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你们父女快变卖家里贵重的东西还债,否则债主恐怕不会让你们有好日子过。”华慎行冷冷的说。
“谢谢你的关心,我们会准备机票飞到国外去的!”王莉把衣服下的填充物拉出来,往华慎行丢。
华慎行躲开。
她恨恨的跺跺脚,离开病房。
从此,王家父女从台湾消声匿迹。
“你们谁去找谨言回来?”华慎行的口吻平静中暗藏波涛。
华家两老不愿搭腔,一脸“年轻人的事,老人家不宜介入”的模样。
主人不表态,老管家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沉默著。
特助见这情形,再怎样也要自动站出来。
“我去。”想不到他不但管总裁的情事,连家务事也要管。
“很好,希望你拿出效率。”华慎行没好气,他怀疑他是这伙人的帮凶。
“我会的。”特助很有把握,因为他一开始就让两个保镳跟著姚谨言。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事情并没有他所以为的那么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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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助很头痛,因为那两个保镳居然把人看丢了。
“不是叫你们暗中保护姚小姐吗?”
“姚小姐出国去了,我们确实不知她人在哪里。”林很负责的说。
“你们把实际情况讲清楚。”她居然出国去了?
“姚小姐离开医院之后,就坐计程车回位于阳明山的家,此后一个礼拜过著深居简出的生活,又过了三天,她出门的频率才开始增加起来。
我们跟在她身后,发现她买了一堆东西,一副要远行的样子,还去了旅行社,似乎请他们帮忙办签证。再过一个礼拜,也就是前天,她出国去了。”
“去哪一个国家?跟谁?”这么巧?
“她自己一人出国去,共办了申根签证、美国签证、肯亚、乌干达、印度、阿拉伯……”
“她是打算环游世界吗?”特助忍不住打断林的话。
“我们假装巧遇,上去和她打招呼,她说想去寻访容格的足迹。”
“容格是谁?”
“我们找了很多人问,最后才在大学生那里找到答案。容格是十八世纪有名的分析心理学家。”
“然后呢?”
“我们问过旅行社,姚小姐并没有托他们订饭店,除了知道飞机降落在瑞士机场外,其他一无所知。也去问了姚教授,姚教授也不知道。”
“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时间告诉我?”气死人。
“我们请当地的朋友帮忙注意,打算找到姚小姐在瑞士的落脚处后,再向您报告,只是现在还没有回音,我们还在等消息。”林很尽责的详细报告。
“已经过两天了,如果找得到,应该早就找到了。你和萧去办这些国家的签证,以最快的速度追过去,我会派一名翻译跟你们去。”
“是。”
挂断电话,特助的头更痛了。
怎么向总裁交代?
正在想说词,手机又响起,是他不能不接的号码。
“怎么样?世上最有效率的特助?已经过五个小时了,找到谨言的下落了吗?”
“是的,世上最勤奋的总裁,在这五个小时之内,您已经打七次电话了。”特助拖延时间,好想对策。
他知道总裁很急,也很担心姚小姐,但也不用急到这种地步嘛!
这下子可好,要是他知道姚小姐只身到别的国家去,不更担心才怪。
“如果你能给我一个奸答案,就没有第八次。”
“我也很想给你一个好答案,只可惜不是现在,我们正在策画一个惊喜,请您安心等候。”逼不得已,他只好撤个小谎。
“哦?”华慎行将信将疑。
“是的,请您再耐心等待一些时间。”真的,只有拖延了。
“好,就给你一天,二十四小时的时间。”华慎行以为自己够大方了。
“一个礼拜,如何?”
“不行!我怀疑你根本不知道她的行踪。”
“真的是想给您一个惊喜。”总裁未免太敏锐了,让他冷汗涔涔。
“三天,最多三天。”
“五天。”
“四天,别再讨价还价了。”华慎行明显的不耐烦。
“好吧,就四天。”特助知道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四天后后,我要看到谨言,你最好说到做到。”
特助不敢回答。就算立刻前往欧洲,马上找到人再回来,也不只四天。
但愿老天可怜可怜他,给他留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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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言离开医院、离开报社,回到家时,感觉像经历一场心理的浩劫,又虚弱又疲惫。
她父亲替她开的门,看到她,高高兴兴的抱了抱她。
“女儿啊,欢迎回家,这次到社会上去打滚,经验很不错吧?”所有事他都从报章杂志上看到了,她的表现不错,让他大有面子。
“臭老爸,我还没抱怨呢!”谨言把行李放到房间,“你随便说几句,我就要到社会上去经历这些劫难,有没有天理啊?”
她的感觉就像民间传奇里做错事的仙子,被王母娘娘贬入凡间闯情关、受情苦,劫数历尽了,又回到天上来,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当然有天理,你不觉得你长大了、成熟了、懂事了吗?”重点是让她钓到华慎行那个夫婿!
一想到女儿有机会变成华家少奶奶,他就觉得自己是大功臣,乐得很。
一出手就大败群芳,他就知道自己的女儿不是泛泛之辈。
“以后别再叫我做那种事。”她觉得自己这辈子的精力已经用尽,感情也耗尽,绝对没有力气再来一次了。
至于有没有成熟、懂事、长大,她认为定义随人而异,并不适合在现在讨论。
“以后就靠你自己自由发展,我也不管你了。”他对女儿的未来,充满信心。
“那可真是谢谢你了。”谨言谢得不诚不恳。
“对了,那个华慎行怎样了?新闻说他脱离险境了?既然他脱离险境,你怎么回来了?”刚刚看到久违的女儿乐昏头,现在才想到这问题。
她可是华家未来的少奶奶,这紧要关头怎么回来了?
“我厌烦了,不想照顾他,就回来了。想来想去,还是我的容格好。”谨言尽量不露出丁点苦涩的表情。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姚教授这才知道事有蹊跷。
“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分手了,如此而已。”谨言故作无请的摊摊手,转身想进房间。
“女儿,你把话说清楚啊,那个华慎行……”姚教授还没说完,就看到女儿眼里蓄满泪水,马上无法再问下去。
“真的没什么。”谨言转身走进房间。
就算谨言不说,媒体也会帮她说,姚教授并不急于一时,只是暗暗心疼女儿。
谨言一锁上房门,所有伪装的坚强和愉快全数崩溃,只能抱著最喜欢的Kitty玩偶放声大哭。
接下来的日子,她的心潮潮湿湿的,像被细雨泡了大半个月的台北市,即使阳光露脸,也不会干。
她懒得动、懒得出门,只想像小时候一样,趴在窗台上发呆,或者翻动那本厚厚的容格传。
对于失恋,容格怎么说?
“唉,人家是大师,研究的是全人类的心理精神状态,怎么可能去管失恋不失恋!”
她什么都不能想,也不敢想,因为她稍稍一思考,就会想起华慎行,就会担心他,以致半秒钟也待不住,只想飞奔到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