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形大汉不悦地扳动手指关节发出一阵声响;她轻咳了一声。
“我觉得我的命是长了点。”意思是要杀要剐随便啦,反正这里是医院,要急救很方便。
“你——”
“咳。”被重重戒护的男子轻咳一声。
彪形大汉立即乖得像头小绵羊。
电梯在七楼停住,女子走出电梯门,没想到这群男人居然也和她一同走出电梯。
她在护理站停住,抽出病历表翻阅,他们浩浩荡荡地从她身旁走过,那几名彪形大汉经过她身旁时还不忘投以白眼。
“啧!美如说我们这层楼住了一位黑道大哥。而且是受枪伤人院的,这几天陆续有很多黑道的人来看他。”护理站内正在整理病历表的护士皱起鼻子和另一名护士讲。
“真的假的?我今天才刚调到这里,还没弄清楚这里住了哪些病患,真的住了黑道大哥吗?”护士紧张地将病历表拽进怀里。
“当然是真的。”
“可是……新闻没播,也没看见警察来?”
“那是因为新闻被院长压下来了,我想黑道的人应该有先警告院长,所以院长才会没报警,否则接了这种刑事案件,医院都是要通报的。”
护士将病历表放进一旁的架子内,转过身看见穿着医师袍的女子站在柜台外,单手撑着右颊笑看着她们,似乎很仔细倾听她们刚刚的谈话。
她漾起微笑。
“严医生,你也调到这层楼来啦?”
“你刚说这层楼住了一位黑道大哥?”该不会和刚刚那群人有关吧……
“嗯,严医生你不知道?也对啦,严医生昨天以前都还在内科,今天才刚调到外科来。”
“那么你说的是真的啰?”
“嗯,对啊。”护士大力地点了下头。“严医生,你会害怕吧?”
害怕?太看轻她严乐乐了。
严乐乐苦笑了下,决定忽略护士的问题,拿起搁在一边的听诊器放进口袋。
“我去巡视一下病房。”再怎么样,第一天到外科来,总要先熟悉一下病人的情况吧!
护士拉住严乐乐的衣袖,她不解地回头。
“严医生,你要小心点,小心710的病人。”护士压低音量小心翼翼地道。
“为什么?”严乐乐也学她压低音量。
严乐乐的话听在护士耳里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护士双眼圆睁、嘴巴张得大大的。
“因为那个黑道大哥就住在710头等病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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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乐乐的眼神为之一亮,仿佛眼前有一朵朵娇嫩蔷薇快速在四周绽放,美丽花团簇拥着一名俊美无俦的男子,虽然他脸色苍白,但是仍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原先电梯里那几名没礼貌的黑衣男人戒心十足地往她面前一站,凶巴巴地眯眼看她。
吱!如果没这几个黑衣男人的话,一切就太完美了。
病床上的男人胸前贴着数个圆形贴片,末端连着线路,男子黑白分明的眸子直视她不放,薄薄的唇瓣紧抿,旁分的浏海斜遮在深邃的眼眸旁,他愤怒地看了眼她胸前的名牌。
“妈的,派个菜鸟来巡我的病房!”暴怒的声音,中气十足,语末还不忘昭告他的轻蔑。 “还是个女人。”
这席话让严乐乐幻想破灭,仿佛强酸当空浇下,娇艳蔷薇瞬间成了残花……
亏他戴着《人间四月天》里那副“徐志摩牌”
的圆形眼镜,气质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
严乐乐脸色铁青,嘴角微微抽搐。
“大哥,好歹人家也是个医生,说不定以后还会拿到什么‘诺北儿奖’,搞不好你以后还会用得上人家,少瞧不起人。”
“妈的,你给我闭嘴!被枪打到我已经痛得要死,你居然还诅咒我再中一次,你活得不耐烦了是小是?”
“是诺贝尔奖。”长相极为相似的两名男子同时开口。
坐靠窗边的男子用手指堵住耳朵,皱起一张与两人系出同门的脸。
“我知道、我知道。”
严乐乐走向床尾,闷不吭声地拿起病历表翻了翻,随即拿出口袋里的听诊器从一群挡路的彪形大汉身前挤出一条路走到床头。
“你想做什么?”男子高傲地抬起苍白的脸,眯起冷眸睨她。
严乐乐弯身的动作停住,拿着听诊器的手更是停在半空中。
“你有眼睛不会看吗?”她拉开他的衣领,小手却被他用力拍掉。“不合作,小心我给你打镇定剂,让你乖乖就范。”
他钳住她的手,眼中闪着危险的光芒,一字一句从齿缝间进出: “只有我摆布人,没有人敢摆布我。还有,你敢给我任意打针,我肯定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他的手心里的温热传到她手中,强劲的力道加重他的威吓,虽然他的态度超不友善,可说是将她当成蟑螂一样,欲踩死而后快,但他厚实的掌心却让人觉得格外有安全感。
“那好,既然不让我替你乱打针,那么我想你应该也承受得了伤口的疼痛,我会交代护士,取消你所有针剂包括止痛剂。”她挑了下眉,明显的在挑衅他。
他脸色铁青,危险的光芒在那眯起的眼中闪现。
“严乐乐!你打算沉尸海底被鱼啃吗?”他刚才望着她胸前的名牌时,便已记住她的名字。
这两个人似乎忘了病房里至少还有十个左右的人在场,是不是斗得太忘我了?
“可否暂时休战?”坐靠在窗边的男子苦笑地打断两人的针锋相对。
严乐乐望着眼前好看的脸孔,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失落感。
这么好看的一张脸,狗嘴里却吐不出象牙,全世界就他最好,就他一级棒,其他人都像打不死的蟑螂一样,低贱得不配和他生存在同一个星球里。
“白立言先生,你如果打算让你的鼠蹊部痛一辈子,大可再嚣张一点。”
此话一出,众人皆倒抽一口凉气,严乐乐抬头望了下发现那几名和老板同样狂妄的彪形大汉,脸色难看,唇瓣紧抿,别过头的、低头的,抬头紧盯天花板的都有,她还清楚看见他们的嘴角微微抽搐。
搁在身侧的双手捏紧拳头。
倒是坐靠在窗边和床边椅子上的男人敢动作明显地捂住嘴巴,毫不掩饰眼中狂烈的笑意。
白立言额脸色发青,一旁维生系统发出不要命的鬼叫,心电图以极激烈的方式画出一波波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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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立言额爆青筋,他用力瞪着房门的动作,真让人担心他用力过度眼球暴凸。
前一秒,严乐乐才高举胜利的旗帜步出病房,顺利完成巡房的工作,这一秒病房内马上发出震耳欲聋的摔东西声音,插着花的瓶子皇漂亮的弧度画过空中——
“啊!”直接命中一名“歹运”的1号手下。
“大哥,那些花不便宜。”坐在窗边的白立书望了眼一旁抚着额头、痛得弯腰的手下,同情的视线往右移,为碎了一地的花瓶碎片与残花哀悼。
被K中的1号手下眨着泛泪光的眼,放下抚着额头的手,血迹散布指间。
呜……他好无辜,抬头看向一旁伙伴,却发现他们的脸上露出贼笑。
“把我的主治医生叫来!”他用力一吼,扯到腰上刚缝的伤口,痛得脸色发白,额际微微沁汗。
“我看他可能又在睡觉了。”白立行喝着手中的咖啡。
“妈的!”白立言瞪向最靠近门边的手下阿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