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姐,被蒋先生冷落,你生气吗?”
“听说是蒋老先生做的主,你才有办法嫁进蒋家,是不是这样子?”
“林小姐,你对这件因利益结合的婚姻有何看法?”
“蒋林两家的联姻,并非出自于蒋先生的意愿是吗?”
“林小姐,传闻有人曾看见你和一名男子状似亲密的走进凯悦饭店,是不是真的?那个男人是你的情夫吗?”
“听宅里的人说,夏小姐比你更早认识蒋先生,是你半路杀出抢走人家的男朋友,林小姐,事情是这样子的吗?”
“林小姐,你仗恃出身优势,抢人家的男朋友,你会不会心里不安?”
“商场上都传说夏小姐是因为出身平凡,所以被蒋老先生排除在外,那可不可以请林小姐说一下,出身豪门的男女,是不是都该找个门当户对的另一半?”A周刊记者硬挤向她。
“林小姐,你之前见过夏日情吗?你们两人有谈过话吗?”
他们问了太多太多的问题,但是,林璒惠只听到逍萨为情妇放火烧了蒋家祖宅,还有其中令她怨恨的三字个——
“夏日情!你竟然还有脸说出自己的名字?!你到底还要不要脸上她从不知道逍萨竟会这样不给她面子,竟会这样公开与夏日情的关系!
她以为逍萨多少会顾虑蒋家声誉的,但是,他没有,他只是一再的给她难堪,一再的让她措手不及,一再地教她只能处于被动的挨打位置。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那个抢了她丈夫的女人——夏日情!
可恶!
“抢了我的丈夫,你还有脸沾沾自喜、得意洋洋地大肆宣扬!你这贱——”心底的愤恨,教林璒惠失去该有的理智,而尖声叫骂。
一再传来的辱骂声,教沉默的男女有了反应。
听到咒骂声,再抬眼见到不远处盈满一身怨怒的林璒惠,一丝恐惧倏染上日情的眼。她颜容惨白,眼眶泛红。
她知道林璒惠一定会出现,也知道自己该尽量避开。但在逍萨迫不及待想为她重建祖宅之时,她却无法独自一人离去,她想陪着他。只是……
微颤的唇,直颤的身子,泄露出她无法承受,也无法掩藏的难堪。
感受到怀中纤柔微微颤栗,逍萨心里是一阵疼。
“你给我闭嘴!”转过头,蒋逍萨冷视那个一再对着日情叫嚣的女人。
“你!”当下的难堪,教林璒惠愕然瞠大双眼。
毫不理会围绕四周打算抢得热门新闻的记者,蒋逍萨回过头紧拥住怀里的纤柔娇躯,轻声安抚着她受惊的情绪。
“别担心,一切有我。”
“逍萨,我……”仰起已无一丝血色的苍白脸庞,日情声音哽咽。“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她似想再次退却。
“不行,我要他们知道你才是我的选择。”他冷下脸庞。
不需她再多说些什么,逍萨已猜到她想再次退缩。但是,他不准。
他再次冷视愣立原地的林璒惠。
“给我滚上车去,要再给我胡言乱语,管你是林家女儿,我照样整死你!”
“你敢!”她脸色难看,但为争一口气,她挺身向前。
“试了才知道!”
那毫不客气的冷硬语气,教林璒惠瞠大眼。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好像全世界的人都认为错的是她?
以前为让父母开心,她在自家公司努力认真工作,也为自己在商场上闯出名声,可是哥哥们却认为她太过精明能干,处处抢锋头,处处和他们作对。
而前些天,她多年好友说她性子过烈,太好强、太直接的缺点,会留不住丈夫;刚才记者也说她仗势抢人男友,还问她会不会心里不安;现在他这个婚姻的外遇者,竟然还对她恶声恶气?!
欺人太甚!拨过一头乱发,林璒惠咬牙恨瞪眼前男女。
第九章
往事历历如昨。
微微拉紧披于身上的单薄晨褛,夏日情伫立于希腊撒皇饭店,皇级豪华套房的阳台上,静凝远方依然灰蒙的天空。
希腊的清晨,似有些冷、有些寒,而在这样略带清冷气息的环境里,太过清醒的脑子,教她容易回想起那些前尘往事。
她不该再回首从前的。缓缓地,一声轻叹逸出了她微抿的唇。
这三年她拥有全部的逍萨,甚至也保有他主动赠与的部分财产;且,不论遇到任何问题,他也总是先她一步解决,誓言为她创造出一个简单的生活空间。
他为她设想周到,他凡事总会考虑她,那,在他是如此在乎她,也如此爱她之时,她就不该再让那些往事沉压心头。
因为,纵使没有那一纸世俗婚约的保证,她夏日情依然是他蒋逍萨心中无人足可取代的——情妇。
情妇?忆起昔日一句玩笑话语竟应验成真,黑色眼瞳霎时蒙上一层水雾。
她该得意的。毕竟,这世上没有多少人,能像她这般梦想成真。何况,她的男人如今已是闻名商场的蒋氏企业总裁。
逍萨总说她该和他一块面对这一切。回首凝望床上依然沉睡的男人,夏日情唇角微扬。
会的。只要能与他相恋,只要他真心待她,无论如何她都愿意和他一同面对外界的异样眼光。敛下眼底淡淡情愁,夏日情回望眼前已渐转淡蓝的初夏晨曦,任由迎面袭来的清冷寒风,轻拂掠过自同己的发……
即使处于沉睡之中,蒋逍萨依然想将她紧搂怀中。然而,空了的床位,教他顿然清醒。
张开双眼,他拧眉环视房内四周,直到看见立于阳台上的纤细身影,微拧的双眉,这才缓缓舒展。三年来,他喜欢日情的陪伴,也早已习惯她的存在。
坐起身子,他静看那抹似孤独、却又独立的窈窕倩影。逍萨觉得自己越来越摸不清她的心中想法。
三年前,他能轻易看清日情的心中想法,然而,三年后,他对她却有种捉摸不定的陌生感觉。
日情似乎变了。变得极少言语,变得极为沉默,也变得虚无缥缈,教人难以捉摸。此时的她,有如一缕轻烟,伸手一触,随即消失。
她像是脱离了他为她所设定的固定轨道,而一旦脱轨,她即为自身蒙上一层神秘色彩,教他更迷恋于她。
她似独自静驻于空的黑夜星子,即将让乍现的晨光掩去光芒,却又教人无法忽略她的存在。她,若即若离。
而为消弭两人间莫名的陌生异状,他决定放下一切公事,带她重回两人当初相遇的地点——希腊。
至今他还记得当年是在楼下饭店大厅门口,撞上正巧转身想回房的她,也依然记得当时,她因乍见他,而泛染红晕的脸庞。
当时的他,已教她一身清新气息,与轻柔嗓音所深深吸引,而一直到现在。
忽地,一阵沁凉晨风侵袭入室,吹扬起日情仅披于肩上的晨褛,也撩起那令他留恋的柔细发丝。
见到她那迎风的美丽,即使只是侧颜,逍萨也为她叹出一声赞美。
她是真的变了。当年的清新气质,如今已蜕变为优雅妩媚;当年垂束于两侧的长长发辫,也早已为他解束而随风轻扬。
一直以为女人的美丽,需要化妆品的妆点才能显现。然而,日情的出现,教他顿时明了女人的美丽,可以是自然,也可以是造假。
如果日情的美是自然清新,那林璒惠就是由人工所堆造出来的明艳照人。
林璒惠?想到那个明煤正娶的妻子,蒋逍萨双眼顿地一沉。若非日情当年一时的退缩,他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