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关于那个跆拳道 蔡小雀
实不相瞒,我也曾经想学过跆拳道。
为什么?
第一个原因,健身强国……呃?你们不相信啊,嘿嘿嘿,我也不相信。其实闪过脑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跆拳道很帅,尤其穿着雪白道服一脸正气凛然地抬起脚踹人的模样超过瘾的。请原谅我,当时年纪小小的我脑容量小,只会想这种没有深刻内涵的东西。
再来就是,学跆拳道能够保护自己,如果有坏人想要下手,还可以打得他落花流水也。
这个理由就很合理了吧?但是这样想不表示我就有学跆拳道,因为我们乡下地方不太有练武的观念,也没钱可以到道馆受训,顶多只能看体育老师比画个两下过过干瘾。
等到长大后,也有机会可以学跆拳道了,但是我依旧没学。
为什么?
天啊,当然是怕痛!听说一开始都会被摔得惨兮兮的,过肩摔摔个十几次,我的骨头也差不多散落满地了。
再来就是,那种一定要肢体碰触到肢体的武术对我不适合,因为我怕弄痛别人,记得小时候有女生冲过来要打架,我总是那个赶紧逃命的人,深恐被打,也怕打得人家流血或怎样,所以倘若练跆拳道,就算招式我记得了,临下手前还是会犹豫再三,最后只有沦为遭人痛扁的份了。
所以我很轻易就打消了学跆拳道的念头,直到我先生健健的二姊她先生(简单的来说,就是我的二姊夫),他是跆拳道高手,年轻有为,长得英俊得像基努利瓦伊,个性自制内敛温和,但听说一出手是很厉害的,以前在军中踹得对手哀哀叫,屡次得冠军。
看到这里,千万不要误会我对这位二姊夫高手有什么遐想哟!(看见我很严肃认真的表情没?因为我不想被二姊和二姊夫轮流开扁)我真的只是非常非常敬佩他,而且我这辈子第一次遇到跆拳道高手耶!所以自然而然就开始又对跆拳道产生了兴趣。
在跟二姊夫请教之下,我稍微了解了跆拳道的精神和历史,也知道跆拳道不是大家印象中那种可以踹人踹得很爽的功夫,而是一种结合精神与身体力量的武术,并且着重于克己内化和正义的理念。
以武止戈,以侠制暴,这也是跆拳道与许多武术相同的宗旨之一。
我很佩服这种精神,再加上最近我们的跆拳道在奥运中骄傲地大放光彩,拿下了二金一银的荣耀,就让我决定了一定要写一本关于跆拳道的小说。
希望大家会喜欢,这样融合一些些武术又有很可爱幽默的爱情故事;当然,武术的影子是淡淡的,毕竟我写的是爱情小说呀,呵呵呵!
至于我有没有可能会在最近鼓起勇气学跆拳道呢?嘿嘿嘿,那个、这个……就再说吧。
我想我还是比较适合去学那种姿态很飘逸的剑术吧!舞起来美丽,又可以很有锋利的力量,最重要的是──不用拳拳到肉,更不用被抓起来摔啦!
至少我是这么想的,嘻嘻。
咱们下本书见啰!
楔子
这个年头变了……
男的追女的不稀奇,女的追男的才叫犀利。哭哭啼啼的爱情暂时抛在脑后,偷来抢去的爱情现正热售。
如果你未曾接触过武侠大师古龙笔下的三大侠客──陆小凤、西门吹雪、花满楼的惊天动地事迹,你最好马上去找来看看。
如果你还没见识过「大道专科学院」里的三小女子──陆小丰、西门炊雪、花曼楼的抢人功力,你这一次就亏大了。
听说──
她叫陆小丰。
是跆拳道世家里嗓门最大,武功最烂的小妹。
她生平最大的志愿,就是抢到那位风靡全球武术界的跆拳道第一高手做老公。
好在父老和师兄弟面前大大出一口鸟气。
又听说──
她叫西门炊雪。
是号称十项全能打工美少女,自幼家贫,所以养成她见到工就猛打,看到钱就狂赚的天性。
生平最大志愿,就是抢到一个亿万富翁富可敌国的男人做老公。
在所有街坊邻居和亲朋好友面前大大出一口鸟气。
再听说──
她叫花曼楼。
是个性保守的图书馆员,嗜书如命,无论走路吃饭坐车睡前皆手不离书,一天没书看就会抓狂抓墙壁,陷入焦虑。
生平最大志愿,就是抢到那个举世闻名稳重权威的心理医师做老公。
医好自己的强迫性阅读焦虑症,在取笑她的同事面前大大出一口鸟气。
然而,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呢?
就从那一个春天的早晨开始说起。
第一章
就是这个春天的早晨,陆小丰从二楼的桧木楼梯上失足滚到一楼道馆的地板上。
她有一个烂预感──每个跌倒了的早晨就会导致一个烂日子的开始。
上次她从二楼滚到一楼时,就是联考睡过头的那一天,害她从台大法律系的志愿沦落到大道专科学校家政科。
虽然,道馆里所有的师兄们都强烈怀疑她有任何法律或家政常识,更质疑她所宣称的──我绝对会成为台湾法律界的明日之星!
但是那个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只要每逢她从楼上滚到楼下来,那天必惨无疑。
小丰顾不得撞出满眶泪来的疼痛鼻子,连滚带爬地沿路哀号冲进道馆里。
「不得了啦!不得了啦!」她小脸煞白,气喘如牛。
占地六十几坪的道馆里,二十几名师兄正在指导着近六十名学员「抓起来、过肩摔」的基本功,闻声不禁统统停下了动作,诧异地盯着他们的小师妹。
「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事?」
「小丰,妳流鼻血了!」
她不以为意地抹掉鼻血,激动地对着热心关怀围过来的师兄们道:「我又从二楼摔到一楼了。」
「嘶──」
所有的人全倒抽了一口凉气。
初阶的学员们却是面面相觎,没人听得懂这二十几名威风凛凛的大汉和这个小苹果般可爱的女孩的哑谜对话。
「妳确定吗?」二师兄迟疑地问道,他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你说咧?」她没好气地指指流下两管血痕的鼻子。
「那怎么办?」三师兄讷讷地道。
「快去行天宫拜拜好了。」大师兄很有威严地道,事实上他自己也不太确定这样好不好。
他没有忘记最近一次小师妹从二楼滚到一楼后,当天就发生了三重大淹水事件。
「我看还是快点去请示师父好了。」成堆的师兄里有一个举手发表意见。
这个意见瞬间获得大家热烈的支持。
「对对对,去请示师父最好!」
「不要。」小丰无奈地嘟起小嘴。「我爸又会说我迷信、乡愿、昏庸,以及M&M巧克力吃太多,然后接着就会考察我的拳脚最近有没有进步,哎呀,不要啦,好烦喔。」
她已经够心慌意乱忐忑不安了,此时此刻最不需要的就是老爸的训话。
尤其她在传家跆拳道馆熏陶了这么久,迟迟未能从最初级的白带晋升到黄带,真是标准的丢脸丢到家了,而且每次人家问:「妳是什么带的?」就要被迫回答「我白带」,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得了某种说不出口的妇女隐疾呢。
唉,她爸常说,等到她升上红蓝带,或是得以参加鳍量级比赛,恐怕已经是三千年后的事了。
搞什么嘛,她自己也很生气啊,明明老爸就是黑带第八段的高手,她却是这么差劲,她真怀疑爸爸根本是随便教教而已。
「不会的,师父最近心情还不错。」大师兄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