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犹未尽地离开她,会放电的双眼毫不闪躲地直视她那双带着怒气的眼眸。
百卫门宝穗瞪着他。
“可以放开我的手了吗?”他的力量惊人,吻得她的唇好痛。百卫门宝穗压下想碰唇的冲动,不想又留给他一个话柄挑衅。
他非但没有放开她的手,搁在她手腕上的拇指反而来回摩挲她柔嫩的肌肤。
“我怀疑你和昨天那几个美国大兵是同一伙的。”他的行为让她有理由这么推测。
他扬扬唇。
“如果你真那么认为,今早就不会赴约。”
“你别忘了,是你威胁我的.”
他从口袋里拉出那条晕染的丝巾。
“你真的那么喜欢这条丝巾?”
她一把抢过丝巾,在脖子上绕了一圈。
“我是不特别喜欢它,但是我的东西我就要讨回来。”
望着他的双眼如此坚定,在他心里激起不小涟漪。
他的笑,让人从心底发冷。
“我也是。”
** ** **
坐在积架车里,手里捧着从鸵鸟乐园主人手里接过的鸵鸟蛋,蛋壳镂空成漂亮的图形,她小心翼翼地抱住它,怕一个不小心就将手工精致的蛋壳给打破。
她转头望向窗外,越来越远离人烟。
“你要载我去哪儿?”
“一个好玩的地方。”
车子弯进一处看似工厂的地方将车子停妥。
百卫门宝穗将脆弱的鸵鸟蛋用衣服包起来放在椅子上,下了车后她好奇地左右打量这个地方。
“这里是哪里?”有工厂特有的味道。“你带我到工厂来做什么?”
他伸出手握住她的,奇特的是她竟然忘了拒绝,任由他拉着她往里面走。
“这里是天堂。”
“天堂?”
“天堂,透明的天堂,每样物品都是晶莹剔透。”
她摇摇头,他讲的话太深奥了。
他对着她笑笑,笑意温暖,充满宠溺。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除了哥哥和管家爷爷外,从没有人对她这么好。
在她所处的世界里,充满了仇恨与争夺,哪怕对象是亲人,也没有人会互相关心。
握住她手的大掌,好热好有力,紧得像在宣告他的主权。百卫门宝穗抬头偷偷睨视他的侧脸,他的脸刚毅有型,站在人群里,一眼就会被人瞧见。
他身上的衣服不过只是一套休闲服,却无法遮掩浑身上下散发出的菁英味道。
他是那种站在人群顶端的人。
当百卫门宝穗看见有人捧着玻璃瓶从工厂里头走出来时,她才明白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玻璃工厂对吗?”
“你很聪明。”他带她进入工厂里,一股热气轰地朝他们直袭而来。
“好热。”外头的气温已经不低,工厂里的高温更让人受不了。
她一喊热,他便拉她走出工厂绕到旁边的展示场去,一件件五彩玻璃制品精致地让人眼花撩乱,她专注地看着成品,他但笑不语地看着她着迷的样子。
半个小时过去,她终于看完所有玻璃艺术品,深深地为它们赞叹不已。
“你很喜欢艺术品。”
两人的身高差距让她得抬眼看他。
“你不觉得很漂亮、很有意境?”
因为这里是观光景点,所以会有许多观光客来参观,当然也包括小孩。
小孩子的嬉闹声让曜骈皱起眉头。
“很多人来这里都只是随便看看,买个纪念品就离开,很少有人会像你一样,那么仔细去观赏、品味每件作品的意境。”他拉住她闪躲两名在展示场里奔跑玩耍的小孩,他无奈地摇头。“现在的人只想生孩子,却不负起教育的责任。”
“可能因为这里是观光景点的关系吧!”
“这里可是充满易碎物品。”他话才讲完,原本在追逐的小孩便撞到展示柱,高高的柱子上摆放的大形玻璃镂空盆摇晃了几下,在众人的惊愕声中朝地板摔了下来。
“小心!”
第三章
“他没事了。”医生将手中的线剪断后,安抚着百卫门宝穗。
从曜骈被玻璃盆砸个正着,玻璃厂主人开车紧急将他送医后,她就一直陪伴在他身旁,紧紧握住他的手,内心焦急地片刻也离不开。
“他有没有脑震荡?”
“轻微脑震荡,最大的后遗症是头会非常痛、非常晕眩,暂时让他在医院观察几天。”医生将手中剩余的手术线扔到垃圾桶里。“我替他打了麻醉针,三个小时后他就会醒过来,我们会暂时先将他移到观察室去,你可以在那里陪他。”
“好。”
她无法想像,刚才那玻璃盆其实应该是砸在她头上的,但他却快一步挡在她上头,以身体包覆住她,自己却被厚重的玻璃艺术品砸个正着。
一想到刚刚惊险的画面,她的身体到现在还会发抖。
曜骈被送到观察室去,玻璃厂主人承诺会负担所有医药费,毕竟人是在他的工厂里受伤的,而那闯祸的小孩,除了被母亲骂哭外,似乎也没有人想再去责备他什么,至少他以后应该不敢在危险场所里乱跑乱闯了。
看他熟睡的脸,大概真没三个小时不会醒过来,看样子,今晚她得和他在医院里度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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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卫门宝穗手里拿着在便利商店买来的咖啡,原以为要熬夜了,没想到推开病房门,却发现曜骈坐在床上,双眼炯炯有神地看着她。
“你觉得怎么样?”
“你没事吧?”
她在病床坐下。“有事的是你,你的头缝了好几针。”软绵温热的手掌在他额上摸了摸。“你头会不会晕?医生说你有脑震荡现象,必须在医院观察几天。”
“我没事。”拉下她的手,他反而检查起她来了。“你真的确定你没受伤?”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保护到她。
他的关怀让她眼眶温热,她深吸口气拉下他的手。
“没事,我就说了有事的是你,怎么问起我来了……你头会不会很痛?”她想去拨弄他的头发查看,却被他闪过,他反手将她按回病床上。
他摇摇头。
“我们回去吧!”
“不行。”她将他按回床上。“医生说了要在医院观察几天,看有没有后遗症,怎么可以回去?”
“我没事。”
不顾她的抗议,他下床开始脱病袍。
“你不要老是一意孤行,身体是你的,你一定要这么漠视它吗?”
“你也知道身体是我自己的,我自己知道它好不好。”在他说话的同时,已快速换下一身病袍穿回自己的衣服。
她拉住他的衣领。“衣服上都是血迹。”一大片触目惊心的干涸血渍,她看了就腿软。
“没关系,回去再换。”他转身握住她的手,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光芒。“我们逃跑吧!”
“啊?”
她瞠大眼,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他拉着往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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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上由百卫门宝穗开车,要不是玻璃厂老板派人将车送到医院来,恐怕三更半夜他们也叫不到计程车回去。
将车子开到饭店停车场,他却阻止她,要她将车子开到饭店后的小坡上,她不解地照他的话做,车子来到早上他想强拉她进去的小别墅,车子在门口处停妥,她下车快步跑到另一头扶他进屋。
屋内摆饰简单大方充满金属感,非常的现代化,也非常干净,除了一些应有的装饰之外,并没有太多杂物。
让他坐在沙发上后,她开始专心地环顾四周。
“你是来观光的吗?”这家饭店有提供这种房间吗?一旁的视听设备吸引她的注意力。
“嗯。”他意兴阑珊地回答,躺在沙发上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乘机拉回她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