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有个性的,嗯?」席拉轻啜著香槟,挑眉笑道。
「差你一点。」他皮笑肉不笑的开口,「席拉阿姨。」
「你这孩子,和你说了别叫我阿姨的。」席拉抱怨了两句,却忍不住探问他:「对了,那东方女孩你哪找来的?她的个性和长相挺合洁西这次的秀——」
「你少打她主意,她对当模特儿没兴趣。」霍克从一旁服务生的托盘上拿了一杯香槟,开口打断她的话。
「耶,又不是问你。」席拉一挑眉,娇笑道:「还是说卡莎丽娜有兴趣——」
他一听,一口酒差点喷了出来,不禁皱眉看著她道:「别开玩笑了。」
席拉甜甜一笑,「那你管我找谁当模特儿,我可是靠这行吃饭的,我没逼你,你也别挡著我工作,OK?」
「她不行!」他脱口反对。
「为什么?」席拉红唇微扬。
「她太矮了。」他脸色有些难看的说。
「洁西这次需要一个娇小的东方女孩,本来就不需要太高的模特儿,我看她大概有一六二吧?够高了。」
他脸色更加难看,握著酒杯的指节有些泛白。「她脾气不好。」
「我能应付。」席拉眨眨眼,意有所指的看著他笑道:「当年卡莎丽娜的脾气也不好啊。」
她边说边喝掉剩余的香槟,将空杯放到经过的托盘上,跟著就往宁宁刚刚离开的方向走去。
霍克一眯眼,匆忙拉住她,冷声警告道:「席拉,别招惹她。」
「喂喂喂,小子,你那么凶做什么?」席拉轻抚著胸口,退了一步,娇声道:「这事也得要看她的意愿啊,我只是去问一下,如果她说不要,我又不会强迫她。」
对,这老太婆是不会用强迫的,她只会用拐的!
霍克紧抿著唇瞪著这女人,知道只要被她看上了,她就不会轻易放手。
他告诉自己宁宁不会答应的,她曾说过她不喜欢像动物一样任人观赏,但他也晓得这老太婆的手段有多狡猾,俗话说的好,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最好的方法,就是别让席拉有机会再见到她。
心念电转,他当机立断,松开了手,笑容重回脸上。「抱歉,只是她今晚是客人,我希望你至少等明天再说。」
席拉嘴角一扬,伸手道:「行,那我明天怎么联络她?」
「她住STAR,307号房。」
「谢啦。」席拉妩媚一笑,转身和另一个和她打招呼的人说笑。
霍克也和其他迎上前来的男人们谈起政商情事,一双眼却不时盯著她,果然没多久,她就转到了露台,打起手机来。
他嘴角一扬,知道她定是去查宁宁是不是真住那间房,不一会儿,她满脸笑容的走了回来,他隔空和她举杯,她回以微笑。
五分钟後,他走进最靠近的一扇门,想绕到走廊上去,抢先找到宁宁,然後把她拐到这里住,远离那奸诈的老太婆。谁知门一开,房里却传来惊呼声,一对半裸的男女差点从沙发上跌了下来。
「抱歉。」他一扯嘴角,才想退出去,却瞥到落地窗帘底下那双眼熟的米色高跟凉鞋,他一愣,停下退出的动作,然後瞬间会意过来,老神在在的往前走到桌旁,一边看著那对惊慌的男女微微一笑,拿起电话,「我只是需要打个电话,别介意,请继续。」
沙发上的男女瞪大了眼,然後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满脸通红的从另一扇门跑了出去。
听到关门声,米色凉鞋的主人松了口气,谁知道窗帘却在下一秒冷不防的被人拉开,她吓了一跳,一抬头就看见霍克一脸好笑的站在她面前看著她。
「我不知道你有偷听人家的癖好。」
欧阳宁宁脸一红,瞪著他道:「我找不到化妆室,一位小姐和我说这房间里也有,後来,我只是想在这里休息一下,谁知道那两个人一进来就打得火热,根本没注意到我在这。」
「休息?在窗帘後面?」他表情怪异的说。
「在露台上。」她满脸尴尬地绕过他,特意绕过那张被躺过的沙发,坐到另一张单人沙发上,脱下新买的凉鞋解释道:「我进来的时候,关上落地窗才发现他们两个在沙发上,想退回去,锁却卡住了。」
他跟了过来,轻笑出声,「所以你也卡住了。」
她翻了个白眼,咕哝一声,然後脱下另一脚的凉鞋,却痛得倒抽口凉气。
「怎么了?」他关心的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没什麽,只是鞋是新的,穿不惯。」她想忍痛脱下鞋子,眼角却还是抽了一下。
「嘿,别硬来,我看看。」他打开沙发旁茶几上的灯,只见她右脚拇指旁红肿浮了一块,他一皱眉,「你磨出水泡了。」
「可恶。」她咒骂出声。
隔壁的音乐声突然停了,然後传来鼓掌声,跟著是老巴特说话的声音。
他起身,拦腰抱起她,穿过一扇门,往走廊尽头而去。
她一愣,看著他道:「喂,今晚不是你父亲生日?你不需要过去吗?」
他一扯嘴角,自嘲道:「反正不差我一个。」
离开一楼走廊,他抱著她坐电梯上楼。
让她惊讶的,不是那看起来很像古董的电梯,是他带她去的房间。
乍看时,她以为它没有屋顶,因为她看得到满天星辰,然後才发现它有屋顶,只是屋顶是透明的,房间中央还有一台她这辈子见过最大的望远镜。
「这是哪?」她一直看著头顶上的透明屋顶,无法移开视线。
「我房间。」他将她放到床上,然後从柜子里找出医药箱。
「它不会破掉吗?」
「那是特殊强化玻璃,其实上头还有一层屋顶,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关上。」
她拉回视线,发现他竟然拿剪刀要剪掉她的鞋带,忙出声阻止,「嘿!这鞋我才买的。」
「我会赔你一双新的。」他不理会她的抗议,一刀剪掉鞋带,然後把鞋子丢到垃圾桶里,接著拿针用酒精清洗,再用酒精小心翼翼的擦拭她脚上起水泡的部位。
见他那么小心,本来到口的抗议又吞回肚里,她看著他低垂专注的脸,暗暗叹了口气,无力的喃喃道:「算了,反正我买那双鞋也只是要应付今天晚上。」
他抬眼瞧她,唇角微扬,没多说什么,只是拿针靠近她脚上的水泡,宁宁见状忍不住一缩。
霍克轻握著她的脚踝,停下动作,看著她安抚道:「放心,不会痛的,我以前常处理这个。」
「为什麽?」她好奇开口。
「练习走台步。」
她一愣,霍克趁她发愣,用消毒过的针将水泡刺破,把水泡中的水挤乾净之後,用双氧水消毒。
看他如此熟练的处理她的水泡,宁宁有些意外,一直知道他曾当过模特儿,却没想到他竟曾执著到会为练走台步而磨出水泡……
其实不是很了解这个男人,却到现在才真正认知到这件事,只因为她开始想认识他。
之前一直都不是很清楚她为什么会发神经的跑到美国来,因为不敢太深入去想,也因为她心底知道,除了把她生下来的那两个人,她从来没有如此在意过一个人。
好吧,她承认,她是个花痴,所以才会为了眼前这个正在替她抹药的男人大老远跑到美国来。陪白云只是藉口,她只是无法面对自己竟然会迷恋一个男人到这种地步。话说回来,就算是迷恋又怎样?他这张脸是有让人迷恋的条件,世界上又不是只有她迷恋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