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一下,又继续往办公室走。
“我很抱歉才回来没多久,就要辞职,但是我有理由,而且当初,我答应回来工作时,也已经事先告诉过你。”她继续说着。
“你走不了了。”他边走边说道。
“什么意思?”若子一愣。
停住脚步,森田龙司转过身,对她扬唇一笑。
“刚才,我已经帮你找到必须嫁给我的理由了。”他笑得胸有成竹。
“理由?什么理由?”她拧眉。
“你怀孕了。”心中的得意,教龙司止不住一再上扬的唇角。
看着眼前顿然又苍白的脸孔,与睁大的眼,森田龙司相信,她终究会答应的。
或许这婚姻,她会答应得很勉强,但是,勉不勉强对他来说,根本就不重要。因为,他要的只是她的答应而已。
想到与若子结婚,不仅可以甩掉岩仓贵子那个花痴女,将来,还可以让戚格律的儿子喊他一声爸爸,教戚格律难堪,森田龙司不禁狂笑出声——
“哈哈哈……”
* * *
“深恭小姐,戚先生现在很忙,没……”助理秘书一脸为难的挡在总裁室前。
“很忙?他忙多久了!?”从下榻饭店来到戚氏企业的深恭香代,怒道。
想到格律到现在,还不让她搬进他的住处,她就已经够火了,现在她有事来找他,他居然还没空理她?真是太过分了!深恭香代气红了脸。
“他忙很久了,因为,公司这阵子较忙,所以……”助理秘书赶紧搬出用了不下数次的理由。
“我每次来你都说他很忙!”深恭香代声音尖锐。“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呀!你有问过他要不要见我吗!?”
“戚先生是真的很忙,虽然你说你是戚家未来的长媳,但戚先生交代说,他没空见你。”助理秘书有条理的回答深恭香代所有问题,最后还很有礼貌的加上一句:“还请深恭小姐不要让我为难。”
“你!”一听到是戚格律不见她,深恭香代脸色一变,抬手就推开她。“滚开!我要进去问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推开门,深恭香代腰一扭,就踏进总裁室。
“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小小的助理秘书,竟然告诉我你不见我!”她尾音上扬,盛气凌人。“你说,你是真的这样交代她吗?”
戚格律一抬头就看见助理秘书被推向一边,他以眼示意她退下。至于出现在眼前的深恭香代,他则连看也没看一眼,即继续手边的文件签阅工作。
自从知道戚格律可以为事业跟若子分手,深恭香代对自己未来在戚家的地位,已经是有恃无恐。
所以,不管是对谁,她骄纵的个性显露无遗。不管是对外人,还是戚家人,她一样从不拿正眼瞧。只是——
一见戚格律毫无表情的面容,她还是有些忌惮。压下方才的不快,深恭香代同时也记起自己这些天来一直找他的目的。
“律,前些天我爸爸打电话告诉我,他明天会顺道从美国接戚爸爸和戚妈妈回台湾,和你一块讨论婚礼的事情。”
深恭香代态度一变,声音一转,马上又展现出娇媚温柔的模样。就在她靠向前去,想偎近他身边时,旁边的一个异样引起她的注意——
这些天一直缠住戚格律,等待好时机的珞亚,一听到深恭香代突然嗲声嗲气的声音,立即蹲下身子,直撩拨着地上的长毛地毯。
“咦,珞亚你也在这里。”一见未来的小姑也在,深恭香代故作热络的出声招呼。“你在找东西吗?要不要我帮你找?”她蹲到珞亚身边。
“好啊好啊。”看她一眼后,戚珞亚又继续翻找着地毯。“你的声音害我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快帮我找找。”
“你!”深恭香代红着脸,倏地站起身。
“我怎样?”戚珞亚随之站起,斜着眼将她从头到脚看一遍。
她就不懂,大哥为什么要为这个女人而放弃若子。依她的眼光看来,这个深恭香代从头到脚,没一点比得上若子。
“珞亚,看在你是律的妹妹份上,我不跟你计较,但是,希望你以后对我的态度要礼貌一点。”强忍住气,她表现出豪门千金的风范。
“呦!这是在训诫我吗?”戚珞亚瞟她一眼。“你以为你谁啊?”
“珞亚!我可没有惹你,你不要——”她脸色乍变。
“是啦是啦,你没惹我,是我看你不顺眼,怎么样?”戚珞亚双手往腰上一叉,摆出一副准备吵架的架势。
其实,深恭香代是没惹过她啦,照理讲她是不该这样不给她面子。但是——
每当想到深恭香代是依仗家世背景,利诱爸妈和格律答应联姻,她就感到不屑。
今天,可让她找到机会发飙了。
哼哼,好事果然来一桩了。戚珞亚睨眼瞧她。太久没吵架,她都快觉得自己口才退步了。
“没见过像你这样不要脸的女人,居然想靠家世背景嫁给我哥?你是断手缺脚还是丑不拉叽啊,要这样硬赖我们戚家?”
“戚珞亚!”深恭香代怒火上升。
一想到若子会走,全是因为深恭香代出现的关系,珞亚就不想对她客气。而如果能把这女人骂得滚回日本,她就放鞭炮大肆庆祝。
“干嘛,要膜拜我吗?我的要求不多啦,一切就照我们台湾规矩来,每天早晚三炷香,三步一拜、五步一跪、九步一叩,从大门到大厅距离不远,就短短三百公尺——而已。”她一口气,飙完一大段,而且不NG。
“你这个死丫头,敢这样对我!你当心我跟我爸——”深恭香代终于破口大骂,只是,她还没骂完,珞亚又——
“死丫头?哈!”戚珞亚大笑一声。“没关系,你尽量的叫、用力的叫、大声的叫,因为本小姐我食衣住行样样自己来,没丫头可以死。倒是你——”
珞亚忽地瞟深恭香代一眼,黑溜溜的眼睛一转。
“死女人!”在深恭香代还来不及反应时,戚珞亚出其不意朝她咒骂一声。她戚珞亚牙尖嘴利,骂人一向不输人。
“死丫头,你居然敢骂我!你……你……”深恭香代气得直指着她。
“骂你死女人又怎样?别以为有大日企业当靠山,就了不起。那是我哥笨,以为事业可以当饭吃、当床睡、当女人疼,所以才会笨得答应这件婚事,害我被牵连而累得像条狗一样。要是我——”戚珞亚越说越气。
她好不容易才有若子可以帮她分担工作的。现在可好了,若子人一走,她不仅不能跷班,还得接下若子在时,所做的国外事务联络工作。
这些新仇旧恨,她若不跟深恭香代清算清算,她戚珞亚就改名叫秋田,给她当狗叫。瘪了嘴,她恨瞪祸首好几眼。
深恭香代被她横眉竖眼的模样,给吓退一步。
“要是我,我就呸!我呸呸呸,我九九八十一全部都给你——”珞亚是越想越气,越气就越逼进,最后,她往香代脸上大叫一声——“呸!”
“戚珞亚!你太过分了!”急闪过戚珞亚呸来的口水,深恭香代怒转过身,向戚格律讨公道。
她怒跺着脚。“律,你看她——”
戚格律拿笔的右手,倏地紧握,关节泛白。对深恭香代,他——心生怨恨。啪地一声,笔应声折断。
若非不想正面与她撕破脸,他绝不会现在还让她站在他的地盘上。而珞亚什么都吃,就是死不吃亏的性子,则教戚格律因深恭香代居于弱势的情形,而有一丝报复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