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让你后悔今天所下的决定。”
薛平涛俊脸含笑地紧抱住她,胸口不断涌进的狂喜,几欲将他淹没。
“你会答应吗?”她没头没尾地在他怀中冒出这一句。
“只要你高兴就好。”他接得也挺顺的。
杜秋双好笑地在他怀里抬头,清灵的水眸含笑望着他,娇软地道: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吗?”
“不就是你想在前院种药草的事。”
他的话令她不禁双颊又染上羞涩,心惊他竟能如此了解她。
“想不到看来柔弱的你,竟也会医术。”
他阴错阳差下,竟娶到一个宝,老天待他可不薄。
“你取笑我。”粉唇微噘。
“不敢。”
不舍地放开怀中的软玉温香,想起小绿所回报的话。“走吧,我带你四处走走,让你认识这里的人,以后有什么需要找人也比较方便。”
第4章(1)
“大哥,自从我们改良这批新的织锦绸缎,推出后在市面上反应良好,光是订单,我们就应接不暇了,甚至有不少许老头的主客户,都栘转到我们这儿来。若再这样下去,许老头的生意定是会一落千丈,损失惨重。”
书房里,孙准山满脸笑意地向负手站立在窗旁的顽长身形,报告这好消息。
薛府名下所经营的生意,不论是何种,都以不断尝新为原则,让客人有更多的选择和惊奇,绝不会一成不变,这也是为何薛府的生意能愈做愈大的主因。
“商场如战场,这也怨不得我们。”他冷漠地道。
“还有一件事,听说上回干娘带人去许府一闹,把许老头给气病了,到现在还下不了床。”
薛平涛俊逸的脸上没多大的表情,冷淡地交代:
“这件事千万别让秋双知道。”
“这我自是知道。对了,今儿个是初一,大哥待会儿可要上兴云酒楼一趟?”
每个月的初一,薛平涛必会上自家的酒楼一趟,亲自去试菜色。若有他不满意,必要酒楼重新做出他满意的,否则不准推出这道菜。所以每到这一天,也是酒楼里最紧张的时候。
“没错。在我出去这段时间,桌案上的帐册就交给你核对,在我回来之前,你必须算好这个月府里的盈余有多少,我打算替他们加月饷。”
薛府对仆佣的月饷向来十分优待,若是府里有盈余,绝不吝啬加几,该赏及赏、该罚及罚,十分公平合理,让他们这群从良后的盗匪心服口服地愿意留下来,并且尽忠职守。
闻言,孙准山一张脸瞬间垮下,他一向最痛恨的就是处理这些密密麻麻的数宇。可在瞧见薛平涛脸上那抹温和的笑后,立刻提振起精神来,不敢面露一丝苦色。
“既然你也同意,那这就交给你了。”
薛平涛脸上的笑容扩大,大手轻拍他顿时垂下的双肩,畅笑地离去。
孙准山欲哭无泪地瞪着桌案上那一叠厚厚的帐册,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勉强迈开无力的脚步,走向桌案后。
他怎会那么倒霉?
早知道应该等大哥去酒楼回来后,再进来找他才对。
薛府西院
杜秋双粉唇扬起一抹柔和的笑靥,将手中最后一株金盏草的苗株给小心地种入土里。
清澈的水眸盈满喜悦,眼光扫过她和小绿辛苦了几天的成果。
前院的一块空地如今已被她妥善利用,两侧分别种植了些许药草,虽然数量不多,但绝对是实用的。
“少夫人快来洗洗手吧,休息一下。”
小绿捧着装水的铜盆,将她一双沾了泥土的细白小手浸在水里,仔细地帮她清洗。
“小绿,我们终于完成了,现在你或许看不出这些药草有什么功用,可以后你就会发觉它的好处了。”
杜秋双欣喜地直瞧着还是苗株的药草,相信再过不久,等它们一株株长大,到时不仅可用来做疗伤的药草,也可用来泡成养身的药草茶,它们的好处绝对会令人惊奇的。
“哇!这是怎么回事啊?”
李彩霞一踏入西院,即被眼前的小型药圃给吓呆了,怎么她才几日没往这儿来,原本空旷的前院如今却被不知从哪栘来的杂草给填满。
“这是从哪搬来的杂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李彩霞口快地直言道,浑然未觉一旁的小绿挥手暗示。
“夫人,那是少夫人所种的药草啦。”小绿无力地拍额,紧张地瞧着身后垂首的杜秋双。
惨了,少夫人该不会难过地哭了起来了吧?
“啊!”后知后觉的人,这会儿总算听进去了,在瞧见杜秋双垂首,纤细的肩头微颤的模样,这可吓慌了。
糟了,她该不会是把秋双给弄哭了吧?着急地往后瞧去,好在是空无一人,未见着儿子的身形,否则平涛铁定饶不了她的。
“我的意思是说,这些杂……不……是药草怎会种得那么好!我没别的意思,秋双你可别怪娘呀!”
李彩霞亡羊补牢地急于解释,可就见杜秋双双肩更是剧烈地抖颤,垂下螓首,以素手捂住嘴唇,像是极力忍住哭声般,令人感到不忍。
“少夫人,你别吓小绿呀,夫人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小绿也急得快哭了,就怕少夫人一伤心就离开薛府,到时少爷要是怪罪下来,大伙铁定怨死夫人了。
就在两人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时,一道噗哧娇软清柔的笑声,从杜秋双紧捂住的唇角逸出。
当场令焦急的两人傻傻地愣住,一时反应不过来。
“夫人你放心,我没有哭,也没有怪你的意思。”
杜秋双抬起一张柔美含笑的脸来,上扬的粉唇仍是止不住笑意。
她发觉自己很喜欢眼前这位直率的夫人,带着几分江湖中的豪气,为人又挺有意思的,让她不由自主地喜欢上她。
“秋双你……可把我给吓死了。”
李彩霞讶异温婉的她竟也会捉弄人,可这项发现反倒令她心情大好。
柔美温婉的她是很好,可若是太过,则显得娇柔易碎,只怕以自己这心直口快的性子,在她面前反倒得小心翼翼以免说错话,这样岂不让她痛苦死了。
“还有你忘了,你该叫我娘,而不是什么夫人的。”
李彩霞笑着轻握住她的手,愈瞧这媳妇愈顺眼。
她膝下无女,总想要个能说体己话的女儿,这下总算如愿了,有了这个媳妇作伴,以后就不会觉得寂寞了。
杜秋双闻言,只是淡笑不语。
“娘你别逼她,要是吓跑了她,看你拿什么来赔我。”
低沉浑厚的声音响起的同时,薛平涛修长的身形也跟着踏入院里。
“平涛,你不是去兴云酒楼了吗?”
“我想带秋双一起出去走走,免得闷坏了她。”
颀长的身形转眼出现在两人面前,李彩霞早有防备,见他一伸手,手腕迅速地一转,阻止了他的意图。黑瞳迸射出一抹异光,只见两人的手在空中对打数招,令人眼花撩乱,最后大掌一个翻转,将她的手使力往后一推。
李彩霞脚步踉跄了下,甩着发红的手掌,双眼瞪着儿子俊逸的脸上尽是得意,长臂搂着杜秋双的细肩。而杜秋双则是低头窃笑不止,似乎是早已习惯这种场面。
“臭小子,你下手那么重做什么,想谋杀亲娘呀!”她气愤地低吼。
“娘,是你老爱想和我抢秋双,却又技不如人,这可不能怪我。”薛平涛俊脸上气定神闲,无一丝歉疚。
“明明是你来跟我抢秋双的。你不是要去兴云酒楼吗?还不快去,别妨碍我和秋双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