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那个……姜、姜大哥。」噢!她实在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把姊姊改成大哥,真是个绝佳的改变。「你刚才、打电话给谁啊?为什么刁小姐那么急著走?」
姜季昀稍稍动了下眉尾。
「馨馨,这好像不是我们接下来要讨论的重点吧?」
「啊?」冯睿馨愣住,她拧起秀眉,懊恼自己的企图被拆穿。「嘿、嘿嘿……」遇到这种情况,她不知道自己除了乾笑,还能说些什么?
姜季昀看著她的眼、听著她的声音,扯扯笑纹。「不过你要是想知道,告诉你也无所谓,事实就是——我根本没把电话拨出去。」
冯睿馨瞬时瞠大双眼。
不会吧?!她温和良善的「昀姊姊」,怎可能有如此恶质的一面?那刁小姐……气呼呼的走人,不就白走这一遭了?
滔滔……这个男人太可怕了,她还是离他远一点安全些。
「馨馨,你想到哪里去?」
温和到不行的嗓音拉住她移动的脚步,更恐怖的是,那个声音近在咫尺,彷佛就在她身後。
不敢置信地回头,要不是心存警戒,恐怕她就要一头撞上身後的肉墙——
厚!他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後的?她根本没听到任何脚步声!
她一时心虚,赶忙再将脸转了半圈,背对著他总比面对他好。
「你不觉得你应该为你去相亲的事,作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他温和的声音透著一丝几不可闻的冶冽,但冯睿馨还是发现了,并且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
奇怪了,她需要作什么解释?不过是认识朋友吃个饭,不巧对方是个异性,如此而已。
「清、清姊介绍我认识朋友,根本不算相亲。」然後她发现了自己的懦弱——即使心里这么想,而且清姊真有那个意思,她就是提不起反驳的勇气,很懦弱的出声解释。
「真的吗?」
他的气息喷拂在她耳际,令她惊跳了下,稍嫌紧张的捣著耳朵跳开。
他的眉心微蹙,似乎不满意她的举动。「馨馨,我记得你很爱黏我的。」
好些时日没见到她了,原以为自己可以轻易地习惯没有她存在的日子,但可惜……他失败了,而且是惨败。
他想念她,奸想好想。
几次冲动的想去找她,却因为没有她家地址,又拉下下脸去询问潘美清而作罢,直到见了面,他才惊觉自己的奸面子有多愚蠢,白白浪费了这么多与她相处的时日。
「呃……」冯睿馨转个身退一大步,这时又觉得面对他似乎安全些:因为他移动时几乎没有发出声音,她发觉此刻自己竞不敢与他太过接近。「我黏的是『昀姊姊』,不是你『姜大哥』。」
姜季昀的眼眯了起来。「有差别吗?我还是我,本质并没有改变。」
「才不一样。」开什么玩笑?他以为是变男变女变变变喔?「我的昀姊姊是女人,你却是个货真价实的大男人,哪里会一样?」
「男人不好吗?」
这丫头根本就有性别歧视,难不成只有女人可以当她的朋友吗?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不好。」她皱起小鼻子摇摇头,当真和姜季昀的预料一模一样。
「为什么不好?」有趣,他倒想听听这思想特异的小妮子在想些什么。
「当然不好啊!」抿抿唇,她自有一套说辞。「和男人又不能讲体己话,所以还是女人好。」
这么白痴的理由,她也想得出来?姜季昀忍不住直发笑。
「和男人也可以讲体己话,而且能做的事比女人更多。」女人呐,大多是手无缚鸡之力,男人可就不同了,上山下海、肩挑手提,样样都比女人来得强,绝对是生活上的奸帮手。
陡地,他发现冯睿馨的小脸胀得火红,仿佛才由火场里逃难出来似的。
「馨馨,你想到哪里去了?」
他眯起眼,好似看穿了她小女人的怀春心思。
该死!这丫头在想什么啊?害得他也被传染似地开始胡思乱想、身体发烫!
「没、没有!」她拍拍脸颊,让脸上的热度散得更快一些。
「没有吗?」眯起的眼渗入笑意,他的声音有点抖,显然正隐忍著某种不知名的情绪。「怎么我看起来却下是这么回事?」
「没有,真的没有!」
糟糕,散热似乎一点用处也没有,反而更觉得烧灼起来。
敛去笑意,他变得认真。「好,那么你告诉我,男人跟女人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那个……哎哟,反正有些私房话是不能跟男人说的啦!」讨厌,单单这点就够多了不是吗?这点就很严重了啊!
「有什么不能说的?」普通朋友不行,难道男朋友也不行吗?「当男女之间的距离拉近为零,没什么事情不能说的。」
随著他的语音稍落,在她惊愕的注视之下,他颀长的身影已然大步踱到她面前,伸手一把搂住她的纤腰——
「姜姜姜文、姜大哥,请问,什么是距离拉近为零?」
天呐,她想尖叫!以他这么有文学素养的人而言,他脑袋里想的,绝对跟她所以为的不是同一个意思,绝对!
「这个意思。」姜季昀以行动代替回答,性感的薄唇不由分说地堵上她尚欲说些什么的樱桃小口,堵住她所有的发言以及令人毛躁的问题。
感谢上帝发明如此甜蜜的肢体语言,不仅可以表达情意,更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真是英明!
冯睿馨整个大脑失去所有的运作能力,她的心脏仿佛正抵著喉管,全身的五感只剩下触觉,感觉他的舌顶开自己的齿,感觉他的舌嚣张地探入自己的檀口,感觉
她感觉自己快要休克了!
虚软感攫获了她,姜季昀却趁著她无力反抗的此际,尽情地攻城掠地;炙热的唇舌舔吮过她唇间每一寸柔嫩,直到他餍足并抽光她全身的力量为止。
冯睿馨无力地揪住他的领口,唯恐一不小心,就会跌坐在地上:转念一想,她又觉得似乎下妥,慌慌张张地放开小手。
果不其然,双腿一软,眼见就要跌倒了——
「来,坐下。」姜季昀捞起她,将她安置在一旁的沙发上。
冯睿馨双颊赤红,动作间完全不敢看他一眼,至於自己在怕什么?应该说害羞的成分居多吧?!
他为什么吻她?似乎没什么道理。
「你觉得那个男人怎么样?」姜季晦站在她身边,像个居高临下的神只,盯著她的发旋问道。
「哪个男人?」
哪壶下开提哪壶,他说的是哪件事、哪个人?
姜季昀挑起眉尾。「难道跟你相过亲的,不止今晚这一个?」这个潘美清也太积极了点吧?这样做对她有什么好处?
「啊?」冯睿馨微愣,终於弄懂他问题的重点。「没有啊,就今天这一个。」嗟——说得她好像花花女似的。
「那……」
「喂!酒保!」姜季昀正想再说些什么,陡地休息室大门被打了开来,进来一个高头大马的男人,语气很是恶劣。
「干么?」姜季昀拧起眉,不太高兴私人时间被打扰。
「外面一堆客人等酒等得快暴动了,你还窝在这里谈情说爱?」男人的眼盯著冯睿馨,直教她无处躲藏,只能尴尬的顶著大红脸无地自容。
「哎哟,馨馨也在?」
陡地一道软软的女音出现,稍稍化解冯睿馨的不安。
「诗小姐。」虽然她不很明白,为什么诗虹雨会凑巧在这时出现,但至少这让姜季昀和那男人的注意力分散一点,不再全数集中在她身上,著实让她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