拔散在枕问,也裹住她细致白玉般的小脸。
苍白近乎透明的脸上,染上不正常的红晕。她已经断断续续发烧了三日,其问她呓语不断,口中不停唤着婉琴的名字。看来她很重视她,而这将是他控制她最好的利器。
轻拭她额上不停落下的细汗,注视着她柳眉因难受始终紧皱着。黑瞳底有着莫测的深沉。他不该有心疼的感觉,是她负了他,那为何看她痛苦的模样,心也跟着紧拧着?
他承认出手是重了些,那支箭狠狠地穿透她的肩胛,才会造成她现在高烧不断。加上他因愤怒她的逃离,不留情地补上一掌,更是雪上加霜。
轻拨开她汗湿前额的发,细心地擦拭她的小脸。他十分清楚她不会有事的,有他在她身旁照料,她不可能会出事的。只是从胸口不断泛出的不舍,几欲将他淹没。
薄唇缓缓覆上她无血色的唇瓣,冰冷的话也随之吐出:
“这是你该受的。”
双臂收紧,将她发热的身躯紧紧地搂抱住。这次她休想再离开他身边,他以命起誓,他不会放手的.因为这是她欠他的。
*
“小姐,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萍儿从外进房不停地咋呼着,绕着慧娘打转。
“什么事啊!看你急成这样。”慧娘坐在梳妆台前。正细心地梳拢一头青丝,没将她的着急放在眼里。
萍儿见慧娘懒得搭理她,急得捉住她的手,急道:
“我刚从外头探听消息回来,原来袁庄主这三天都待在他房里照顾一位姑娘。”
“你说什么?”慧娘惊得丢下手中的扁梳,将萍儿拉上前,美艳的脸上有丝慌乱。“把话从头到尾给我说清楚。”
“三天前夜里,来了两名黑衣人,其中一人还被袁庄主给重伤了。听说那两名黑衣人都是女的,且受伤那位跟袁庄主似乎关系颇深。”萍儿将她知道的,一口气话说完。
慧娘身形微晃,脸上有着不敢置信,语渊含怨道:
“你说袁庄主将她安置在他房里,且亲自照料。”
她来这那么久了,从未踏人他房里,而他却让那位姑娘进驻他房里,且悉心照顾。
一股不甘合着嫉妒,从她心底不停地涌出。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获得他的倾心爱顾。莫非……她就是那支蝴蝶金簪的主人。
“萍儿我们走,我非去瞧瞧那位姑娘不可。”
以她花魁慧娘的美貌,都无法让袁浩风动心,现在她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竟能吸吸引住他的目光。
*
如蝶般的长睫轻轻眨动,接着一双清澈动人的美眸缓缓睁开,美眸有瞬间的迷蒙,盯着周身似陌生又有几分熟悉的景物。
陡然,右肩上剧烈的痛楚和胸口的闷痛,疼得教她双眸再次紧闭。
她想起来了,袁浩风的那声呼喊,让她所得到的代价,就是这一身伤。
他够狠!
看来他的确对她满怀怨恨,不然出手也不会这么重,一箭不够再多补一掌。这下子,她已经深刻体认到宋芸和青哥的担心,袁浩风是不会轻饶过她的。
只是他会如何对付她,不知是她伤得太重,还是神志不清,她竟无一丝惧意。
她试着提一口真气,却被发现的事实气恼地诅咒出声。
该死的!她的武功被封住了,而想当然耳封住她的人,除了袁浩风不会有第二个人。
看来现在身受重伤,武功又被封住,她只有任人宰割的分了。唇畔扬起一抹自嘲的笑。
就在这时,房门“咿呀”一声被打开来了。
羽蝶侧首望去,原以为是袁浩风,没想到竟是两位陌生女子。两人脸上不善的神情,教羽蝶柳眉微蹙。
慧娘一踏人房内,目光即锁定床榻上的女子。这一打量下,美目闪过一道阴狠。
这世上竟有这样的女子,清灵脱俗的容颜,一身的冰肌玉骨,那娇柔荏弱的模样,可以激起任何一个男人的爱怜。也难怪袁浩风会动心,这女子留不得。
霎时,在心下作出决定。她一步步地朝床榻移动,语调咄咄逼人:
“你是谁?又为何会睡在袁庄主的床上。”
她无礼的语气,教羽蝶深感不悦。她瞧出她眼中的恨意,虽然不解,但心下仍暗自提防。
“你又是谁?又是以什么身份来问我?”她不客气地反问。
试了几次想坐起,却苦于全身虚软无力,硬是使不上一点力气,懊恼于此刻身处于劣势。
慧娘被她这一问,当下愣住,美艳的脸上随即扬起一抹媚笑。
“萍儿,告诉她我是谁。”
“是。”
主仆心意相通,萍儿上前一站,虽然这位姑娘长得美若天仙,但为了主子,她可不会有一点儿心软。
“你听好了,我们家小姐乃是艳芳楼的花魁,名叫慧娘。袁庄主在几个月前,看上我们家小姐,特地把她带回山庄,还给了她一个专属的院落。每晚必上她房里,对小姐可是疼惜得很,相信不久,就会给她一个名分了。姑娘你可听清楚了。”萍儿趾高气扬地介绍自己的主子,等着看她黯然神伤的模样。
“哦?原来是个花娘。”羽蝶侧首面对她们,扬起一抹绝美笑靥。“可……那又关我什么事?”
真好笑,袁浩风的风流账,干她底事?刻意忽视胸口不该有的刺痛,只是没想到他竟性喜渔色。
“你……”她的反应出乎意料之外,慧娘被她口中轻蔑的语气,激得怒火奔腾。“你马上给我离开这间房!”
慧娘深觉刺眼,瞧着她舒服地躺在袁浩风的床铺上,那是她冀望已久的,而她却轻易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