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苍白的两人同时无力的转向刁覃远、后者露出一脸不要看我,我跟你们一样会吐出来的表情。
“唉,”三个人不约而同的哀叹出声。
“一定要想个办法才行。”盛志豪说。
“你说的对。”翟霖难得不扯他后腿,附议的说。
“你有什么办法吗?”盛志豪问。
“我还在想。”
“你不是一向有很多鬼点子吗?狡猾娘娘腔这个名号,应该不是叫好玩的吧。”
“我的味蕾被虐待得太严重,间接影响到智商了。”翟霖有气无力的说,“你呢,没有办法吗?”
“我跟你一样,最近呕吐得头昏脑胀,脑袋根本就不管用。”
两人说着又将视线投向刁覃远。
“你们俩不用再看我了,我的情况也差不多。”他苦笑道。
三人对看一眼,再度长叹了一口气。
“你们三个干么同时叹这么大一口气?”从通往厨房小门走出来的梅兆曳讶然的问。“来来来,来尝尝我这次做的蓝莓派——”
“呕!”?
“呕!”
“呕!”
连三声,翟霖、盛志豪、刁覃远同时从座位上跳起来,奔向最近的一个垃圾桶,干呕不已。还好他们有先见之明,中午都没吃东西,要不然现在铁定会吐得很难看。
“你们三个在搞什么鬼!”梅兆曳眉头紧蹙的瞪着他们。有必要这么不给面子吗?一见到他端出来的东西,就吐成这样!
“拜托你好不好,曳,不要再荼毒我们了。”翟霖可怜兮兮的求道。
“我什么时候荼毒你们了?”
三人一致将自光投向他手中的托盘。
“上次是失误,这次我包准没将猪油当成奶油,把盐巴当成白糖,把壶底油当成巧克力酱……”
“拜托,够了,不要再说了!”盛志豪呻吟道,一旁的刁覃远和翟霖早已忍不住抱着垃圾桶又干呕了起来。三个人的脸色一张比一张苍白。
梅兆曳脸色微赧的看着他们。
“曳,你到底是哪条神经接错了,要不要我们请医生帮你看一看?”翟霖从垃圾桶里抬起头来,面无血色的询问道。
“我很好。”
“你若很好,会像中邪似的迷上做点心?”盛志豪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有我的理由。”
“什么理由?”
他没说话。
“让我来情,是跟褚明俐有关对不对?”端杯水嗽过口后,翟霖勉强扳回平日十分之一的聪明才智猜测着。
梅兆曳薄脸微红,无声的承认了。
“你该不会是想要妇唱夫随吧?”盛志豪惊吓得瞠大眼。
上回褚明俐在承办婚宴时所准备的糕点一直让大家念念不忘,许多人向他探听那些糕点是从哪儿买的,他都与有荣焉的将巧意果子店的地址告诉他们。他对褚明俐的手艺深具信心,但是如果加上梅兆曳的话,呜……那又岂是个惨字可以形容的?
“如果他真想妇唱夫随的话,我看褚明俐也不可能会首肯,除非她想让自己倒店。”翟霖直言道。
“我做出来的东西真有那么惨吗?”梅兆曳暮气沉沉的问。
三个人立即用力的点头,一点同情心也没有。不,他们不是没有同情心,而是保命要紧。
他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般,整个人颓然的坐进椅子中。
“发生了什么事?”翟霖关心的问,想靠近他一点,却又戒惧他仍捧在手中的托盘。他看了盛志豪一眼,多年好友的默契让后者立刻明白他所要表达的是什么。
“曳,打个商量,只要你先把手里的东西端到我看不到的地方,我们就帮你想办法解决问题。”
梅兆曳看了他们一眼,又低头看了自己花了将近三个小时才弄出来的成品,无力的呼了一口气,双手一翻便将托盘内的蓝莓派全数倒进垃圾桶里,然后叩地一声,托盘倒盖在垃圾桶上方。
“看不到了。”他有气无力的说。
三人紧绷多时的神经逐渐松懈下来。
“来吧,先说一下你中邪的原——”盛志豪在他目光灼灼的瞪视下改口,“咳!我的意思是你迷上做点心的理由。”
“明俐她店里有位糕点师傅烫伤了手。”梅兆曳抿嘴道。
“所以你打算去应征糕点师傅,取代他?”翟霖挑眉问,却在他的瞪视下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状。“我开玩笑的。”
“那个师傅的伤势满严重的,医生说至少要休息两个月才能工作。”
“所以你就想学做点心,然后去帮她?”盛志豪猜道。
梅兆曳犹豫了一下才摇头。
“不是这个原因?”翟霖有些意外,脑筋一转,双眼迅速闪过一道兴味的光芒。他目不转睛的盯着他,“那让我猜一猜,该不会剩下那名没受伤的糕点师傅刚好是个男的,而且还未婚,又对褚明俐有意思吧?”
他的双唇瞬间抿得死紧,眼神阴阴郁郁的。
“被我猜中了?”他忍不住轻笑出声。
他眼眯了起来。“你还想吃壶底油派吗?”
“呕!”翟霖差点没吐出来,他怪罪地瞪了他一眼。“你哪壶不开提哪壶?”
梅兆曳阴阴的回他一眼,脸上摆明写着,那你也不要落井下石的尽往我伤口处戳!
“是我的错。”他立刻投降道。“不过你不觉得你现在再来学做糕点,根本就为时已晚吗?人家是师傅,你这半路出师的家伙比得过人家吗?”
“除此之外,有更好的办法吗?至少我这样做,还能靠不耻下问来挽回她一点注意力。”梅兆曳颓然的说。
“真这么惨?我还以为你这个万人迷在女人面前无往不利哩。”盛志豪说。
“我也以为你这花心追婚狂对女人一向很有一套,结果还不是惨遭滑铁卢!”梅兆曳瞄了他一眼,回他一记。
他摸了摸鼻子,不敢再随便开口。
“你到现在都还没跟她表明心意吗?”翟霖好奇的问梅兆曳。
“你还敢这样问我?!”他瞪向他。
“为什么这样说?”他一脸茫然的皱眉问道。
“你们三个,连续破坏了我向她告白的机会。”
“我哪有!”盛志豪倏然跳起来大叫,一副你不要冤枉好人的表情。
“老刁,在你结婚那天,到新娘家迎娶新娘的时候;綦,在你结婚宴客,强拉我去为你挡酒的时候;翟霖则是那天莫名其妙的跑到明俐店里,朝我们大叫Sur-prise的时候!”梅兆曳恨声道。
翟霖忍不住再度轻笑出声,“你记得这么清楚呀?”
他恶狠狠的瞪他一眼。
“好吧,为了赔罪,我就自愿当一次老鼠吧。”翟霖笑着说。
“什么意思?”盛志豪不解的问。
“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养老鼠咬布袋?”
“听过,但是——”盛志豪突然张大眼睛。“你该不会想把你们家旗下的糕点师傅让渡给褚明俐吧?”翟霖家做的是餐饮业,旗下酒楼饭店厨师们做出来的美食,几乎可以说是闻名全世界,不少老饕到台湾来,就是为了特地到他们家所经营的饭店大吃一顿,品尝美食。
“我还不想被我老爸乱棒打死。”翟霖撇唇道:“不过借个师傅教授一下几道独门点心的手艺,应该不难才对。”
“你是当真的?”梅兆曳喜出望外的问,双眼在瞬间亮了起来。
“没办法,谁叫我先破坏了你的机会呢?”他一副很无奈的模样。
“谢啦,翟霖,将来你若追妻追不到的话,我一定两肋插刀的帮你。”
“我该谢谢你这张乌鸦嘴吗?”
“叮叮叮!”风铃声随店门被推开而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