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食不知味地细嚼口中的食物,眼泪却是一滴滴豆大地落下手上的碗内,浸入白饭消逝无踪。
“不准哭!”不小心瞄到滴落的泪水后,沈奕粗声怒道,同时大掌一拍,使圆桌发出重重的重击声。
但是眼泪却止不住地像是水龙头般宣泄,似乎要哭尽她心中满腹的委屈。
气得脸红筋浮的沈奕,越过圆桌,双臂一伸将她困于椅子与他之间。
“你以为哭了我就会心软让你走?”哼的一声,沈奕冷笑着。
“不可能,我永远不会放手,永远不会。”转过她的脸,想要拭去那两行泪水。
“不要碰我!”咬着下唇,将下唇咬得出血。
头一次沈奕发现这样的伤害竞教他心头悸动,一抹不舍在心口徘徊不去。
“下次别再让我见到你哭!”
不理会她的抗拒,硬是以拇指抚去泪水,湿热的泪水使他的心更是下沉,几乎要心软地安慰她,给她自己的柔情。
“就算你能困得了我的人,却管不住我的心。”
是的,那颗尘封的心已死了,泪水是为它送别,接下来的日子她不哭了,也不再动情,若是他还要这样的她,那么她也只能认命了。
“可恶!你真是要我动怒不可吗?”捏住她下颚,不让她再折磨脆弱的下唇,并且以手拭去血迹。
但于子芯沉默以对,不愿多说什么。
“把饭吃完!”
他一言不发,沉默地将椅子拉至她身边,盯着那凄楚又纤柔的面容,那样的注视像是火烧般地想看清她的心。
于子芯则是低头不语继续食用食物,不愿望入他的深眸中。
沈奕心中发誓,他要于子芯爱上他,一辈子再也无法离开他身边。
从那一天后,沈奕先以物质生活改变她,让她享用最上层最高级的一切,包括食、衣、住、行,所有生活上用到的,他全要于子芯习惯如此奢靡的生活。
而每天晚上,于子芯则是在固定时间到他房间,穿着透明轻薄的睡衣等候他。
尽管她要自己心死,要自己别屈服于他的挑逗,但是技巧熟稔的沈奕教生涩的她完全无力招架,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回应他的热情,还有他的强求。
隔天,在她醒来时,总会有个小礼物放置于枕边。
看似不起眼的包装里,藏有价值惊人的珠宝钻石,那样的光彩夺目,令她犹如被火烧炙般地将礼物丢进抽屉里。沈奕的态度让她感到自己的廉价。
伤得她不知该如何缝合伤口……
☆ ☆ ☆
这日,沈奕的老毛病又发作了,将自己一个人锁在房里不肯出来。
明知这时的沈奕根本不让人接近,但是想起房里的他一人孤寂地面对病痛,她的心却一阵又一阵地抽搐。
“怎么了?”当她正缓步想走回房间时,佣人掩着面容而来。
当她询问时,那女佣人眼眶泛红地摇摇头。
“于小姐,你好。”女佣人客气地问好,但脸上的委屈却无法隐藏。
“是不是沈奕对你发脾气了?”
尽管沈奕待她不够温柔,但起码在他的房子里,所有沈家人对她总是有礼,没让她受到一丝轻视。
“不是……不是……”女佣人着急地想解释,但眼眶中的泪水却已滑落,反驳她的话。
于子芯了然地拍拍女佣人的肩,淡笑地说着:“告诉我,他这次又怎么了?”
犹豫了一会儿,最后那女佣人才将手上的药包拿给于子芯看“这是少爷的药,可是他不愿服用,医生说这对他不好。”
“吃药?”
沈奕人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吃药?
这时她又想起,连着两天他没回房间了。打她来之后,沈奕还没有这种情形发生,直到佣人的话,才教她醒悟。
“是的,自从上次车祸后,医生就吩咐少爷要定期吃药,可是这几天他却将所有的药都给丢掉,连医生重开的药包也是。”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吃药吗?”没有人告诉过她,沈奕也从未开口说过,而她呢?更是从没正视他一眼,故意将心给封闭。
天啊!那次的车祸到底遗留给他多少伤痛。
女佣人点头。
“在少爷的脑子里,还有一块未除去的血块,医生好几次提议动手术,少爷总是拒绝。”
“一会儿把药送过来。”
死去的心在听到他所面临的痛苦是因为上次的车祸,狠不下心的她,开口向女佣人说着。
“可是……”女佣人犹豫不决地低头。
“没关系,我会让他将药吃下。”下一刻,她没再多说地快步地走向沈奕的房间。
第7章(1)
等了约莫一分钟,里头却没人回应,于子芯又继续敲了两下。“奕,开门好吗?”轻声问着,倾耳细听里头的动静。
突然,她听到房里传来破裂的玻璃声,巨大的响声使她缩瑟身子,“奕?”担心地轻轻转动门把,这次她顺利地开启了门。
房里的漆黑使她却步,加上冲天的浓郁酒味,使她几乎要止住呼吸,想来他是借由酒精来麻痹疼痛。
“奕?”既然能发出声响,那表示他在。
“出去!”
当她尝试走进一步时,房里的人出声了,那声音冷硬如铁,教她惊吓地握紧双手。
他的出声使她放大胆地再往前走了几步,试图找出他的位置。
“奕,是我”她轻声说道,听得出来此时他十分难受,真不晓得他到底喝了多少酒,整个房间都是酒味。
就在她还在寻找他的人影时,沈奕却已来到她面前。因为昏暗的缘故,于子芯看不清他的脸,也无法看出藏于黑暗之后的神情。
“奕……”
尽管没看到他的脸,但他身上发出的怒火及沉闷的喘息声可不是假的,才一接近于子芯已完全感受。
“谁准你进来?”单手伸出,于子芯不明白地愣了一会儿,缓缓地将手给放了上去。
“啊!奕,你怎么了?”
当她的手一交至他手中,即被他给使力拉进怀中。突来的动作使她畏惧地推拒他的身子。
“把头发放下。”于子芯的头发总是盘在头顶,伸手一抚确定后,随即命令她放下。
被他给抱起,于子芯害怕地说。“你不吃药不行……”手轻抚过他的脸,发觉他脸上尽是冷汗。
当沈奕坐在床边,并将她给放在腿上时,于子芯挣扎地想要移开身子,为他的强硬举动而不安。这时神智略微不清醒的他,再加上酒的助力,蛮强地将她制止住。
“把头发放下!”再次的命令使她不敢拒绝地将头发给松开,及背的长发披散而下,沈奕抓了一撮轻送至鼻下嗅闻传来的沁香。
“你来做什么?”她不是早已心死,恨不得能远离他的跟踪,而今却主动送上门。
她来的这一个月里,沈奕早已习惯她待在身边,但每当头开始产生剧痛时,他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里,不愿见到任何人,就连她都不例外。
借着少许微光,于子芯终于能看清他的睑“吃药好吗?”
“我不吃”那药总是教他昏睡,虽然可以减低疼痛,但会让他沉睡上一天。
“奕……”趁他不注意,小心地将头发给拉回。
“吃了药,你的头就不会痛了。”
第7章(2)
当两人视线交合时,沈奕沉声笑着。“你在乎吗?”
被他这么一问,于子芯犹如遭人重击地别过脸,不去回答他的话。
“告诉我,你在乎吗?”
这些日子,她的漠不关心,故意忽视他的存在,甚至当他们在床上时,她也一再压抑过多的快感,有时咬伤了唇,抓疼了手指,最后总惹得他怒火狂烧,不管她是否承受得住,硬是在她身上强索,任她颤抖地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