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吗?”
她竟因为他的碰触,而泛起鸡皮疙瘩,真是太丢脸了!
简映雪决定不回应他,让他误以为自己睡着了,她不想面对他。
但她不知道,当白立行的指尖壶过她脸颊时,她轻额的眼睫已经泄露了一切。
白立行倾身向前,温热的气息喷沿在她的脸上,她的眼睫又动了一下,他随即扯出一抹微笑,厚实的大掌放在她的下巴上,托高小脸。
“真的睡着了?”拇指读了下她饱满的红唇,滑过她无暇的脸庞。“如果现在吻你,你应该没感觉吧……”
俊朗的脸庞一寸寸接近她,嘴边的笑意因为她不停颤抖的眼睫而加深,吸嗅着属于她的香味,红艳的唇瓣就在眼前,错过就太可惜了——
“不要!”她在他的落后落下前,用手捂住他的嘴,惊骇地扇动眼睫。
他站直身子俯视她。
“我以为你睡着了。”
她气恼地瞪着他。
“恶魔!色狼!登徒子!”
就算她假睡又怎样?谁准许他可以趁她睡着时偷亲她?简映雪的耳朵已经红透。
“我都还没亲到,你就这样骂我,不公平!”
“那……你为什么要靠得那么近?”
“不靠那么近,我怎么知道你没睡着?”
刀凿般的俊脸离她越来越近,眼看着他就要吻上自己的唇,她连忙伸手抵在他的胸膛上。
“别这样!”
“我只是想吻你。”他轻柔的话语带着超强的电力。
“我、我们没这么熟。”她被困在病床与他之间,然而距离正在快速缩减中。
他的眼睛闪过炯亮的目光,黑眸中有着赤裸裸的欲望。
现在的他是陌生的,过去的记忆渐渐在她的脑海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新的印象。
“映雪,不要抗拒,你拒抗不了的。”
“我不想和你扯在一起!”这一吼扯痛了早已“操劳”过度的五脏六腑,简映雪忍不住地按着腰际。
该死!该死的白立行!
白立行轻轻地揉着她的肚子,小心翼翼地怕会弄痛她。
“还很难过吗?”
她赏给他一记白眼。”
“和你扯在一起准没好事。”如果她真的是中毒了,肯定和他脱不了关系,就像当年一样。
他专注地望着她,“我会保护你的。”
她愣住了,为他的话而感动不已,但那份感动随即被不堪的记忆吞噬殆尽。
“不用了,没有你,我会活得更好。”她将小脸转向窗户,不看他。“你只要离我远远的,把我当成隐形人、陌生人,我可能会更安全。”
如果他真的会保护她,那么在她即将升上国三那年.他就不会莫名其妙地将她拒于门外,接着便与她渐行渐远;如果不是他,她就不会为了赌气而参加联谊,被人下药,失身于他,事后他却消失了整整两年!
她落寞、失望的神情,令他心疼不已。
“为什么你会这么说?”
她闭上眼,侧过身去,打定主意不回应他。
她这样的动作已说明了她对他不信任。也勾起了他的记忆。
白立行抿紧唇,双眉皱紧,搁在病床上的手紧握成拳,借以克制益发炽烈的怒火。
第七章
为了怕简嫂担心,白立行并没有将简映雪中毒的事情告诉她;他只告诉简嫂,简映雪和老板出差去了,因为简映雪回来的时候没看到她,所以来不及当面告诉她。
白立行在简嫂心里的分量不轻,由于相信他的人格,简嫂并没有怀疑什么。
简映雪则被安排在医院里做进一步的检查,虽然她不停地吵着要出院,但回应她的只有话很少、没什么表情的金,白立行从那天之后就没再出现过,将她扔在这里不闻不问。
护士捧着托盘离开病房,简映雪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马上将藏在嘴里的药丸吐出来,随手往窗外一扔。
“呃……那个…”她不知道该怎么将门外的金叫进来。
“有什么事吗?”金推开门。
简映雪眨了眨眼,对他的好听力感到不可思议。
“我好无聊,想出去走走。”
“很抱歉,二少爷吩咐过,要你好好休息。”金双手环胸,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却隐约透露出对她的不满。
干嘛,她惹到他们了吗?
金本水火土,没一个给她好脸色看,他们以为她想和白立行扯在一块吗?是他不放过她耶!
“那……我不出去,你帮我买几本杂志好吗?”简映雪扯出自认为最灿烂、最美艳的微笑。
闻言,金只是沉默地看着她,他像是在忍耐着极大的怒火,紧咬着牙关。
“你要买什么杂志?”
简映雪开了一张书单给他,每多写上一本,他的脸色就更加铁青,隐约还能看见他手臂上跳动的青筋。
忍!谁教她是二少爷的人。
金咬紧牙关,忿忿地拿着书单出去。
在金离开之后,简映雪马上跳下床,奔进浴室梳洗一番,快换掉身上的病人服,抓起皮包后奔到门边,悄悄打开一点缝隙,观看外头的情形。
她发现,白立行非常信任金木水火土的能力,因为他只派了金守在病房外。
眼见外头除了医护人员以及几位探病的人外,没有任何“可疑人物”,她拉开门走出病房,故作镇定地走过走廊;在经过护理站时,她刻意低下头,躲过负责照顾她的那位护士,在离开护理站后,她开始以竟走的方式,选择逃生梯为逃难的路径。
只有她一人的逃生梯,大且安静,简映雪在楼梯间奔跑的声音显得异常响亮,当她跑了三层楼后,突然听见从底下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偷跑的她心虚感作祟,一时间,她慌张得不知该如何是好,脚步声越来越接近自己,她犹豫着要不要往上跑,但一想到这无疑是自投罗网,她就放弃了。
眼角的余光倏地瞥见一旁紧闭的安全门,她赶紧拉了拉安全门的把手,却发现把手一动也不动,原来安全门被锁住了。
脚步声已经来到她底下那一层楼了。
“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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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医院到底有没有认真在做公共安全?安全门不就是为了因应紧急事故才准备的吗?这家医院在搞什么鬼,居然把安全门锁死了!
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野蛮地猛拉门把,这一刻,四周只剩下她所制造出来的噪音,她恨不得能赏这扇门几脚。
突然间,脚步声消失了,简映雪却感觉到有人正站在她身后看着她,而且还不只一个人。
简映雪胆小地闭上眼,心虚得不敢转身,根本不敢去猜测那些人是不是白立行的手下,只希望他们能将她当成形隐的。
白立行的怪癖就是,走楼梯时喜欢不依正常路线行走,有电梯可搭时,却老是喜欲往逃生梯里走。
背后的呼吸声让她知道,那些人并没有离开,只是没有人开口说话。
她开始感到恐惧,没有信仰的她双手交握,开始祷告:“圣母玛莉亚、观世音菩萨、阿拉、上帝、四面佛,求求你们保佑我,千万不要让我碰上白立行……”
“什么时候你的病房搬到十一楼了?”白立行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浑厚的嗓音里有着难以掩饰的怒火。
才几分钟的时间而已,她逃离他的势力范围才不过短短数分钟,就被逮个正着,而且还是自投罗网;此时,简映雪有想哭的冲动。
她扯出尴尬的微笑,转身。“我只是出来走走。”
整个楼梯间塞了将近十个人,全都是他的手下,个个都长得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