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错很多吗?”
“你说呢?”他用淡淡的语气反问。
芙蓉苦着一张小脸,“三爷,奴才很认真、很认真背了,别罚我吃书呀!”她也想背起来,但脑子偏生跟她有仇似的,背了两句、忘了一句。
龙尧沉下脸,冷冷地道:“就算你不能出口成章,总也要会识字,本王爷身边能待着粗人吗?”顿了顿,他瞅了她一眼,若有所思道:“还是你根本不想伺候本王爷?”
“奴才哪敢这么想!”
“这么说是想罗!”他板着脸,故意为难。
“没有!三爷,您别冤枉奴才!”
龙尧睨了一眼泪水盈眶的她,“本王爷是可以不逼你背书,但书还是要念,字也该要识。”对她,他算是纵容得不像话,却又无法真正狠下心来对待她,只好转了这个变通法子。
“是!”芙蓉开怀一笑。
“那好,从明日开始,练琴。”
芙蓉瞪大眼,开心的心情倏地又从高高云端跌至谷底。这岂不是另一项酷刑?
龙尧气定神闲的呷茶,芙蓉曲不成曲、调不成调的琴艺对他而言,似乎一点影响也没有。
至于府内的人,如果可以,他们巴不得能捂住双耳、奔出府邸。
真是要命!连乌鸦的叫声也比她弹的琴音好听。
一曲弹罢,芙蓉低头不语。她又不是聋子,岂会不知道自己抚出的琴音多么难听,也真难为了三爷,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唉!怪不得教她弹琴的师傅,每在她弹琴时,脸就全皱在一块儿,教到最後,总会藉故要她自己练习。
“对自己的琴艺有什么感觉?”龙尧淡淡问道。
芙蓉除了苦笑,还能说什么,她当然也是觉得很难听。
龙尧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得本王爷亲自出马了。”
芙蓉黝黑的大眼不解地望着龙尧。
他神色自若的走到她身后,“来,本王爷教你。”
“三爷?”芙蓉转头望着他,震惊无比。她没听错吧?三爷要亲自教她?他可是尊贵如神只般的爷呀!
“看什么?这么不专心,难怪会学不好!”龙尧轻斥。
芙蓉连忙转过头去,目光乖巧的望着琴,心儿却狂跳着,让她险些怀疑一颗心会从口里跳出。
龙尧坐在她身后,捉起她的双手,眉倏地一皱。“你手指头僵硬如石头,要怎么弹?”
“奴。”完了!她的心跳怎么愈来愈快?身后传来的温暖让她又有昏过去的感觉,她有好长一段时间面对他时不曾昏过去了。“三爷,奴。”
“什么?”
“奴才觉得好难受。”
闻言,龙尧连忙放开她的小手,将她的身子扳过来。可不是,她的脸好红,娇媚得醉人。
“三爷,奴才会不会死?为什么奴才快喘不过气来了?”她皱着小脸,一副很痛苦的模样。
“是吗?”
芙蓉点点头。
龙尧的唇畔扬起一抹邪肆笑容,突然低下头吻住她的小嘴。
芙蓉瞪大眼,一时间分不清东西南北,昏沉沉的。三爷怎么又吻她了?
她的小脸蛋上有着惊讶、怔愣、害羞反应,让龙尧看了发噱,热吻也从她嫣红唇瓣往耳根恋恋移去。
芙蓉的身子倏地僵硬,不知该怎么办,又不敢推开他,更怪异的是,她的身子莫名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战栗,整个人软弱无力。
“喜欢吗?”龙尧的俊颜贴在她的耳畔,恶意的在她耳窝呼气,然後看着雪白巧耳瞬间泛红。
“奴。”胸口那股急速流窜奔腾的喜悦让她慌了心、糊了脑子,低语道:“不清楚。”
“是吗?”他邪邪一笑,突然张口往她娇嫩颈子咬上一口,惹来她的低呼声。
“三爷!”主子在做什么?
一把捉住她抗拒的双手,龙尧的热唇顺着她的颈子而下,扯开她的衣襟,来到她白皙肩头,突然觉得不对劲,停止侵略,看着她右肩上有着芙蓉花朵烙痕。这是伤痕,不是胎记!
“这是什么?”充斥在龙尧腹间的欲火顿消,取而代之的是一连串好奇、疑问。
第5章(2)
迷茫茫之中,讶异的低沉声音拉回芙蓉的神志,这才惊觉龙尧对她做了什么。她差一点就失去清白!
慌忙拉上衣襟,芙蓉低下头,平复刚才的惊惧心情,龙尧没有催促她,等着她回答。
过了半晌,她才答道:“姥姥说这是我娘在我出生时烙上去的,是让我和爹相认的证据之一。”话说的同时,心头狂乱得让她险些喘不过气来。方才真是羞啊!
证据?龙尧眯起眼,直觉这话不单纯。世上没有娘亲会狠心将尚在襁褓中的婴儿烙下印记,除非是逼不得已。
“还有呢?”
芙蓉掏出挂在脖颈上的项链,展示给龙尧看,粉颊上却是止不住的羞红。“姥姥说这是奴才的娘留给奴才的。”
龙尧盯着黑褐色项链,“拿下来让本王爷瞧瞧。”
芙蓉连连摇头,双手护住项链,像是在保护贵重物品。“不成的!姥姥说这东西不能给任何人瞧。”
龙尧瞧着她,一脸不屑。“你那又不是什么值钱东西,你以为本王爷会抢走吗?”
芙蓉无话可反驳。他说得没错,但是。
“姥姥说,这条项链让他人瞧见的话,一个不好,会为奴才带来杀机。”若她有危险的话,三爷一定会受波及的,她怎么能让三爷有个万一。
龙尧眸光一沉,几乎可以断定芙蓉的身世大有文章,而这也让他更加好奇。
“你想不想见见你的亲人?”他换了一词利诱。
“当然想罗!”谁不想有家人疼爱。
“那就拿下来让本王爷瞧瞧,说不定本王爷有法子帮你找到亲人也不一定。”瞧她还犹豫着,龙尧说了重话,“单凭易云一人在外找人,犹如大海捞针,难上加难。”
明白龙尧说的是事实,不是易云不肯帮忙,而是力量有限,基于此,芙蓉连忙将挂在颈上的项链拿下。
龙尧若有所思的盯着项链。芙蓉花儿雕刻精湛,这链子不是一般之物,再加上黑褐色是因为染过鲜血之故。看来芙蓉的身世定有文章。
“这东西本王爷暂时替你收下。”不理会她惊慌失措的眼光,他将东西收进怀中,淡淡道:“你把它当作宝,本王爷可不然。”
“可是。”
“你还没来京城前住哪?”打断她未说完的话,他突然问。
“玄武边界。”扁了扁嘴,芙蓉泫然欲泣,盼龙尧能好心的将项链还给她。早知道就不要拿给三爷,她怎么知道三爷是不是在诓她。
“你怎么和姥姥分散的?”不理会她哀求的目光,龙尧硬是狠下心来视而不见。
芙蓉微皱起眉,摇了摇头,似乎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奴才有记忆起,姥姥总是在一个地方待不了一个月又换另一个地方。有一天,姥姥带着奴才搬到另一处,后来她要奴才在屋里头待着,说是到街上买粮食,可是姥姥出门后就再也没回来过,奴才足足在那里等了三天,最后挨不了饿的出屋找姥姥,却怎么找就是找不到。”
“说不成你离开屋子後姥姥就回去了。”
“没有!我曾回去瞧过!”
“或者姥姥回到以前住过的地方也不一定。”
“不可能!搬了家后,姥姥就不会再回去的。”
龙尧沉下眼,到了此刻他可以断定芙蓉的身世必有文章。照她说来,她口里的姥姥分明是在躲人,至于在躲什么人,可就得好好查查了。
“芙蓉,你姓什么?”像是想到什么,龙尧突然问道。一直以来,她没说过她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