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捉住她的手,转过身去,但她却跟著他转身,紧贴在他的背后。
“她在这里吗?”庭纾以为他指的是他的太太。她快速的抽回手,伸至他的肩头,将他的西装外套脱下来,随手丢在地上,再度用身体摩挲着他的背。
“在国外。”透过薄薄的丝质衬衫,他可以感受到她的胸部正抵着他的背部,随著她身体的晃动在他身后游走。
“远水救不了近火。”她再度将手搭在他的裤腰处,灵巧地解开他的皮带。
“我不需要救援。”他再度试著想转过身看她,却又被她敏捷地躲开来。
“你会需要的,相信我,尤其是在我为你特别服务之后。”她将他的拉链拉下,他的西装裤随即滑落到地上。
段明快速地转过身,却发现她已经蹲在他的身前,他低头看去,发现她有著一头微微发亮的淡色头发。
“听好,小姐,我知道你是收了钱来做这件事的,但是我心领了,就当作我已经收了这个礼物好吗?”
“钱已经付了,货就一定要送出去。”
……
“对不起,我应该再等久一点的。”他抱歉地说。
他的话像一股暖流流入,她的心中虽然她是以妓女的身分和他做爱,可他却如此体贴。她不禁开始嫉妒章华容的幸运,竟能嫁给这么好的老公。
“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错,这是我的……第一次……”此话一出,让两人都吓坏了。
庭纾懊恼地自责刚才的鲁莽,只是,她突然想让这次的经验变得美好,成为他俩共同的回忆,她希望让他知道曾经有这么一个女人将自己纯洁的身体献给他。
段明的脑中轰隆作响,瞬间转换为怒气。
“要命!你到底几岁?说实话。”他直觉认为她是雏妓,而他刚好是她下海的第一个客人。
“不,你误会了,我已经成年了。”
“你到底几岁?”
“二十一岁。”她嗫嚅地说,不了解他为什么发这么大的脾气。体内充塞的异物感令她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臀部,却听见他一声喘息,而他捧住她臀部的十根手指也陡然抓紧,似乎正承受著极大的痛苦。
“你说谎,到底几岁?”他咬牙切齿地说。
“二十五岁……”她赶紧说实话,深怕他会离弃她。
庭纾再度试探性地扭动身体,却再次听到他的喘息声,黑暗中,她如同猫一般地笑了,两眼闪著晶光,她知道自己能怎么做了。
……
段明累极了,忍不住将头埋在她的颈项,胸膛快速地起伏,布满汗水的身躯与她纤细的身体紧紧的叠在一起。
但是,当激情消退时,现实又回来了。
“这是不对的。”他低语著。
“我知道。”庭纾气若游丝地说。对他来说,刚才只是一次鱼水之欢,可她却是蓄意留下价值不菲的精子,而且打算一辈子不让他知道孩子的存在。
她慢慢地离开他的身体,背对著他穿衣服。
段明听见身后穿衣的声响,知道她即将离开。于是冲动的想转身,但是,他忍住了。也许,让回忆就此打住最好吧!
她换好衣服,将东西收入手提包后,无言地从他背后抱住他,脸颊摩挲著他的背,想将他的味道记在心中。
她知道此刻的自己是软弱的。
与男人做爱的亲密感超出她的想像,将自己保存了二十多年的贞操交到他的手上,像是把自己最宝贝的一部分遗留在他身上,不舍的感觉排山倒海而来。
她慢慢地离开他,两人都沉默不语。
当他听见门被开了又关的声音时,突然感到怅然若失。这是一次近似召妓的行为,但却是他经历过最热烈的做爱,她的离开如同他和爱人分手一样。
许久之后,他转身将灯打开,弯腰拾起地上的衣物,却在他的西装外套下发现一件黑色透明睡衣。
这是一个礼物吗?就像是灰姑娘遗留下来的玻璃鞋吗?他要不要去寻找这件睡衣的主人?他不禁在心中挣扎著。
第4章(1)
演讲后的第二天,段明决定提前离开台湾,留倪冬一个人处理章华容交代他办的事项。他害怕自己再多留一天,就会冲动的想要去调查那个女人的下落。
但是,找到了又能如何?
她是个妓女,而他是个律师,他从没看过这两者之间会有什么好下场,除了好莱坞电影之外。
他没有和倪冬谈过这件礼物的事,而在演讲结束后,倪冬也彷若不知情般地,又半强迫的介绍了好几个女人给他。
段明只好无奈地一笑置之,看来,倪冬为了让他对台湾女人改观,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虽然,他试著要把她抛在脑后,但是,那件黑色睡衣还是压在他的行李箱底,跟著他一起飘洋过海,回到英国。
***
一大早起床,庭纾觉得全身酥软,下腹隐隐疼痛,感觉像是月经来潮之前的征兆。她无力地平躺在床上,一股失望之情涌上心头,原本她以为自己的体质很容易受孕,没想到还是失败了。
想到在半个月前在黑暗中抱着他的情景,她的脸颊倏的变红了。她记得当时的所有细节——他的肌肉在她的掌心下偾起,汗水布满了两人的身体,以及她的双腿夹住的结实臀部……还有他进入她体内的力道……
“啊!”庭纾大叫一声,掀开棉被,快速从床上爬起来。她应该忘了那天晚上的事情,反正,一切都只是春梦一场,唯一的纪念就是她已经不再是处女之身,而他也让她感受到男女之间的欢爱。
她走进浴室,抬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发现双颊似乎变圆了。她生气地想,太好了,没有小孩就算了,现在居然还变胖了,除此之外,她对那个一夜情的对象还念念不忘。
她挤出牙膏,机械化地开始刷牙,突然,一股恶心感快速地从她的胃部开始翻腾上来,冲入她的嘴里。
她蹲下身子,趴在马桶边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终于,她狼狈的从马桶上方抬起脸来,嘴角却诡异地挂著一丝笑容。
她怀孕了!
在著装之后,她步下楼梯,身上宽松的洋装象征了她的新身分。她的脸上始终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从今天开始,她要吃两人份的早餐,如果小孩遗传到他父亲的勇猛,她肯定需要吃很多才能喂饱他。
走进饭厅,她看见父母亲已经穿著上班的衣服端坐在餐桌前,两人的面前都各自摊放了一份早报。
她沉静地坐下来,培根的味道扑鼻而来,让她的喉间再度涌上一阵恶心感,她皱著眉头,强压下想吐的冲动。她必须赶快克服这个恼人的状况,否则,她的宝宝什么都吃不到。
她皱著鼻子,拿了两片吐司,伸长手开始涂抹果酱。
季启运和太太交换了一个眼神,无奈的望着美丽漂亮、气质出众,却又喜欢作怪的女儿,从小到大,他们从来都无法猜测她心里到底在想什麾。
不知道是以前女儿年纪还小,比较不叛逆;还是现在他们的事业稳定,比较有时间注意女儿,总之,他们突然意识到自己身为父母的重责大任,决定要开始引导女儿走入“正途”。
“庭纾——”季启运奇怪的看著女儿,不知道她又在做什么实验。
“什么事?”庭纾可忙了,她的双眼紧盯著手中的吐司,里面除了果酱、奶油,还放了一个荷包蛋,现在,她还打算加一片火腿补充营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