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来了,妳对喝酒没什么好感,除非避不掉才勉强会沾沾唇。」他不相信她的说辞。
她笑了笑,没有回答。
其实两人心里想什么,彼此都很清楚,只是心照不宣罢了。
自从那天刚到度假山庄时他大发了一顿脾气后,斩悎就绝口不提有关那天在公司所发生的字事,可是她知道他已经决定放弃两人之间的无形牵扯。
否则,这一个月来他不会对她索求如此强烈,每次只要她体力稍微恢复,他又立刻攀上她的身子与她恩爱缠绵,似乎不将她所有的体力榨光不甘心,说穿了他只是眷恋着在她体内时的幸福感和拥有她时的安全感。
「为什么不回答?」他从她漆幽的眸子看到不经意流露出的忧郁。
「说什么?」无奈的叹息泄漏了她的心口不一。
斩悎是个明白人,早已经猜出她的心思七、八成。这个小女人,他难道真的会将这份感情让给叙康吗?她也未免太不了解他了。
「我和妳之间不会只是回忆,妳最好能明白这一点。」他有预感,他和她之间将牵牵扯扯纠缠一辈子,他不会让他往后的生命与岁月少了她的存在与陪伴。
她笑了,虽然只是浅浅的一笑,不过斩悎还是看到了,而这是度假以来她第一次打从心里笑出来。
「什么事让妳这么开心?」
「我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忽地,一阵晚风吹过,背脊传来一阵冷陈,直窜全身,她瑟缩地将身子偎进他怀里。
「为什么会这么想?」微微一笑,笑容里有绝对的柔情与爱恋。「都是妳主动说不要我的,害我一颗心碎成片片。」
「你骗人。」她高声抗议。「以前只要我一提出,你就……你就……」纺惜的脑海里闪过一幕又一幕两激情缠绵的画面,虽让她心醉神驰,又令她羞窘的不知如何启口。
「我就怎样?怎么不接下去说?」斩悎搂着她腰身的手微微缩紧,打趣的看着她羞红的脸。
「你知道的。」纺惜不依的撒着娇,满脸酡红的像是天边晚霞。
「这一生我从未失手过,只要是我想要的,终将属于我。」他深邃的眼眸扫过她雪白细致的脸庞,最后在她眼底深处驻足。
「那你那天怎么……」纺惜想起那天他暴怒的情形,以及冷酷淡漠的言语,不由得心情低落,一颗心紧紧的揪成一团。
「我气不过啊,在妳心里我永远都是排在最后。妳自己说,妳哪一次不是复仇第一、面子第二,我怎么努力都沾不到边,想我也是在商界赫赫有名的顶尖人物,谁知一碰上妳,每次都只有吃鳖的份。」斩悎一边理直气壮的数落她的不是,一边又露出像受虐小媳妇似的可怜样,逗的纺惜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不知该如何?
她紧抿着双唇,眼里闪烁着品莹的泪光。「人家只是不甘心,为什么事情明明就不是我做的,却要我去背负这个大黑锅,不仅事业没了,连名誉、尊严也都赔上了,如果是你,你会甘心吗?」说完,她掩面低声啜泣。
「好了,不要再去想了。我不是答应过妳,要帮妳讨回公道了吗?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他柔声安抚道。
片刻后,纺惜激动的情绪也稍稍缓和下来,她黯然的低声回道:「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耿、傅两家关系如此深厚,我实在不敢相信上天会垂怜我,何况我也不是你的谁,充其量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只是……」
「只是什么?」斩悎内心焦躁的急问。
「露水鸳鸯。」纺惜的头垂的不能再低了。
「傻纺惜。」斩悎心疼的将她搂入怀里、怜在心里。「妳以为我的感情定如此廉价的任人予取予求,随时都准备好可以跟任何一个女人上床吗?妳他把自己当成什么?应召女郎?」他面向纺惜,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严肃的表情里竟有着萧索灰败的伤怀。
「我不知道。」她摇摇头。
长久以来的经验,让她知道男人看到她时,心里第一个念头是什么1?不外乎是想怎么将她弄上床,以满足自己的优越感。
「原来我给妳的感觉跟色魔没什么两样,难怪妳宁可当我身边的一名情妇也不肯相信我是真心爱妳的。」绕了一大圈,走了一大段的冤枉路,斩悎终于知道原因,暗叹虚掷了许多光阴。
「不!不是你的错,是我对自己没信心。」
「为什么这次肯告诉我,而不是逃避?」
「今天客房部经理打电话上来,告诉我退房手续已经办妥,我想……明天我们就要离开……或许这将是我们最后一次……」纺惜低垂着头,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妳认为我会放妳走?让妳自我生命中离开?」斩悎决定今天要她老实说,到底她心里仇恨重要呢?还是他重要?
「嗯!」她螓首微点。
「纺惜,有句话我一直想问妳,在妳心目中我可占有一席之地?还是连个小小的角落都没有我立是之地?」
「在这之前我或许还能说我虽然爱你,但是我还能忍受没有你的白子,可是……可是……」纺惜将脸更紧密的贴近他怀里,聆听着他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一声声似乎都在呼喊着自己的名字,她笑了,打从心里开心的笑了起来。
纺惜的话说到一半却没了下文,当斩悎正好奇的时候,她那银铃似的笑声却突然响起,更令他满头雾水、莫名所以。
「什么事那么好笑?」他盐眉的问道。
「没有,只是觉得自己好傻,居然傻的要放弃眼前的幸福去追求那些迫不回来的飘邈。」纺惜双手环绕着他的腰,一脸幸福的紧接着他。
他松口气,讪讪地说:「好不容易,妳终于想通了。我以为我要等到头发白了、背也驼了,妳才肯承认自己的感情,才肯明明白白的告诉我,妳是爱我的。」
纺惜大胆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个响吻,笑着安抚他,「还好没多久嘛。」
「还不久呀!啊!我的心好痛,好痛。」斩悎紧攒着眉心,双手还夸张地抓住胸前的衣服,一副心脏病发的痛苦模样。
「悎,你怎么了?」纺惜手足无措的在他胸口搓揉着。
「纺惜,我的心脏病发作了。」话未说完,斩悎故做昏倒的模样瘫软在地。
纺惜当场吓坏了。「悎,你快醒醒,不要吓我。」
她紧张地哭了起来,紧搂着他,纤细的身子在他高壮的身体下显得异常住弱,巍巍颤颤地挪动身躯将他扶进卧室躺下,泪眼婆娑的往他脸上猛亲。「你不可以吓我,我是如此如此深爱着你,你怎么可以在我放下一切仇恨想与你共度白芭的时候忍心弃我而去?悎,求你丑醒,以后我都听你的,只要你能平安无事……」
看着纺惜泪眼迷蒙的祈求模样,斩悎促狭的睁开眼睛偷瞄了一下,然后从床上一拥而起将她接进怀里,压在身体下面,深情的眼眸紧盯着她。「妳可知道,我爱妳爱的心都疼了?等妳等的心也老了?」
「讨厌,你吓人。」纺惜看到他生龙活虎的模样悲喜交加,气他的欺骗,可是心里又很高兴他真的没事,复杂的情绪在内心深处交互冲击,不禁令她泪流满腮。
双手繁捧着她娇俏的脸蛋,轻轻拂去她脸上的泪水,「妳知道,我等妳这句话等的好辛苦。」
凝阵对视中,言语在此时已经是多余的,只见绵绵密密的吻不断的落在对方脸上、胸前、颈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