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英国伦敦近郊一座豪华的私人城堡内。
“布莱克公爵,您看中的这颗叫‘诱惑’的一百克拉钻石是非卖品,它只是这一期的广告封面!”来自南非的珠宝商强尼维森,惴惴不安地坐在昂贵的丝缎沙发上,执着钻石目录的手在颤抖,他没想到公爵大人竟要买下他私人珍藏的宝贝。
“只要是我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天生尊贵不凡的布莱克六世悠闲地倚着单人沙发,裹着上好衣料的长腿优雅地交叠,一双蓝眸像海洋般深邃莫测,令人摸不透他的心思!
“我知道公爵您富可敌国的财力,可是这颗钻石不能离开南非,更不能离开保险箱!”强尼维森一脸难色,除了舍不得割爱,还另有缘由。
“有这种事?分明在吊我胃口。”布莱克六世轻嗤,俊逸的容颜略有愠色。
“不不……公爵,我绝没那个胆,‘诱惑’是当今世上最完整的一百克拉无瑕白钻,是我以超高的天价向史考特家族买来的。包括目录里这一整批的钻饰,几乎用掉我一半的财产啊!”强尼维森说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的,其实他是以超低价收购的。
“史考特家族?”布莱克六世表示疑惑。
“史考特家族的祖先是海盗,百年来家里已累积了无数珍宝,但可惜出了个败家子居然变卖家产,而我眼明手快买尽他手头上所有的精品。”强尼维森解释。
“哦!”布莱克六世眼瞳闪过一丝幽暗的冷光,“那就是说,你向海盗的子孙收购了大批赃物,而你根本不清楚珠宝的来历?”
强尼维森的脸一阵红一阵绿,勉为其难地说:“虽然我不清楚这些钻石珠宝的来历,但以我对钻石的了解,它们看起来颇有来头。就拿‘诱惑’来说,就是一颗举世无双的宝贝,自从拿它当广告封面,就已引来世界各国的窃盗者的觊觎,首当其冲就是英国著名的钻石神偷‘夜神’,只要‘诱惑’离开保险箱,必定难保它的安危啊!”
强尼维森向来自诩是举世最优秀的珠宝商,绝佳的口才配上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堪称是完美的组合,常哄得客户团团转,但高贵富有的布莱克公爵可不受他摆布!
“这样吧!我以双倍的价钱向你买下‘诱惑’。”布莱克六世大方地说,表明志在必得的决心。
“可是……”面对布莱克公爵威仪万千的“命令”,强尼维森突然结巴了起来,无法应对。
“当今世上有谁能抵制得了‘夜神’?”布莱克六世问,蓝眸如夜雾般深沉地瞥着强尼维森。
“大……大……概就只有樱田门的门生了吧!”强尼维森努力地想,用力地挤出声音,天知道他只是个商人,只想高价出售商品,并不想冒险。
“樱田门?”布莱克公爵精通中、英、法、日、德、俄六国语言,“樱田门”这个日本姓氏,很令他感兴趣。
“在日本,那是一个能力强大的神秘组织,我曾请他们护送钻石到世界各地,只有他们有能力抵抗那些下三滥的窃盗者。”强尼维森气馁地说,他知道再也无能为力去说服布莱克公爵。
“哦,你觉得什么样的窃盗者称得上是下三滥呢?”布莱克六世唇线微扬,兴致极高地问。
“那个叫‘夜神’的、神秘高傲的家伙!自从一九九九年起,他专挑上流社会的宴会中或世界各地的珠宝展示会中偷取名贵的古董钻饰,而且来无影去无踪,没有人知道他打哪儿来,去了哪里,而那些钻饰最后都下落不明!”强尼维森说得愤愤不平。
“看来你也吃过不少夜神的亏。”布莱克六世淡笑。“是‘吃鳖’!”强尼维森惨烈地摇摇头,翻开目录,指着命名为“烟火”、“花卉”、“游戏”……等名贵的古董钻饰,叫苦连天地说,“这些钻饰在法国展示时全都不翼而飞了,损失惨重!”
“既然夜神还有樱田门这号‘天敌’,那你又有什么好顾忌的?”布莱克六世立起身,把双手插在三件式西装的小背心口袋上,冷淡地下令,“立刻派樱田门保护‘诱惑’到英国来,不得有丝毫闪失,否则你将一毛钱也得不到。”
强尼维森忍痛割爱还得赔笑脸点头,谁叫布莱克公爵是他的大客户,虽然有苦难言,却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是,公爵大人。”他无奈地收拾桌上的珠宝目录离去。
布莱克六世懒懒地看着强尼维森微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深邃的蓝眼就像神秘的夜幕般深不可测!
第1章(1)
日本京都的一座百年古宅院,神秘的樱田门地下组织所在地。
“酽兄,我那么信任你,怎么你反倒教我失望了?”日本第一品牌的常鹤烟业社长松下常鹤眯着一双精锐的眼,花白的头发梳得油光闪闪,双手拄着手杖,端坐在樱田门的大堂中,传闻他年届七十犹精明厉害,妻妾成群,贪好女色。
“真是对不住啊!”樱田门酽,组织的掌门人,一个邪恶的老富豪,明里以仁义为名收养世界各地的孤儿,并供养这些孤儿受一流的教育及丰裕的生活,暗地里却将他们调教成大盗、杀手、易容专家,专为组织卖命。
“你会怎么对付失败者呢?”松下常鹤试探地问。
“只要有人无法达成目的,我自会大刑伺候!”樱田门酽心寒地说,没想到平日他最钟爱的义女楚儿,日前为了常鹤烟业派她前去美国窃取霍氏烟业的商业机密居然失败,不仅让他在客户面前失了颜面,还打击了樱田门的信誉,他着实难消心头之气。
“酽兄,我看她也不是故意失手的,先别急着惩罚。”松下常鹤摇摇手,他可不是来看樱田门酽如何执行家法的,他久闻樱田门酽收养的义子义女皆是貌似天人、资质聪敏的俊男美女,今日只不过想来开开眼界。
“常鹤兄的意思是?”樱田门酽的八字胡在尖刻的脸上扬了起来。
“让你那个名唤楚儿的义女出来让我见见。”松下常鹤提出不情之请。
“这……”樱田门酽犹豫了下,向来樱田门与黑白两道有极深的渊源,但关系无非是建立在金钱交易上,只要有利可图,樱田门酽在所不辞,但除此之外他可从不对外展示他的“财产”。
“让我看看她是否真如传言那般貌美惊人,那么我便不会把你这次的失败公开。”松下常鹤淫笑。
樱田门酽不难想象松下这贪婪的老头在想些什么,而楚儿那丫头的确也该给她些苦头尝尝!
“酽兄意下如何?”松下常鹤问道,笑弯了一双眼。
“那就一言为定。”樱田门酽皮笑肉不笑,转而向一旁的年轻总管龙浩交代。“把楚儿从地牢带出来。”
“是。”一脸冷酷却俊俏出奇的龙浩立即领命前去。
地牢的门开出一条缝,刺眼的光束射了进来。
楚儿瑟缩在墙角,勉强地睁开双眼看向久违的阳光,也看清自己身上鞭挞的伤痕。
她被关禁闭将近半个月了,难道义父愿意仁慈地放过她?她将可以重见天日了吗?
“楚儿,你回房去梳洗,义父要你尽快到大堂。”地牢外传来龙浩总管冷冷的声音。
“总管,义父他……”楚儿想问清楚义父的用意,然而向来冷漠的龙浩已然转身离去。
她艰难地挨着墙起身,忍痛一步步走向阶梯,走出不见天日的牢笼,顺着蜿蜒小径,经过人造湖打算回到自己居住的东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