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她开口说话前还是先吞了吞口水,「请你先听我解释。」
「妳是怎么进来的?」他恶狠狠地瞪着她。
她有点坐立不安地在柔软沙发上挪动了下屁股,「我跟柜台说我是你未婚妻。」
「妳说……什么?」他差点呛到。
「我怕再重复一次,你会生气。」她怯怯地提醒他。
关烈只觉眼前一阵红光爆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勉强压抑下大吼。「很高兴妳注意到了这一点──我会生气。既然知道我会生气,为什么还跟柜台扯这样的鬼话?」
「我只是想帮你测试一下这间饭店的警觉性高不高,安全性好不好。」她话一说完立刻双手抱头,「呜!不要打我……」
他从不打女人,但是这次却面临重大挑战。
关烈双眼几乎喷出火来,看着她可怜兮兮的表情却又莫名地心软了。
Shit!
他用力地揉着眉心,似乎想要把所有的怒气和沮丧全揉碎。「妳为什么要这么做?就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吗?」
「答对了一半。」小丰迅速抬头,小脸亮了起来。「你怎么会这样聪明啊?天啊,我敢打赌你以后的小宝宝如果遗传到你一半的聪明,他一定会轻而易举拿到诺贝尔奖的。」
他冷笑,「这时候想拍我马屁已经来不及了。」
说到马屁……他不能不注意到她的小屁股,浑圆又紧实微翘,裹在那条紧身牛仔裤里简直是引人犯罪……
他胸膛一热,猛然生起自己的气来。
他一定是疯了才会对这个苹果脸产生欲望。她是不折不扣的麻烦人物,搞不好脑袋瓜子还有点毛病,成天以追名男人为志向。
想到她也会追求别的男人,他的脸色蓦地阴沉了下来,胸口奇异地燃烧起隐隐刺痛的烈焰。
「对不起,但是我真的迫切要见到你。」
「干嘛?要跟我求婚吗?」他讽刺地道。
她脸一红,「原来你都听到了。」
他斜睨她一眼,不怀好意地道:「不只是我,会长、协委们和会场里包括清洁工人都听见了。」
噢,真要命!
她低咒一声,「我下次应该先看清楚再说的。」
「来不及了。」他脸色阴郁地道:「已经有人在追问妳肚子里是不是有我的孩子,以及我为什么没有先向妳求婚,反而是妳先开口。」
哼,他简直不敢想象当媒体知道这个流言时,会惹来多么大的风波,他的父母亲会是第一个打电话来穷追猛打兴奋追问的人。
唉,光想就头痛。
小丰张大了小嘴,不敢置信地呆了半晌,「不,不会吧?」
「被妳编织出的谎言噎到了吗?」他冷冷瞪了她一眼,「如果这是妳想出名的方法,我还真不得不佩服妳的勇气。」
「我这么做不是为了想出名。」她小小声的解释,「当然啦,我知道我这样做很糟糕,但是我会这么做都是有原因的。」
他冷眼看着她,揶揄道:「什么原因?拜师学艺吗?」
啐!
「我要嫁给你。」她很理直气壮地道,「我已经说过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脸皮厚到这么无可理喻的地步,所以关烈气呆了,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小丰强捺着心里的紧张与害臊,趁他还没有发飙前急急道:「你可以先听听我的提议,真的,我觉得娶我也挺不错的。首先我很健康,从小到大没有生过病,连感冒都没有,再来我们家也是跆拳道馆,以后我起码可以帮你教教学生什么的……」
如果他们不介意被「白带」教的话。
关烈盯着她,眉头打结却没有制止她的滔滔不绝,因为他想听听她能有多瞎掰,对自己的信心和幻想能膨胀到哪种程度,再来决定到底是要报警还是直接打电话给精神病院。
「还有,我绝对会无止无境地崇拜着你,我膜拜你走过的每一寸土地,甚至你所说的每一个冷笑话,我都会非常捧场地笑得前俯后仰。」
「我没有讲过笑话。」他冷冷地道。
她脸上神情有些尴尬,「呃,没关系,那都是可以商量解决的技术性问题。最主要的是,我会对你百分百忠实,把你服侍得高高兴兴、妥妥当当……还有,我长得还挺可爱的,跟你走出去不会太丢你的脸。」
他不禁大感惊叹,她的自信已经膨胀到足以做成热气球环游世界八十圈了。
小丰看出他眼底的诧异与讽刺,小脸又红了。「当然啦,跟你见过的美女相比,我这种算是小case的。」
他扬眉,「恭喜妳,妳总算还有理智和自知之明。」
她忍不住噘起小嘴,心头酸酸的。「讨厌,你就不能稍微给我一点小小的鼓励吗?单独面对你,我也是会紧张的。」
而且他长得那么帅,风度翩翩到令她几乎无法喘息,再加上他们俩坐得这么近,害她满脑子开始幻想起假如他俩在长沙发上滚来滚去的火热戏码……
她觉得自己连头顶都热到冒烟了。
关烈不得不承认,她小脸上晕染开来的红霞显露出了紧张的羞涩,也增添了她几许娇媚可爱的色彩,他有一点点心动……甚至有一点点怜惜。
但是他的心一向冷硬如铁,理智更像是水泥铸成的一样难以撼动,所以……
「妳可以回家了。」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形率先走向门口。
什么?她顿时嗒然若失起来。
「再多聊两句嘛。」她急急道,「你还没有审问我今年几岁,家住何处,平常最爱的嗜好是什么?」
他勉强维持着面无表情,淡淡地道:「我没有兴趣知道。」
「好──吧。」她叹了一口气,没精打彩地走向门边。
他打开门,「请。」
她哀怨地抬眼瞥了他一记,「真的要这样吗?」
「或者妳比较想从窗户离开?」他眼皮子连抬也未抬。
一声更大的叹息逸出她嘴边,关烈强忍住背叛的微笑冲动。
不能心软,否则这个丫头绝对会打蛇随棍上,就这样赖在这里不走了。而最骇人的是,他居然不怎么痛恨这个念头。
关烈发现自己的目光又俏悄落在她可爱的俏臀上……
他俊脸蓦地涨红了,猛然倒抽一口气,「妳最好赶快离开。」
趁他还没有做出令她和自己都后悔的举动前。
「唉。」她垂头丧气。
就在她转身要走出门口之际,他瞥见她始终放在身后的小手,赫然揽着一小角环状塑料包装。
他浓眉猛扬,不可思议地瞪着那个……保险套。
「老天,妳到底在想什么?」他憋着气,勉强挤出话来。
「什么?」小丰愣愣地回头,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他眼角抽搐了一下,话从齿缝中迸出,「保、险、套。」
这三个字像是个惊人的魔咒,在她的小脸上炸开了一片热腾腾的红晕,小丰惊呼一声,小手宛若烫到般将保险套往外一扔!
多亏他长手迅速一捞,将保险套捞了回来,否则保险套落在门外地毯上,他的麻烦就更大了。
「陆、小、丰!」他怒吼。
真是会被她给气死。
她又惊又喜地睁大双眼,「你居然记得我的名字?」
对,真不幸啊。他扶着阵阵作疼的鬓角,低低咒道:「可恶,妳害我头痛。」
「对不起。」她真心诚意地道歉。
「妳到底带保险套来我房间做什么?」他咬着牙问道,不敢相信她年纪轻轻,居然会做出这么露骨大胆的事。
「你确定我们要站在你的房门口谈这个问题吗?」她露出怯怯的笑容,指指半开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