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差点暴露身价,古采艳急忙改口,转开话题。
“我身价一块钱都不到,你绑我也没用,你快放手啦!”
恶瞪她一眼,龙尔亚不仅没放手,反而还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啊,痛!”她柳眉一拧,嗔怒叫,“要死了!你抓这么紧干嘛?会痛耶!”他要是再用力一点,她的手就要报废了。
挣脱不开他的箝制,古采艳气得一边骂,一边直用球棒砸他。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啦!?我等一下还有约会耶,你不要浪费我的时间啦!”她抗议、尖声叫。
刚已花费太多力气砸车子,现在已无力再打人的古采艳,单手拿球棒砸他的力道,就像按摩一样,有点重又不会太重。
回身愤瞪她一眼,龙尔亚将她拖到她的火红爱快罗密欧跑车前。
挡开不断朝他挥来的球棒,龙尔亚微眯黑眼,在她右侧车身处搜寻可疑的擦痕证据。蓦地,他黑眼一亮。
“就这里,你给我张大眼睛,仔细看清楚!”松开她的手,他猛点著她车身右侧保险杆处一道擦痕。
“看?看什么看!?再怎么看,罗密欧还是我的心肝宝贝,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古采艳怒眼瞪他。
只是,随著他手指处看去,她丹凤丽眸彷似受到惊吓般地缓缓瞠大。
“啊?这……这……”一道明显擦撞伤痕,就出现在她爱车的保险杆右处,她花容失色,大声尖叫,“怎么会这样!?”
“嗯,哼!”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擦撞到别人的车,却一点感觉也没有。”
“那你的意思,是指我造假罗!?”她的否认,教他火大。
“我……我……”她气势消退。她是真的想强辩一切都是他造假,都不是她的错,可是,诚实是一种美德,她没办法说谎,也辩不出口。
“你怎样!?”知道她已经自承错误,龙尔亚气焰顿时高涨。
“没有啦,我没有那个意思。”头一次与他人擦撞,古采艳心情郁闷。她心不甘、情不愿开口道歉。
“对不起嘛,这次算我错。”勇於认错是她优点,她从不欠人的。
“知道错了?”突然,龙尔亚扫到她车里一本以她为封面的杂志。他扬眉,“你就是近几年来红透半边天的古采艳?”难怪他看她有些眼熟。
“是的,还请先生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被认出身分,又自知理亏的古采艳,决定先收敛气焰与他谈和。
“放心,我这人肚量一向很大。”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采艳一听,心情大好。
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凶巴巴的男人,会这么有风度。
“不过,你的修车费我是一定要出的。”她有担当的说道,
“不必。”
“不必?”古采艳张大双眼,一脸惊喜,更是欣赏他的翩翩风度。
她都把他的车窗砸烂了,他居然一点也不介意、不计较?短短几秒钟之内,采艳对他印象从五十九分,直接窜升到九十五的高分。
“你人真不错,有风度,够Man。”绽著娇艳笑颜,她大方赞美。仔细瞧他数眼,古采艳突然觉得他看起来挺眼熟的,好像曾在哪儿见过。
“哪里,是你有眼光,懂得欣赏。”紧绷的俊颜,勾起一道笑意。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笑,教古采艳感觉背脊一阵凉。
一股不祥预感窜进她脑海。
唔,这时候才有危机意识,不知道会不会太慢了一点喔?困难地咽下口水,采艳步步为营,向後退去。
只是,她一步一步退,龙尔亚就一步一步逼进。霍地,他手一抬,吓得古采艳差点尖叫,心脏也差点停止跳动。
“对了,不知道我的‘小银子’……你还砸吗?”指向车窗破碎的银色跑车,龙尔亚扬著笑,好有礼貌的问。
“喔,不、不、不,不砸了!”古采艳笑得好尴尬,猛摇手,“这一切说来都是我的错,你都已经不跟我计较了,那我怎好意思再……”
“你确定?”他好客气的问著。
“当然、当然。”
“那,不介意借我球棒吧?”他笑著抢过她紧握在手的球棒。
“你要球棒做什么?”看著突然空了的手,古采艳一脸茫然。
“做什么?”缓缓地,一抹诡笑突扬上他的眼。
看看自己无辜可怜的“小银子”,再看看她,龙尔亚最後将视线定在她那部嚣张的爱快罗密欧跑车上。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认为像这种流线型的跑车,一点也衬托不出你的真性情。”走至火红跑车前,他嘴角噙笑。
“是吗?”她是知道自己个性很真,优点还多的不得了,可是,他没事夸她干嘛?古采艳一脸纳闷地看著他。
“当然,我衷心认为像你这样有著真性情的美丽女子,理当要开那种既呛辣又有个性的跑车才对,刚好,我对那种款式的跑车略有研究。”
呵,连续被赞美,采艳心情飘飘然。
“所以,这次就当是我送你的见面礼——免费替你的爱车罗密欧整型一次!”话声才落,龙尔亚双手倏握球棒,神情一变。
他黑眼一眯,目光凶狠,高举球棒,向上一跳,顺势使劲就往火红色跑车的引擎盖,落下致命的一击——
砰!
“啊,你!?”古采艳花容失色,掩嘴尖声惊叫。
凹了?她的罗密欧被他这么一棒就打凹了!?眨眨丽眸,古采艳难以置信的惊眼看向执棒的男人。
砰、砰、砰!一点也不手软,龙尔亚冷眯厉眸,手执球棒,用尽全身力气,对著火红爱快罗密欧就是一阵致命重击。
男人天生力气就大,再加上他胸口怒火狂燃,下手是又急又重,才绕著火红车身打完一圈,她的火红跑车,就成了一堆破铜烂铁。
看著自己一再受到不人道对待,还被迫整型的心肝宝贝爱车,古采艳目瞪口呆,瞠眼看向心狠手辣的他。
使尽力道,挥出最後一棒,龙尔亚怒回首,恶跟狠瞪,回送送她几句——
“看什么看?没看过男人拆跑车啊!?”
将球棒扔进她凹陷的车窗里,龙尔亚潇洒帅气地拍了两下掌,也掸了掸身上西服,拂去些许灰尘。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脾气不好、性情火爆,往往只要眼色一变,声音梢梢大声一点、表情稍微凶一点,就足以吓晕部门里一群主管。
所以,可想而知,古采艳就算再呛、再辣、胆子再大,在见识过他的坏脾气後,任凭她一个女孩子,也绝没那个胆子敢再跟他挑衅、呛声。
他想,接下来她很可能会像其他被他凶过的女人一样,卟得惊声尖叫,再没用一点,说不定还会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只是,盯看脸部表情一变再变,却完全没有哭泣前兆的古采艳,他全身紧绷,严阵以待。因为,他好像低估她了。
震惊於心旰宝贝罗密欧被恶整成一堆破铜烂铁,好不容易才回过神的古采艳,瞬间抓狂。
“你、你砸我的车!?”她火大,发出高频尖叫。
“你也砸我的车。”出了好几口闷气,他心情舒畅许多。
“我只砸破你的车窗!”
“但你前前後後砸了我的车不下一百下,而我……”他回身算算罗密欧身上的凹洞窟窿,“算一算,才砸你三十三下,我已经很吃亏了。”
“你、你……你……”她气得全身发抖、发颤。
“我怎样?”
“算你狠!”
“哪里,你也不差,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