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神奇了!严老师,荻亚这学期的平均已经进步到八十分了。”向荣华惊喜道。
“我想,荻亚要考上理想的大学,应该不成问题。”温柔的曹翠云,非常肯定严竑光的教学能力。
一旁的向荻亚,也没想到自己的成绩会突飞猛进。
她的心思单纯,总不想辜负老师的教导,也希望一次比一次进步的分数,能深得老师欢心,让他将注意力完全放在她身上。
她的目光总是不自觉的跟随他,就像仰望太阳神般的崇慕。每一次他帮她争取到自由,她就又对下一次的机会多一份期待和努力……
只是,学业可以从分数的进步看到成效,但是她对他益发深浓的爱慕,除了自己,却没有人察觉出来。
“没错!荻亚如果能够继续保持下去,要考上理想的大学绝对没有问题。”严竑光点头肯定荻亚的用心。
当他回视她,目光和她交会的剎那,向荻亚习惯性的弯起唇角,绽出笑容,眼睛眯成两条线,两颊却微微的泛起灼热感。
“是老师教得好。”
“没什么。只不过,下个学期开始,我恐怕无法继续教荻亚了。”
听到这番话,向荻亚宛如中枪般,脸色惨白,心脏突然一阵闷痛。
“为什么?”向荣华和曹翠云张目结舌。
“因为我必须到新竹任职。”
“是什么样的工作?”向荣华又问。
“一家高科技公司的研发工程师。”
“听起来是一个很好机会,那我也不便挽留你了。这段时间真的非常感激你对小女的教导,往后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向某人效劳的地方,请不要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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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不能再当她的家教,向荻亚一个人默默地回到书房,感伤的垂下眼睫,不说半句话。
她都忘了,严竑光今年大学毕业。在进大学之前,他已服完兵役,毕业后,他当然会投入职场。
只是她万万没想,他这么快就要离开她了!
严竑光进入她的书房,见她垂头丧气的模样,“怎么了?”
“老师,你真的要走?”
“当然。”
他们的缘分就到此结束了吗?
不,向日葵不能失去日照,没有太阳的日子,她会失去生气和光彩,最后的命运就是枯萎雕零。
“傻瓜。”严竑光扬起笑容看着她,没想到一向精力充沛、朝气蓬勃的她,居然也有感伤的一面。“你是不是会想念我的指头功?”
何止这些?还有他的声音、博深的才学和男人味……
“笑一个,别像苦瓜婆一样,这不像你!”严竑光逗着她。
“嗯。”她听话的扬起嘴角。
“好看多了。”
“还有,大学联考放榜后,别忘了通知我。”
“我怎么通知你?”
“一切安定妥当后,我会打电话给你。”
他还想知道她努力的成果,那就表示他在意她,那么她当然会全力以赴,让他开心欢喜。
“还有,到时候令尊如果办流水席,我一定会准时赴宴。”
向荻亚不再感伤,反而笑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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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巧不巧,严竑光离开台北后,玫瑰正好也考上新竹一所学府。
由于地缘关系,加上他们又是同一个血型星座、一样爱看棒球胜过看电影……
于是,玫瑰和严竑光成为无话不谈的知心朋友。
而向荻亚考上艺术学院后,她和严竑光仍是无缘相见,因为他忙着研发新产品,忙得没时间赴她金榜题名的庆宴。
想抹去自己对他的迷恋,却管不住对他的思念,她开始培养起和他相同的兴趣。
知道他爱吃日本料理,她便学习做日本料理;他欣赏古典音乐,她每晚听巴哈入睡;他爱看棒球,她也开始接触,还将棒球帽、纪念杯、职棒纪念徽章、钥匙圈等等他所钟爱的一切,全收藏在她的百宝箱里。
大三那年,她报名参加在新竹举办的国际插画展,那一天,她终于找到机会可以和他碰面。
她安排好行程提早出门,预计在参展前先去新竹找姊姊,然后再去找他。
一想到能和他重逢,她的心情既期待又兴奋。
她没有事先通知玫瑰,想看她惊喜的表情。
来到玫瑰的宿舍,大门没锁,向荻亚径自推门进入。
在玫瑰的寝室门外,她突然听见熟悉的声音--“他们说我没有运动细胞,只是一个花瓶,是这样吗?”
是玫瑰的声音。向荻亚正打算推门而入,一阵男声不意响起--“你表现得很好,我看得到。”
向荻亚脚步止住,呆若木鸡。
这个低沉好听的声音,不是别人,正是她魂萦梦系的严竑光。
“为什么她们只会放大我的缺点,从不看看我背后的努力?”向玫瑰的声音夹带哽咽,似乎受到极大的委屈。
玫瑰做任何事情都要求自己达到完美的境界,唯独赛跑例外。
成绩一向优异的她,除了跳舞外,其它运动项目并不擅长。但对她不服气的同学却看准她不服输的个性,怂恿她参加田径赛,藉此机会打击她的信心。
以往每回玫瑰参加运动会,倘若遭人排挤,第一个诉苦的对象就是她。如果她猜得没错,这回玫瑰有可能又遭同侪奚落了。只可惜,她现在不在玫瑰身边,严竑光反而取代了她的位置,安慰着她。
“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严竑光拍拍她的肩,“我们每天练跑,就是最好的证明。”
听得出来,严竑光很照顾姊姊,他对姊姊比对她温柔、耐心许多。
这是人之常情,姊姊聪明、美丽又优秀,换作是她,她也会对姊姊特别好。
“但是大家只看结果,不会看到我的努力。”一句花瓶,彻底打击了她的自尊。向玫瑰挫败的哭泣,那梨花带泪的模样,教人不舍。
向荻亚好想上前搂搂她、劝劝她,可严竑光早她一步掏出手帕,替她拭泪,最后一把搂住她,企图止住她汩汩不绝的泪。
向荻亚的心泛起一丝隐痛。
四年的期间,他们已经培养出坚实深厚的感情,但却没人知道同样四年,埋在她心底的爱慕,已经根深柢固。
走道上,突然有人不经意的由后方撞到她,她的身体因此而擦到门板,发出声音。
“谁?”严竑光警觉的发问。
向荻亚从门外探出头,抑下心中的痛楚,微笑的朝他们挥挥手。“是我,荻亚。”
向玫瑰一见荻亚,即刻离开严竑光的怀抱,上前拥住她。
“荻亚!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我……和同学一起到新竹参加插画比赛,所以就顺道绕过来了。”
“蠢蛋,你要来为什么不早讲?”这是四年后,严竑光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虽然语带斥责,但听来不失亲切。
“我是临时起意的嘛!”向荻亚搔搔头,随意扯了个谎,一脸真诚粲笑的表情,让人无法不相信她。
“你还是没变,做事情一向没有计画。”
“我没变吗?”今天为了来新竹找他,她还特地化了妆,穿了一件新买的洋装,难道他真的看不出她的用心吗?
“土毙了!这是什么妆?还涂绿色眼影,你是想吓死人吗?”严竑光习惯看她清纯的学生模样,难以忍受她的浓妆艳抹。
“竑光,自从荻亚上了艺术学院后,我妈妈都说荻亚变漂亮了,像个有气质的艺术家。”向玫瑰支持妹妹,反驳他对妹妹的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