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立言冷漠的言论听得严乐乐脸部表情沉重,柳眉拧得死紧,抿紧了唇。
“那好,我不打算做你的女人了,你就当我没做过那种要求。”她当初为什么会被他英俊的外表吸引,竟然忘了他的身份是听不懂道理的黑道大哥?
白立言攫住严乐乐背起包包的手,大手将她的小手完全包覆,轻压的力道不强,但其中蕴藏的涵义却很强烈。
“你以为我是什么人,能够让你说一是一吗?”
他扬起唇角,“既然我答应了你的要求,我就要得到应得的获利,在没有收到获利之前,你尽管逃到天涯海角去,不过不管你逃到哪里,我都能轻而易举找到你,而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备承受后果。”
她直视他的脸许久,却无法洞悉他在想什么,他并不是真心的微笑,那冷冰冰的笑容足以使台北下雪。
他变了,变得不像她在医院里认识的那个脾气火爆、动不动就破口大骂、个性直率的白立言,他变得好阴沉,是什么令他快速出院?又是什么令他产生如此大的转变?
她究竟招惹了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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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在车水马龙的大马路旁,严乐乐还没下车便被骑楼下一字排开的阵仗吓到,看看四周,这不是全台知名的小笼汤包专卖店吗?许多国内外慕名而来的政、影界人士都一定会到这地方来尝尝小笼汤包和一盅几百块的鸡汤,她还记得有次经过这家店门前,门外挤了不少人等着叫号,她曾觉得看着数字看板叫号的方式活像在医院看病等着叫号似的。
可……可是,她现在除了看见两排高头大马的黑衣男人和店里的服务人员之外,一楼店里并没有客人,而在黑衣男人身后倒是挤了不少人,丢脸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
“你还不下车在等什么?”白立言拄着拐杖站在车门边等她。“要我找人抱你是吗?”
此话一出,严乐乐在一秒内离开车子。
“大少爷!”两排黑衣男人弯腰尊敬地喊人。
一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交头接耳的声音此起彼落。
严乐乐恨不得马上挖个洞钻,她甚至在进入店里时,听见一旁有外国观光客询问服务人员发生了什么事,因为他们打算进店里消费,服务人员却以清晰且正确的发音告知,这间店在打烊之前被人整间包下了。
他都是以这种方式宣扬自己的势力吗?严乐乐顿时觉得浑身无力。
他们上了二楼,一排黑衣男人一看见白立言,全部恭敬地弯腰。
“大少爷!”
他们在中央的桌子旁坐下,一旁的小弟连忙站直身子,服务生很快送上热腾腾的汤包,一笼笼往桌上摆,还送上盛在白瓷盅里的鸡汤,满满一桌有名的菜,她却连动筷子的欲望都没有。
白立言闷声不响的吃了快半笼的汤包后,拿起,一旁的热茶喝了一口。
“你不是肚子饿?”
严乐乐看了看一旁的阵仗。
“你的小弟让我食不下咽。”准能毫不在意地在一堆人的注视下吃饭,大概就只有眼前这位仁兄,只有他才能以平常心将一颗颗的汤包往嘴里塞。
“你要习惯,你——”
“好了好了。”她急忙阻止他往下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用说了。”他一定又要说她适应力不良。
啥!谁能适应这种情形。
她勉为其难将身后一排黑衣男人当成是巨型仙人掌来降低对他们的过度注意,她开始动筷子,夹起汤包一口一口的吃。
这汤包果然好吃,肉多皮薄,还有一些鲜肉汤汁……她拿起汤匙舀起一匙清澄的鸡汤,才喝了一口便忍不住发出赞叹的声音,随即像饿虎一样一匙匙将鸡汤喝到见底。
白立言始终静静地看着她吃饭,嘴角扬起连他都不晓得的浅笑。
行动电话响起,一旁随身小弟接起电话后递给白立言。
“大少爷。”
白立言接过电话。
不知是该夸行动电话太优良,还是通讯公司的讯号太强,虽然与白立言隔了一个座位,她依旧听见电话那头让人连骨头都酥掉的女声。
严乐乐微皱了下眉。
(白大哥!你好久都不来找我爸,害我都看不到你,你好坏哦,我生日你却只有叫小弟送礼物过来,你怎么不亲自送来?人家好想你耶!)
“水芹,我有很多事情要忙,你的生日礼物我只能请人送过去。”
(我不管啦,白大哥,你一定要补请我吃饭,我要浪漫的烛光晚餐……)
“烛光晚餐?”白立言喝了口热茶,他的随身小弟身边都会携带属于他专属的高级茶叶,他对茶叶讲究从不喝外面粗糙的营业用茶叶所泡的茶。
低头喝茶的严乐乐眸子睁大,烛光晚餐?
他身边明明就有女人嘛,而且声音还甜死人了。
严乐乐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嗲里嗲气的声音再度从电话那头传来, (白大哥,我不管,我已经在悦园订了位子,我一定要你今晚替我庆祝生日,我等你来。)
“水芹,你父亲呢?”
水芹娇嗲地说:(不管啦,我爸他现在在泰国,你找他也没用,我就是要你替我庆祝,而且……连我爸都只记得送礼物,却放我一个人吃饭,今天是我生日耶!)
水芹撒娇的话语令白立言忍不住笑出声, “水芹,你父亲有他的事业要忙……”
严乐乐有点傻了。
他居然也会笑?
面对她,他就只会冷着一张脸,好像她欠他几百万的债没还一样;面对别的女人,他脸上的表情就这么柔和……
就在她沉浸在醋坛子里时,他已经挂断电话,将行动电话交给一旁小弟,望着她。
“我还有事,我想你应该还没吃饱,我让人将没吃完的包起来,你带回家吃。”他随即指示小弟将东西打包。
严乐乐撑着下巴,紧盯着他。
“因为你要去赴另一个约会,所以没空吃完这一餐?”话才说完,严乐乐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该死,她原本不想说出这种充满醋意的话!
白立言炯炯有神的黑眸里倒映出严乐乐通红的娇颜。
“你在吃醋吗?”
“你想太多了,是你硬押着我陪你吃饭,总要有礼貌的吃完这一餐,再去会美女吧!”她捧起茶杯喝了起来,顺便将脸转开以掩饰自己脸上的红潮与心虚。
“这个约会我推不掉。”说完他立即站起身,修长的体格在她面前一站,形成一张巨大的压力网。
他整理了下衣服,“汉司,送她回去——”
“不用。”她马上出声拒绝他的好意,跟着站起身,毫不怯懦地看着他。该死,她已经不矮了,但站在他面前却矮了一截,就连气势都拼不过他。“我自己可以回去。”
白立言迅速地攫住她抓起包包的手,“让汉司送你。”
你要去赴美女的约还管我死活做什么!严乐乐越是想不去在意,心底就越是在意,且泛起一股浓到化不开的酸意。
她挥掉他的手。
“台北最令人赞赏的就是它有绵密的公共运输网,这是台湾其他县市所比不上的。”她耸耸肩,给了他一个毫不在意的表情。“而且我是有车阶级、已经成年,我还有健全的两条腿可以自己走路回家,不劳你送了。”
她没有留意他的表情,事实上被人在用餐时抛下让她觉得委屈极了,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他.连他身上吸引人的气息都不想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