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受伤的黑衣人就算没死,也应该倒地不起,没想到站直身躯,又继续追杀他们。
徐雍平看傻了眼。「怎么会这样?」
「居然连滴血都没有。」褚缃吶吶的说。
「大家一起上!」
漕帮的兄弟一拥而上,加入激战,
「我砍中他了!」
「咦?怎么没死?!」
「我杀了他了……咦?怎么会这样?!」
「他们根本不是人!」
「是妖怪!」
「鬼!有鬼!」
「说不定是殭尸……」
发现这三名黑衣人怎么杀也杀不死,而且各个力大无穷,帮里的兄弟心生畏惧,纷纷败退下来。
古观涛也觉得事情来得诡异,却也只能尽力抵挡,渐渐的退向前厅。
「不要白费力气了,你们杀不了他们的!」
被激烈的打斗声吵醒的蜻庭来到前院,边揉着眼皮边看热闹,才不过几眼便瞧出端倪。
古观涛深怕她也成为攻击目标,连忙将她扯到身旁,用身躯挡住。「这里让我来应付,妳回房里不要出来。」
不想被感动的,可是心还是不争气的软了……
「该担心的人是你们!」蜻庭不让自己有后悔的机会,从身上摸出三张符纸,然后咬破手指,用自己的鲜血在符纸上写下咒语,口中喃喃念着。
「……急急如律令。」将手上的放火符射向其中一人。「破!」
当着几十双的眼睛前,被射中的黑衣人突然整个人起火燃烧,这一幕看得众人震慑不已。她再将另外两张射出,也是同样的结果。
就这样,在诡谲的红色火光中,黑衣人当场烧成只剩下灰烬。
「这是……」古观涛瞪着地上的纸灰,委实大开眼界,眼前的一切完全超乎他的想象之外。
她把咬伤的手指凑到口中吸了吸,「他们只是纸人,所以普通刀剑根本杀不死。」到底幕后主使者是何方神圣?跟漕帮又有何深仇大恨,居然用上这种不得擅用的邪术?
「纸人?」
蜻庭点了点脑袋。「其实应该说是阴兵才对,他们附身在纸人身上,帮设阴坛作法的人办事。『五鬼阴兵法』属于一种邪门法术,专门用来干坏事。」看着每张不可思议的脸孔,她耸了耸双肩,「好了,我要回房间睡了,其它的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妳可以查得到对方是谁?目的又是什么吗?」
似乎不打算让她睡个回笼觉,古观涛杵在蜻庭的寝室内硬是不走,决定把事情弄清楚。
蜻庭一连打了几个呵欠,无奈的接受他的疲劳轰炸。
「我真的不知道。」她说。
他犹不放弃。「是不是和前天那张符有关?」
蜻庭两手一摊,垮着小脸,「也许是,也许不是,我是真的不知道。」
见她一问三不知,古观涛索性不再问下去,只是看着她,好像在比谁的耐力强,看得蜻庭好无力,要比耐力,她铁定输的。
「我说总舵主,你不要用那么认真的眼神看我好不好?」只要他摆出那种「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舍我其谁」的表情,她就想举双手投降。「我看那些纸人根本没有伤人的意思,你不用担心。」
古观涛可不做如是想。「妳能保证下一次不会吗?」
她登时语塞。亏她刚刚还感动得要命,早知道就不要管这个闲事了。
「我不喜欢这种如坠五里雾的感觉,没有弄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我就无法安心。」他俯睇着她为难的小脸,将自尊暂时抛下。「算我求妳!」
看他这么低声下气的求她,让蜻庭更加苦恼。
早知道就不蹚这浑水了。
「唉!」蜻庭垮下瘦弱的肩头,顺口嘲弄两句,「我若帮了你有什么好处?难不成你要以身相许?」
等了半天,头顶都没有任何声音。她狐疑的仰起小脸,见古观涛表情正经,晒成古铜色的颧骨虽然看不出脸红,不过眸底闪烁着炯亮的光芒,让她心中的警铃顿时大作。
「慢着!」小手做出暂停的动作。「慢着~~我是在跟你开玩笑,不是真的要你以身相许,你千万不要当真!」
老天爷!现在是什么情形?
这个男人当真这么禁不起玩笑?
古观涛眉峰高耸,口气微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刚刚要你以身相许的话真的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你千万千万不要信以为真。」吓得她的心脏都快停下,平常说话随性惯了,可遇上这个凡事认真的男人,说错话可是得自食恶果!「我可不要你。」
他脸色沉了下来,「妳不要我?」
这句话严重伤害了他的男性自尊。
「不是,不是,我是说我要你以身相许干啥。」蜻庭识相的赶紧改口。「呵呵……我可没有收徒弟的打算,也没有伟大到需要有个助手在身边,所以,呵呵!你就把刚刚那句话忘了吧!」呜呜!以后她再也不敢随便乱开玩笑了。
「那种话岂能随便拿来开玩笑?妳话既然说出口了,就要负起责任。」他不许她收回。
蜻庭怪叫一声,「哪有人这样?」
「只要妳帮我查出是谁在指使那些黑衣人,我愿意娶妳为妻。」古观涛发觉这个念头已经不再觉得荒诞不经。
她吓得杏眼圆睁,「什么?!我才不要嫁给你!」
「我已经决定了。」
「你决定了?你决定了又怎么样?你怎么可以自作主张?」蜻庭气得直跺小脚,「咱们明明说好只是假装,不是真的要成亲。」
古观涛低头打量她稚气的动作,忽而觉得可爱透了,声调柔和的劝哄。「妳的脚才刚好没多久,不要又弄伤了……我要娶妳并不是随便说说,而是经过仔细思考才做出的决定。」
「你怎么又来了?我以为那天你只是说着好玩的。」她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无论如何,就算把嘴说破了也要劝他改变主意。「反正过了就算了。」
他不太高兴自己的表白被当作玩笑。「成亲是一辈子的事,我不会拿这个来开玩笑。」
蜻庭觉得胸口有个东西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我说总舵主,不如咱们打个商量,我帮你找出幕后主使者,你不要娶我,这样好不好?」
「不好!」他态度坚定的予以否决。
支着额头,蜻庭赶紧坐下来,以免被他的死脑筋给气昏了。「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固执?」
「那妳为什么坚持不肯嫁给我?」他聪明的反问。
她扯了扯嘴角,假惺惺一笑,「看也知道我不适合当漕帮的帮主夫人。何况我这辈子最受不了的就是像你这种正经八百、脑筋不会转弯的男人,一天到晚把责任啦、义务啦挂在嘴边,只想为别人而活,从来没想过自己,看了我都觉得累;反观我呢?只想过着自由自在、无牵无挂的生活。你说说看,要是真的嫁给你,一定比死还要痛苦,光是想象我就头皮发麻。」
古观涛泛出苦笑,「妳这是在损我还是夸我?」
「总而言之一句话,道不同不相为谋,咱们八字不合,性子差更多,还是别勉强送作堆,免得将来后悔。」她努力说服他。
他深深睇她一眼,「自古以来,每对夫妻都是在成亲之后才慢慢培养感情,咱们自然不例外。」
「天啊~~谁来救救我?」蜻庭抱头呻吟。「谁来帮我打醒他,让他清醒一点?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随便开玩笑了。」
「其实娶妳这个念头已经在我脑中存在好一段日子,既然妳自己提出来,那身为男人的我,岂有逃避的道理。」他笑谑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