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有件事我憋很久了。”
“那你就继续憋下去。”
“大哥!”白立书不满地叫嚣。“我们都很好奇,你这个女儿到底是从哪里跑出来的?奇怪……眼线那么多,怎么会没发觉……”到最后,白立书开始自言自语。
“你说什么?”
“啊?”白立书连忙转移话题,“没什么……对了二哥,你有人选了吗?”
白立行打开电视,转到新闻台,这是他们每天的例行公事,谁教他们身份敏感。
“有一个人,才十几岁,眼神冷傲、锋利,是个人才,而且我看他身手利落,应该有学过武,所以我想让他当语盼的贴身护卫。”
白立言冷睨了白立行一眼。
“要他当小不点的护卫可以,先自宫再说。”
此话一出,白立行与白立书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大哥你在说什么?”
“小不点就算小,她还是女孩,如果护卫要挑男的,就必须将他阉割,否则难保哪天发现他有恋童癖时,就来不及了。”白立言若无其事地翻阅卷宗。
“大哥。”白立书简直哭笑不得。
此时电视新闻正在插播外电快讯,报导内容和国内派出的青年医疗团有关,内容大抵是青年医疗团预计长期驻扎赖比瑞亚进行医学交流与短期义诊,结果刚进行第一波义诊完,在前往第二波义诊据点时遭到不明人士袭击,有一名团员不幸去世,另外有不少人受伤。
电视上还将青年医疗团的名单打出,主播说如有后续消息会以最快的速度播报。
能让白立言从卷宗里抬起头的不止是事件本身,还有那分二十多人的名单。
“大哥,你的意思是同意我的建议啰?”
见白立言毫无反应,双眼盯着电视新闻,白立行不禁感到纳闷。
“大哥?”
白立言沉默不语,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地盯着电视新闻,许久后才合起卷宗,抓起披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将西装外套穿上,快步走向书房门口,推开门的第一句话是大喊随身小弟。
“汉司!”
“大哥!”白立书追出来时只见到白立言坐进车里的背影。
原本和白语盼在玩的白父被这一来一往的喊叫吓着,不禁追问:“你大哥要去哪里?”
“不晓得,他匆匆忙忙的跑出去,什么也没交代,还有好多事要向他报告。”
“事情很紧急吗?”
白立行从书房里走出来,站在门边神情自若地双手插放在裤袋。
“有几件围标案需要大哥做决定,还有柬埔寨那边的事情又有变化,也需要他决定。”
白父将白语盼抱给白母,站起身往书房走去。
“告诉我是哪几件围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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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立言踩在澄黄而陌生的土地上,心情就像随处飞扬的灰尘一般,飘浮不定。
这一路上,他在内心祈祷严乐乐平安无事,想见她、想确定她平安无事的一颗心更加怆惶无措,急于飞奔到她身边。
白立言没有吩咐任何人他的去向,仅带着汉司飞往赖比瑞亚。
汉司一下飞机即跑去交涉了一辆原本要载某官员的四轮传动吉普车,因为那名官员的班机延到明天,在价钱一杀再杀的情况下,好不容易向司机租到车,带他们上青年医疗团的所在地。
车子才跑没几分钟,人已经一脸灰,道路难走,哪怕是四轮传动的吉普车也是走得颠簸,车里的人像跚舞一样不停离开位子。
开了将近一天的车程,才慢慢见到翠绿的棕榈树,三人已经相当疲惫。
突地,一道影子从车前闪过,司机叫嚣几声后一个急转弯,角度过大的情况下,整辆吉普车失去重心地翻覆,右边车身直接贴住地面,没有车顶的吉普车将三人甩了出去。
汉司被甩到十几公尺远的地方,白立言的身体被一棵棕榈树挡住没被甩到那么远,但后脑却撞上棕榈树,倒是司机,可能早已习惯受伤,竟然只有些微擦伤。
白立言后脑疼痛得让他忍不住伸手一摸,湿湿黏黏的,结果一看居然满手鲜血,他无力地眨了眨眼,视线越来越模糊,隐约能看见司机站起身在车子四周跑来跑去。
他努力集中焦距,想在模糊的视线中看清楚司机在做什么——
司机居然一脸兴奋地追着一只小土鸡跑。
在这里,小土鸡是重要资源,尤其在一天只有一餐温饱的情况下,小土鸡俨然如黄金般珍贵,对于莫名其妙出现在眼前的小土鸡,焉有放过的道理,司机心急停车抓鸡,才会让吉普车翻覆。
白立言看清楚后,怒火高张,后脑勺更痛了,他无力地闭上眼,忍不住啐骂。
“Sh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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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光线突如其来地侵入,白立言眨了眨眼,身体无力、后脑勺更是痛得令人难以忍受。
他想伸手抚摸后脑上的疼痛,却不小心拉动手臂上的点滴,插在皮肤里的针头瞬间被扯动,他痛得连忙大叫。
“Shit!”
“你不要乱动。”严乐乐的声音里充满了焦急与关心。
后脑上的伤痛得他皱起眉头,却又想看清楚眼前的人。
“我在哪里……”
“你在简易医院里。”
“简易医院?”
“对,这个地方太偏僻,地方政府也没有经费建医院,这个简易医院是由医疗团搭起来的,像个野战医院。”她拉来一张已经不太稳的椅子坐在床边,“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他应该留在台湾,养尊处优、差遣别人、贬低别人抬高自己……说到底,她心里还是气他。
他看着她,有些不解。“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
“那就不要这样笑,难看死了。”
严乐乐微愠,“你究竟来做什么?特地大老远跑到非洲来消遣我吗?”
白立言皱起眉。
“我……我也不知道我来做什么……头好痛……”他扶着额头,一想事情后头就痛得更严重。
“你在说什么?”
她焦急地察看他的伤势,此时一名黄皮肤的医生史帝芬走了过来,她小声地在史帝芬耳边说话,没多久他便察看白立言的伤势,操着新加坡不太标准的国语询问。
“头会痛吗?”
白立言点点头。
史帝芬在他眼前晃了晃手,“这是多少?”
白立言用力地用没打针的手挥掉史帝芬的手。
“Shit,我是头痛,不是眼睛瞎了!”
“那你回答我的问题,这是多少?”
白立言的双眸闪现杀人的光芒,用力瞪着史帝芬,努努嘴后极度不满地回答:“二。”
史帝芬再比了比,“那这样呢?”
“你如果不马上把他带出去,我不能保证自己能克制住想杀人的冲动。”一字一句从他的齿缝问进出。
他连受伤了都还不改霸道个性。
“立言,这里医疗资源严重不足,没办法治疗你的伤,我已经通知大使馆安排,近日内将你送回台湾,大使馆明天会派车先送你回蒙罗维亚。”
白立言抓紧严乐乐的手腕,双眼散发出无助的光芒。
“你会陪我吗?”
“我在这里还有事。”
“那我不走!”
“立言……”
“我不叫立言,我根本想不起来自己叫什么名字!”他恼羞成怒地咆哮。
他这一吼,惊动了整个棚子里的病人与医护人员,尤其是严乐乐。
“你在说什么?”她苦笑了下,“你不要闹了,这样一点也不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