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他床上任由他剥去身上的衣物,而他的嘴却没有一刻停下来的,他亲吻她的脸颊、眼睛、鼻子、耳朵、颈窝到她的胸部,亲密的、温柔的、疼惜的,让她感觉到自己是被爱的。
絥炽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娇小玲珑却曲线窈窕的身段,脸上的表情,眼中的神情除了强烈的欲望之外,其中似乎闪现着一种莫名温柔的情愫。他缓缓地覆上她。
“絥炽……”张皊蠧双眼迷地看着他,声音低哑的呼喊他的名。
他的回答是将流连在她胸口的嘴巴移至她唇上,深深的吻她,一次又一次的直到她全身开始轻颤了起来。
“我要你。”他的声音沙哑而且热切。
“絥炽……”她呻吟出声,不安的身体在他的下方不停的扭动着。
“我要你,皊蠧。”他再说一次,困难地遏止她无心的挑 逗,“你要我吗?皊蠧,告诉我。”他激情的问她,要听她亲口告诉他。
“要。”她在呻吟声中低喊出声。
“哦,你让我等好久。”一得到他所要听的答案,絥炽便迫不及待地冲进她。
“啊……”一阵剧痛撕扯着张皊蠧,让她禁不住地尖叫出声。
絥炽倏然静止不动,咬着牙轻声地安慰她,“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然后热情的吻住她,老天,她好紧。
在适应了他的存在之后,张皊蠧的疼痛已被欲望与不满足所取代,她本能的弓起身体催促他行动,双手更是爬上了他肩膀,在他一波波的激情节奏中,让手指深深的陷入他肩膀肌肉中,直到两人在满足中轻颤的由云端缓缓降回人间。
紧拥着他,她在沉沉睡去之前唯一的感动便是她真的拥有他了,即使这只是那么短暂的一夜,她也已经是心满意足、了无憾恨了。
第二天醒来, 絥炽臂膀上依然枕着熟睡的张皊蠧,他小心翼翼地抽开自己有些酸麻的手臂,坐起身来看她。
安详的睡姿,有如婴儿般的睡容,纯真、信任与幸福,这就是她现在呈现在他眼前的一切,也是他所从未见过的一切,现在的她美好得令他怦然心动。
从未想过会有和她裸裎相见的一天,更没想过抱她会有什么感觉,然而昨晚的一切却是那么的自然而然,而且还那么的美妙……天啊,可曾有任何一个女人给过她所给他的那种满足与幸福,而她竟如此轻易就做到,这之间是否隐藏了些许他所不知道的玄机呢?
喜欢她?爱她?可能吗?他知道自己一向只喜欢美女的,而她和美女两个字根本八竿子打不着,至于爱她那似乎就更不可能了,毕竟让他连喜欢都谈不上的女人,怎么可能让他倾心爱上呢?他多虑了。
那么为什么抱她的感觉会这么的与众不同?因为她傲人的身材?如果娇小玲珑的她称得上傲人的话,那世界上的波霸女也未免太多了。那么就是因为她滑嫩如婴儿般的肌肤喽?可是和他上过床的女人们,没有一个女人的肌肤柔嫩胜过她的吗?
伸手轻触她白里透红的柔嫩脸颊,絥炽若有所思的企图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何她给他的感觉会这么的与众不同,不过好半晌之后却因找不到一个让自己满意的答案,而轻叹一声,下床,举步走向浴室。
也许冲个澡可以让他头脑清晰些吧?絥炽摇头忖度着,隐身进入浴室。
浴室的关门声让张皊蠧放心地睁开眼,在听到里头传出来的洒水声时,她整个人已然由床上爬了下来,迅速收拾起自己散乱的衣物穿上,单脚跳跃的逃了出去。
回到房间后,她整个人精神恍惚地呆坐在床上,似乎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刚刚是由絥炽床上醒来的,老天,她竟然……她……昨天晚上真的和他做了!
回想起昨夜的一切,她的大胆与无知,他的温柔与热情,这一切似乎都像是置身梦中一样的不真实,可是她酸痛的下半身与刚由他床上醒来的事实却不断提醒她那不是作梦,而是事实,她——昨晚真的和他做爱了!
恍惚间,她脸上呆滞的表情被一抹梦幻般的微笑取代,幸福的感觉就像水波荡漾由她心底扩散再扩散,慢慢盈满了她整个人。
老天,感谢你让我如愿以偿,这样对于今晚即将要离开他的事,她便再也不会有任何遗憾了。她带着笑容跳着进入浴室中,放水洗澡。
“张皊蠧!”
突然,一声惊然的巨吼夹带着开门的巨响在门外响起,吓得张皊蠧差点没一头栽进蓄满热水的浴缸,她惊魂未定的稳住自己,身后的浴室门却轰然地被打开。
“啊!”尖叫一声,她惊惶失措的拉下浴袍遮掩自己赤裸的身体,“你干什么?!”
絥炽惊心吊胆地瞪着她,那直追机关枪的心跳声到现在还不肯平复的在他耳间狂啸着,“我以为你走了。”他看着她喃道。
“什么?”她听不到。
看着她,絥炽惊惧的眼神乍然被怒火取代,他怒不可遏的上前攫住她手臂 ,摇晃着她狂吼道:“你该死!是谁准许你离开我房间的?”
“我……”张皊蠧一时间傻了眼。
“说,是谁准许你可以一声不响就离开我的,是谁?”
老天,他从来没有经历过刚刚那踏出浴室门,却惊见凌乱床上失去她踪影的恐惧感,在那一刹那间他觉得自己失去了呼吸,也失去了心跳,觉得自己就好像要死了一样。
她离开他了!他以为她离开他了,他以为她把昨晚的事当成了强暴而离开他,甚至于会做出什么傻事来,他以为……
该死的!她把他吓死了,而且还让他因她的“不见”而心慌意乱,差点连衣服都没穿就冲出大门去找她,哦,去他的!
“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你该死的为什么一声不响就离开我,是谁准许你的?说!”他瞪着她,双眼充满了阴霾,冷硬地质问命令她。
有好半晌张皊蠧只是看着他,感受他全身紧绷的肌肉与情绪,然后他冷硬的声音才慢慢的钻进她耳朵里。
“谁准许我……”她瞠大双眼瞪着他,然后用力地挣开他粗暴的箝制,他的手抓得她好痛,“我想离开就离开、想要走就走,需要谁的准许?你放开我!”她说。
“我不准,你听到没有?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也别想去!”他再次攫住她,怒然地朝她喝道。
“你不准……”她的声音卡在喉嘴间,瞪着他的双眼中先是闪过一股怒意,然后又被一丝迷惑所取代,“为什么你不准?”她眼中隐隐浮现出一些不太可能的觊觎,抬头看着他问。
“我……”絥炽被她这么一问,突然哑口无言,他为什么不准?“因为你若走了,我找谁去向谷优证明我和他的赌局是我赢了?”应该就是为了这个原因吧。
张皊蠧霍然地低下头去,她还以为经过昨晚之后,他对她至少会有那么一点点的感觉,结果对他来说,她还是一个为了赢赌注的工具,一个没有自己生命与感觉的工具,她实在不该再傻的对他抱有一丝希望的。
抬头看他,她脸上的表情是一片空白的,再出声时的语调是平板的,语气更是客气而疏离的。
“如果你是为了这个而在担心的话,那你尽管放心吧,今天晚上我会亲自到‘四方牛排’当着你们俩都在场的时候,替你证明这场赌局的输赢方的,而在那之前,我哪里也不会去的。”她顿了一顿,“现在,可以请你放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