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去。”
“我说错了?”欧阳飒眨眨眼,此刻显得有精神极了。
“滚、出、去。”白立言平板而森冷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久散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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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房门,里头传来一声又一声此起彼落的捭东西声,抵着门板的头微微颤动,一分钟过去,欧阳飒才抬起头,猛眨双眼,大咧的嘴合也合不上,他转身深吸一口气。
“嗨。”欧阳飒破天荒地对着从面前经过的护士打招呼。
他满是笑意的表情让护士瞧得一愣一愣地,甚至撞上一旁的椅子,痛得弯身扭着膝盖,双眼仍无法从他脸上移开。
怪了,欧阳医生居然这么有精神?
他一路走过的地方都发生同样的惨事,像骨牌效应一样,一个倒,全盘皆倒,大家都为了同一个理由,只有他,竟然还料不到自己是那主事者、罪魁祸首,搔着头不解地往他最爱的休息室走去。
第三章
五行总部,低气压笼罩。
“大少爷这样已经多久了?有没有一个礼拜?”
一名少年……不不,一名男子对着空气拳打脚踢练武,抽了个空随口询问身旁的伙伴。
“有吧!”土嘴里含着东西模糊地答道。
“正确来说,是六天又十个小时。”在集团里负责汇整各方资料的金,无奈地回答正确答案,打火机依旧在掌中不停旋转。
挥动拳脚的男子停下动作,稚气的脸上有着惊讶。
“这幢大楼里所有可以当成武器的东西都收起来了吗?”他害怕再被乌兹冲锋枪轰出来。
虽然身体因为勤练武术而肌肉结实,但他的个头在伙伴当中始终是最矮小的,再加上远比实际年龄还稚气的脸,火始终被其他四个人当成玩闹的对象,但他们闹虽闹,却不会笨到去惹火他,因为他的武术比他们还厉害。
金停下手中的动作,将打火机放进纯白烟盒收入外套口袋里,双手抱胸,背抵在身后的墙上。
“大少爷再怎么气应该还不至于那么不济去拿花瓶、纸镇当武器杀人。”
除了二少爷外,其余两位少爷拿枪拿惯了,认为拿枪以外的东西杀人只会降低自己的格调,所以排除自保外,他们是不可能会拿别的东西伤人。
“可是大少爷将自己关在乌漆抹黑的屋子里一个礼拜,不算是正常吧?”
“是不正常,所以你打算当前锋闯进去吗?”土拿下口中的棒棒糖,挂着笑意反问。
火不停地摇头,“我才不要,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就对了。”土再度将手中的最爱送进嘴里。
“可是大少爷到底是怎么了?打他从医院回来以后就一直是这样,没有人知道是为什么吗?”
金努努嘴、“在大少爷坚持出院之前,最后一个进病房的是欧阳飒。”
“那么就是和他有关啰?”火摆出总算捉到犯人的表情,快速地卷起袖子,一副想攻击人的样子。
“我马上派人把他吊起来毒打一顿。”
“你把他吊起来毒打干嘛?”土不明所以。
“笨蛋,屈打成招四个字你会不会写?当然是要打得他供出事情真相啊。”火双手环胸。
土抓抓头。
“你第一天认识欧阳飒那个人吗?他连三位少爷都不怕了,还会怕你,让你屈打成招?”他拉长了尾音。“况且他那个人有仇必报,而且是加三倍奉还,连少爷都吃过亏又何况是你,你想早死我是不会阻挡你的。”
“总不能一直让总部笼罩在低气压里吧?”他真的受够了。
“那你就请调海外,眼不见为净。”
火瞪大眼睛,仿佛看到外星人一样盯着土。
“你在说什么鬼话?请调海外?我好不容易才得到特赦调回来,我神经病啊,再次请调!那我下次再调回来是何年何月?是大陆、台湾统一,还是世界末日的时候?”
屋内传来吼声,嘶哑得犹如一头受挫的狮子。
“火,进来!”
火愣了一会儿,随即惊恐地贴紧身后的墙。
“大……大少爷是在叫我吗?”火回头以稚气的脸望向其他两人寻求解答。“大少爷在吼人。”
土摆了个请的姿势,“对,而且是在喊你,请进吧!”
看着士咧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火眯起眼。
“我发现你似乎有点像在看好戏的感觉。”
“你想太多了。”土替火打开门,里头漆黑一片。
“请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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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视力良好,隐约看见屋内摆设和坐在窗前的修长人影,火还真要以为自己瞎了。
“大少爷。”
门板在他身后关上,震得他的胆子一下子支离破碎。
该死的土!
黑暗中的人影动了下,抬起手扶住额头。
“火。”过度沙哑的声音显示喉咙长时间停工,“三天之内找出聚会那天的狙击手,我要看见他上报。”
“上报?”火努力地想从幽暗的室内看清楚自立言脸上的表情,但却只能见到一双闪着锐利光芒的眸子。
“不是他上报就是你。”他的话再明白不过。
“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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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乐乐满足的走出餐厅,微风迎而拂来,再加上刚才饱餐一顿,她的精神为之一振。
“你现在要回医院去吗?”李医生和她是同所医院的同事,从严乐乐刚进医院时就找了好几次机会约她,今天好不容易才约到人,不停地想博取她的青睐。
严乐乐看了下手腕上的表,“不了,我想回家。”
“我送你。”李医生逮到机会了。
“嗯……”严乐乐犹豫着。
她倏然感到有种怪异的感觉,像在不知名的角落正有双眼睛在盯着她,严乐乐反射性地抬头看了一下四周,街上除了来往的行人外就是呼啸而过的车子,可是她的第六感却告诉自己,有人在看她。
“严医生?”
大概是自己多心了。
“不用了,我有开车,你下午不是还有门诊吗?快回医院吧!”她巧笑倩兮地从外套口袋里掏出钥匙,像怕李医生不相信般在他面前晃了晃。
李医生见了不禁为她的微笑而醉倒。
“那么我就回医院了,你开车要小心知道吗?”
他的话听来像是与她有多亲密般。
“嗯。”她点点头,朝他挥了挥手后转身往旁边走去。
她今天难得穿了裙子和高跟鞋,就只为了这顿午餐。
唉,要不是想找个人爱,想尝试被人爱的感觉,她才不会这么折磨自己,明明穿不惯裙子、没穿过比跑步鞋还高的鞋子,她却还是忍痛穿了。
她早看出来李医生对自己有兴趣,他为人不错,没有不良嗜好、长相又斯文,医院里有不少护士:对他为之倾倒,他喜欢自己,她也乐得有个现成谈恋爱的人选……可是一餐饭下来却发觉和他话不投机、感觉不对,没有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哎哟!”
她一不注意,脚下随即踩到小石子,脚踝一拐,跌坐在地上,高跟鞋的鞋跟随即与鞋底分家。
“好痛。”严乐乐摸着隐隐作痛的脚踝,怕痛的她咬着牙,心里忍不住咒骂着这双高跟鞋害她受伤。
“男人婆就是男人婆。”
粗鲁的言词从她头顶上方传来,闪亮的黑色皮鞋定在她眼前,严乐乐顺着黑色裤子往上看一对鹰集般的眼眸紧瞅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