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相比拟,雨悠就像只被雨淋湿,不安又狼狈的小鸟儿。
“可是……将来怎么收场?”这是雨悠一直以来的疑问。
“看着办。”紫晴轻松地说着。
“不,现在就该煞住了。”雨悠快歇斯底里了。
“雨悠,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可是……”
“你在怕什么?有云乔在,岩野不敢怎样的。”
紫晴这一说,雨悠睁大了眼摇头,她想呐喊,但喉头却哽住了,她心底压抑着天大的难言之隐。
他敢!而且还当着云乔的面。
雨悠哑口无言,有苦说不出。
“别怕,耍耍他也算出口气嘛!难道你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吗?”紫晴看着神情有几分古怪的雨悠。
“我想休息。”雨悠身心俱疲不愿再多说。
“好吧,不要想那么多,安心的住下来,待会儿我就要回饭店,随后云乔会来和我会合,今晚你按计划住在主人房的密室里,后天我和云乔去欧洲度蜜月,这个主人房就归你使用了,我们不在一切都看你自己了。”
他们要去欧洲大半个月,留她孤军作战,那不等于将无援的雏鸟放在猎鹰的视线范围,这么做一点也不高明啊!
“我现在就想回家。”这是雨悠的肺腑之言。
“回台湾去忍受你那自私的大哥?别傻了,我的好雨悠。照我的计划,你在这里好好扮演继母这个角色,破坏他和那个宫崎纱云,给岩野一点颜色瞧瞧,他毁了你的一生,怎还有资格去追求另一个女人的爱?”紫晴轻抚雨悠楚楚纤柔的颊。
“何况我好不容易才说服云乔配合呢!”紫晴委婉的说着。其实她说服云乔的理由只有一个,但是不能透露给雨悠知道,如果雨悠知道,是绝对不会答应来日本的。
紫晴坚持自己的出发点是正确的,更何况连云乔都认同。只不过,她不知道会不会出现她所预期的效果。她无法肯定胜算究竟有几分!
“好妹妹,既来之则安之,别想那么多了,我陪你去休息。”紫晴和颜悦色的道。
雨悠讷讷的看着紫晴,无助的点点头,她不知自己该怎么办,只能信任紫晴了。
但真能像紫晴说的--看着办吗?
XXXXXX
送走了宾客大宅院里一片岑寂,失去了热络的人来人往,宅里显得有些森冷。
“羽山田,让司机送宫崎小姐回去。”走道上岩野武介招来老管家。
“是。”老管家领命而去。
宫崎纱云很不能理解,未婚夫今天的表现连差强人意的程度都及不上,他竟连送她都请司机代劳?!真令她生气。
“你……”宫崎纱云正想说出不满。
“我有些醉了,想睡,真抱歉。”没想到岩野武介连不满的机会也不给她,对她做了个挥别的手势,离开了。
宫崎纱云只有委屈的看着岩野武介的背影消失在走道尽头。
XXXXXX
新婚之夜吗?
主人房隔着天井就在正对面。
岩野武介心底突来一阵恼怒及酸涩,他抿紧了宽而有型的唇,推开自己的房门。
房里下人正在为他铺被。“少爷,请就寝了。”
岩野武介一挥手,遣退了下人。
今晚他喝多了酒……
也许睡意可以令他暂时忘了……某个女人!
天底下有什么比白雨悠莫名其妙成为他的继母更荒谬的事?
如今她正和他的父亲翻云覆雨吗?噢!他无法想象,他会发狂,他会……生气,很生气。
白雨悠--我不会任你胡搞,你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这一夜岩野武介失眠了,整整一夜,他就是无法睡着,天一亮他便起程去了公司,一早有个重要会议。
纵使白雨悠困扰着他,但他绝不会为任何女人,将事业抛诸脑后,这是原则。
XXXXXX
“少爷,老爷要你去大厅一趟。”
两天,他足足在公司忙了两天,才一回来父亲便召唤他。
“爸,什么事?”
肃穆的厅堂,云乔和雨悠各坐在主人椅的一方。
见雨悠在,岩野武介想视而不见也难,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你好。”他问候,面无表情的。
“很好。谢谢。”雨悠下意识的昂了昂下巴。
“岩野,我要去欧洲参加一个医学发表会,包括临床实习,必须离开一个月,‘紫晴’会留下,你代我好好照顾她。”云乔照紫晴的脚本说,其实他们是去度蜜月。
“我……会的。”岩野武介点了点头。
但这样的“新婚”真叫人觉得奇怪,他把目光转向他的“继母”。“为何不一起去,空闲还可以度个蜜月。”岩野武介有意地关切道。
“我想留下,不行吗?”雨悠痛恨极了他看人的那种玩世不恭神态。
“言重了,怎么可能不行呢,你是名正言顺的女主人。”他似真非真,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知道就好。”雨悠以“长辈”的姿态,不客气地顶回去。
“没事了,岩野你忙你的吧。”云乔瞧两人不对盘的一来一往,只好从中打圆场。
岩野武介没有多留一秒的意思,只是他又瞅了雨悠一眼,用她最恨的那种眼神。
这一切云乔都看在眼底,他不知爱妻还要玩多久,但他可以得知,雨悠不会是岩野的对手。
不过无论如何,全怪岩野有错在先,他花心猎艳、风流成性,和他祖父完全是一个样。他这个做父亲的不仅要严厉谴责,更会永远的站在真理的这一边。
夺去了人家的清白就得付出代价,尤其像雨悠这样的一个好女孩,不过他不只希望能挫挫儿子的玩心,更希望儿子能自我约束、自我反省。
他赞同紫晴,也是为了帮助岩野,期待他人格能有所成长。
但岩野能经得起考验吗?
这么下去的结果,真能如他和紫晴所期望的吗?
第8章(1)
紫晴和云乔去欧洲已经有一个礼拜了。
雨悠成天待在主人房里,足不出户,她真的弄不懂紫晴为什么一定要她留在这里。
这无疑是羊入虎口,她成了名副其实的待宰羔丰。
在她心底,岩野武介对她是构成威胁的,她终日战战兢兢,守着她唯一的阵地,为的只是避免掉入遇到岩野武介的危险。
但是她好闷,闷得好心慌。
宁静的午后,她打开通往走道的房门,往外探去,天井的四周空荡荡的,见不到一个人影,连一个仆人也没有。
雨悠走出房门去,发现岑寂的大宅里真的是渺无人烟。
她放心的顺着走道而行,通过一道开启的门,发现了有别于宅院沉闷的大自然美景。
她看望着优美的湖,及山坡上的一大片枫树。
三匹俊美的白马自由的在湖边草地上低头吃草,一座二层楼高造型独特的马房在附近,有一名瘦小的工人提着一桶水经过,看到了她向她招了招手。
湖边摆放着雪白欧式休闲桌椅,其中一张桌上有一只野餐竹篮。
风吹来了,吹皱了一池湖水,天气是寒冷的,雨悠拉紧了外套漫无目的地沿着湖边走,走着走着,不知不觉中走入那一地的枫林中。突然她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那声音是她熟悉的--
一个是岩野武介,一个是宫崎纱云。
“不对,不对,小心一点……”
“啊--好可怕哟!”
她并没有看见他们,仿佛被枫林遮蔽了。
“小心一点,拉紧缰绳。”岩野武介的声音听起来关切又温和。
“像这样吗?”宫崎纱云甜甜的说着。
“对了,真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