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邱苹乖得像一只小猫,被医生骂了,却连一丝脾气都不敢发。
「待会去领药,领完药就可以回去了。」中年医生赶忙再去诊治其它的病患。
屈圣之故意慢慢吞的领药,领完药后也不急着带侯禹呈离开急诊室,想让酒醉的他多休息一下,万一有什么突发状况,这里有医生护士比较好处理。
等到侯禹呈的酒疹子稍微退下后,天已经蒙蒙亮,屈圣之这才将侯禹呈送回家。
「老大,你回去休息,这里我来就好。」邱苹一夜未眠,仍强打起精神。
「妳可以吗?」
「行啦!」她推着屈圣之离开侯禹呈的家门,虽然她也快要不支倒地,但是无论如何她得先照顾好他。
「有事打电话给我,妳也好好睡一下。」屈圣之交代完才离开侯禹呈的住处。
邱苹冲了杯热茶,坐在床沿看着他。他全身的红肿消退了许多,双手也不再因为发痒而乱乱抓,眉头舒展不少,她悬吊的心也慢慢放下。
她想喊他起来喝茶,可是看他睡得这么沉又不忍心吵他,只好搁下手里的茶杯。
动手脱下他的衬衫和西装裤,身体清凉些,也许皮肤就不会有紧绷感,他也可以睡得更舒服。
累了一整晚,她眼皮已经重到撑不住,睡虫也在她的脑子里拼命翻搅。
她翻身上床,在他的另一边躺下,不到三秒钟,她已经偎着他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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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
惊叫声,恐怖的惊叫声穿脑震耳传来。
邱苹从睡梦中吓得坐起来,「什么事?什么事?」揉揉惺忪睡眼,在不太真实的蒙眬中,看见一个女人站在床边,就这么直勾勾的瞪视着她。
侯禹呈听见尖叫声,想醒却醒不过来,手掌扶着快要爆裂的脑袋,眼睛就是没法张开。
大白天的不会遇见鬼吧?邱苹一边努力的眨眼,一边用力摇着身边的男人。「侯禹呈,侯禹呈,快起来啦!」
床边的女人是高天丽。
高天丽舍不得儿子老是在外吃些垃圾食物,偶尔她会亲自炖肉熬汤的带来给儿子补一补。像今天,她慈母心又大发,想趁儿子上班前,将一锅热腾腾的什锦粥带来给儿子品尝。
没想到当她打算叫儿子起床时,却在床上看到儿子全身上下只剩一条内裤,还有一个搂着儿子睡觉的女人。
没有预期会在儿子的房内看见这种香艳镜头,吓得高天丽放声大叫。
「妳是谁?」高天丽在大叫后,立刻质问。
邱苹的心脏因为紧张过度而差点喘不过气来。在确定那是个真实的人之后,她气虚的反问:「妳又是谁?妳怎能随便闯进别人的屋子。」天呀,她好想睡好想睡,这到底是什么情形?
高天丽上上下下瞄看着邱苹。虽然邱苹身上穿得还算整齐,但是儿子那一身的酒味,就让高天丽蹙眉不悦。儿子是不能喝酒的,偏偏现在醉死在床上。
「我看是妳闯进别人的屋子吧?」高天丽担心儿子的安危,她伸手拉扯着邱苹的手臂,「妳还不给我下来!妳到底把他怎么了?」
看看墙上的挂钟,邱苹记得她五点才躺下,而现在短针才指到八,这么短的睡眠,让她的脑袋根本无法运转,只能呆呆的被高天丽给摔到床下。
侯禹呈挣扎着,耳边的吵闹声太响太重,他勉强的将眼睛睁开一条细缝,却看见一张模模糊糊的脸在自己的上头。
「禹呈,禹呈,你醒醒呀,怎么喝这么多酒,你有没有怎么样?」
肩膀被摇晃得厉害,侯禹呈将双眼睁得更大一些,修长十指仍不停的按压着太阳穴四周,他终于看清眼前那张急慌慌的脸了。
「妈!」他无力的喊了一声,才发现口干得要命。
高天丽看儿子这个样子,快速的走出房门,进来时手上多了一杯温开水。现在没空找床底下那女人算帐,先顾好儿子要紧。
侯禹呈喝了一大杯的水后,脑子也清醒不少。
邱苹慢慢的从床下站起来,爱困的脑袋,让她根本没听清楚侯禹呈轻轻喊的那一声「妈」。
「妳到底是谁呀?怎能随便动手动脚?这样很没礼貌。」惹毛了邱苹的起床气,她原本气虚的声音,硬是拉拔成高音,要不是看在对方是上了年纪的妈妈,她一定会以牙还牙的扯回去。
「妳……妳这个女人!妳才没有礼貌,妳没听见禹呈喊我妈吗?」高天丽气得牙齿都打起颤来。
侯禹呈总算恢复了一点理智,虽然他还搞不清楚自己昨夜是怎么回家的,妈妈和邱苹又怎会同时出现在他的房里,但他也看出两个女人之间的暗潮汹涌。
「妈?」邱苹楞楞的跟着高天丽的话尾喊。
「妳是谁呀?怎么一开口就喊我妈!」高天丽不悦的反驳。
「不是的,我……」邱苹又揉了眼睛,很想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邱苹,过来。」侯禹呈爱困的脸上堆起了微笑,他伸长手臂,示意邱苹上床。
邱苹很委屈的偎进他的怀里。「她是你妈妈?」
「嗯。」他对她点了头,然后看着气呼呼的妈妈。「妈,她就是邱苹,我的女朋友,我跟妳提过的。」
邱苹这下不想醒也被吓醒了,她糗得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怎么会让侯禹呈的妈妈看见她这个样子!
「你就这么随便带女人回家过夜?」高天丽也知道自己质问得很没有道理,可是她就是吞不下这口气。
「妈,麻烦妳先在客厅等我一下,我和邱苹先洗个澡、换一下衣服,再出去陪妳吃早餐。」他需要时间来清醒,否则夹在两个女人之间,他肯定会死得很难看。
邱苹一句话都不敢说,头垂得低低地。
「你要和她一起洗澡?」高天丽无法相信这年头年轻人开放的程度。
「妈,妳太大惊小怪了,我的头还很痛,我需要邱苹帮忙。」
儿子都这么说了,高天丽也不好继续待在这,她还不想惹儿子不高兴,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儿子的房间。
邱苹和侯禹呈相继洗了个香喷喷的澡之后,精神状况也恢复许多。
在两人洗澡的同时,他也从她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让妳担心了,我不该喝那么多的。」他一边帮她吹干长发,一边安抚她的情绪。
「老大和我被你给吓死了,下过老大也很夸赞你的气魄,明知不能喝还拼命喝。」
「这下屈圣之不会再找妳喝酒了吧?」
「不喝了,不但我不喝,我也不让你喝了。」
「嗯。」这就是他的计策,长痛不如短痛,看来这种几乎要了命的牺牲还是值得,这下可换来日后永远的安宁了。
吹风机轰隆隆的运转声让两人都不再说话,尽情享受着指腹与发丝间所传来的轻柔触感。
直到头发半干,他才又说:
「我妈很疼我,说话难免难听了些,妳不要放在心上。」
邱苹摇摇头,一张苦瓜脸很可怜。「我不敢出去见她。」
「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胆?」关掉吹风机,他握住她的手,给她坚定的力量。
这句话激起了邱苹的不认输。「谁说我没胆?!」她只是觉得很难为情。
「放心,有我在,我妈不会怎么样的。」妈妈再精明,他还是有办法应付的。
「刚刚我不是故意要顶撞你妈妈的,我只是被吓昏了头。」
「我知道,是我妈妈不好。」闯进他的房间也就算了,干什么大呼小叫的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