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歹说,费了一番唇舌之后,才好不容易送走了女客。
玉诗大概也觉得丢脸,不好意思再待下去,口头说了一声不做,就走人了。
「啊,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我想玉诗和那女客心里一定都很不好受吧。」听毕,木华为那两名女人感到一阵心疼。
叶凤摇头叹道:「那也没办法,男人长得太好看本身就是个祸害,偏偏他又对女人特别的温柔体贴,简直就是害人精一个。女人呀,千万不能爱上这种男人,那无异是自讨苦吃,姑且不说他花不花心,绕在他身边打转的女人就多到令人可恨的地步了。」
「说的也是,像他那样的人适合当朋友,不适合当情人。」她颇有同感的点头。
「所以又要麻烦妳过来帮我顶几天了。」
「嗯,没问题。」想起曲扬风,木华忍不住期待和他共事,他是个风趣的人,一定会满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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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妳的伯爵蓝莓奶茶……妳的火焰咖啡……妳的血腥玛丽……这是妳的义式焗千层面……这是地中海式烤鲑鱼……」
看着曲扬风悠然自在的穿梭在一桌桌客人之间,谈笑风生,应对如流,体贴的举止、雍容优雅的风度,将每位客人服务得笑逐颜开,木华暗暗佩服不已,这家伙果然很受女客的欢迎,店里十几桌的位子几乎清一色都被女客包办了。
服务生这工作对他而言似乎真有些太大才小用,有这么高明的应酬交际手腕,在任何行业应该都满吃得开的才对,尤其若是从事与女性有关的化妆品、服饰、珠宝等行业,理应更有他一层长才的机会,她不懂何以他会愿意屈就在这里做个小小的服务生。
不过,每个人的背后都有自己的一段故事,他若不主动说,她也不会好奇的去挖掘。
她笑瞅着走回来的他,「欸,根本没有我用武之地嘛,大家都争相指名要你添水,点餐,我在这简直是在当道具而已。」若她不识趣的上前为客人加水、送餐,还会招来白眼哩。
「别这么看轻自己,妳还有别的作用,这样好了,帮我捶捶腿如何?」长腿一伸,他笑睨她。
「捶人我会,捶腿我可不懂。」她挑眉冷笑一记,这家伙皮在痒。「怎样?你想让我试试看吗?」
「算了,我怕妳姑奶奶下手没分寸,把我当仇人捶。」不过他很高兴今天看到她,原本以为她是这家餐厅的员工,意外的竟不是,害他有点小小的失望。探询之下,才知道她仅是临时来帮忙而已。
「喏,最多请你喝杯饮料吧,慰劳一下你的辛劳。」她笑嘻嘻的向负责吧台的小宋要来一杯果汁给他。
「算妳还有点良心。」喝了几口果汁,曲扬风问道:「听凤姊说妳在幼儿园当老师?」
「对呀,通常凤姊缺人手时才会找我来帮忙。你似乎适应得很好,原本我和凤姊都不太看好你说,想不到你还挺能干的哟。」木华说着,眸光不时的瞟向用餐的客人,以防客人有什么需要,自己却没有留意到。
「嘿,我早就跟凤姊说过,错过了我,她会后悔一辈子,算她有眼光。」
「是喔,幸好她没错失你这匹千里马,不过来了你,却气跑做了一年多的玉诗。」
。「我也不希望这样。」曲扬风耸肩一脸无辜,摩挲着下巴,为自己无敌的魅力苦恼。「谁知道她会突然跟客人吵起来,然后就不做了,我有劝过她,只是她说,她受不了每天看着我跟别人打情骂俏,宁愿眼不见为净。」
那小妹八成搞错了一件事,他是跟她出去吃过一顿饭,但连手都不曾摸过,她怎么就以他的女友自居了,其实会答应跟她吃饭,纯粹仅是打发无聊的时间而已,他没有别的念头。
她真的是想太多了,昨天才会上演那出争风吃醋的戏码,还害他被凤姊叨念了好几句,要他收敛自己,电力不要随便放送。
天晓得,她难道没听过一句话吗,酒不醉人人自醉吶,他根本就没刻意要散发自己非凡的魅力,是她们自己要芳心暗动,这也怪得了他呀。
「玉诗是个天真单纯的女孩,我看这件事一定让她很难过,有机会的话安慰她一下,免得昨天的事在她心里留下什么阴影。」觑着他精雕细琢般的俊颜,眉目流转间流露出的轻佻和一抹玩世不恭的邪气,不难想象玉诗会迷恋上他,一头栽进梦幻的憧憬里。
「如果有遇到她的话再说吧。」他是不会主动去找她的,怕她误会,以为他真对她有意,那就麻烦了,这种单纯得近乎无知的小姑娘,他一向不喜欢招惹。「欸,妳今晚……」话还没说完,又有客人找他过去,两人短暂的谈话中断。
瞥一下腕表,五点半了,晚班的几名工读生已经过来,木华交代了一些要注意的事后,再收拾了下柜台里的东西,瞟去一眼,发觉曲扬风被一名女子缠住,她摇首笑了笑,走进厨房,「康哥,我拜托你做的蛋糕好了吗?」
「好了,妳等一下。」放下手中的杓子,叶康提来一只蛋糕,还有一包菜肴交给她。「我还做了些菜,给育幼院里的小朋友们吃。」
「谢谢康哥,你真是世界上最棒的好人了。」她送上一记灿烂的甜笑。「小伟、阿健、玉蓁他们爱死你做的菜了,有空过来让他们好好的感激你一下,他们几个甚至商量着要为你立一个长生牌位供着,每天拜呢。」
「妳哟,叫他们不要乱来,我怕折寿,只要把东西吃光我就很高兴了。」黝黑的脸上噙着淡淡一笑,他是叶凤的胞弟叶康,也是悠闲时光的主厨。
觑见他下意识的揉着右手尾指的部位,那里原该有截小指,此刻却是空荡荡的,木华关心的问:「怎么了,又犯疼了?」
她只隐约的知道他的小指是被切断的,详细的情形就不得而知了,那似乎是康哥的忌讳,曾经问过他,他只是一阵沉默无语,之后她也没敢再探询。
「嗯。」他笑了笑,「我要准备晚上用的菜了,不跟妳聊了,对了,妳明天还会再来吧?」
「会呀,凤姊还没找到人。」她捧着蛋糕,「那我先走了,谢谢康哥。」她挥了挥手,出了厨房往二楼走去。
来到更衣室,将蛋糕和那包菜肴搁下,冷不防的听见一阵歌声。
如果还有明天,你想怎样装扮你的脸,如果没有明天,要怎么说再见。
我们都有看不开的时候,总有冷落自己的举动,但是我要把握每次感动,如果还有明天。
我们都有伤心的时候,总不在乎这种感受。
但是我要把握每次感动,如果还有明天……
(「如果还有明天」,词曲:刘伟仁:主唱:薛岳。)
心弦猛然一震,木华凝神谛听,咀嚼着歌词的意义,如果还有明天……好苍凉悲壮的歌哦,但却如此的契合了她的境遇。
歌声好像是从隔壁的屋里传来的,她低头换下餐厅的制服,穿上自己的便服,循声走过去。
她记得这间房间是凤姊小憩时用的,敲了敲门,没人应,旋了旋门把,没锁,她径自打开房门,约五坪的室内,仅有一张单人床、一个衣柜,外加一张书桌和一
把椅子,她一眼就在门旁桌上发现到那架发出歌声的留声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