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夜看了也站起身,微笑和她道:「来吧,别忙了,先吃饭,剩下的下午再弄。」
「没关系,妳们先进去吧,我弄完这盆就过去。」如月微笑要她先进去。
「那我先进去了。」见她快弄好了,晓夜脱下手套,进屋里去帮忙桃花上菜了。
见晓夜走了,她低头继续整理好盆栽,种好手边这盆熏衣草,才站起身满意的环顾那些摆满了整个后院的盆栽,然后仔细的将已完成换盆的香草清点了一遍。
十盆薄荷、十盆迷迭香、六盆熏衣草、五盆罗勒、三盆鼠尾草、三盆芸香、三盆百里香、两盆甜菊,一盆香茅。
总共四十三盆,成果还不错嘛。
她心情愉快的伸了个懒腰,深呼吸了一口,鼻端间充满着花草的香味,正当她心满意足的放松下来,转身准备进门时,却赫然发现莫森还站在后门门口,正一脸有趣的看着她。
如月僵了一下,连忙将刚刚因为伸懒腰而往上缩起露出小肚肚的上衣拉回原位,有些尴尬的回以微笑,「呃,我以为你也进去了。」
「桃花怕妳又忙得忘了吃东西,要我把妳带进去才能吃饭。」他眼底闪着笑意,在门边比了个请进的动作。
「抱歉。」她红着脸将垂下的发丝掠回耳后,匆匆从他身边走进屋里。
「说真的,妳太瘦了。」莫森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说。
「我的体重很刚好。」她一路穿过走廊,经过厨房,顺手端了一盘炒青菜,拿到前面餐厅去。
「以前可能是刚好,可是最近这几天妳整天像个蜜蜂一样忙个不停,吃东西的分量却像蚂蚁一样少——」
「我吃得很正常。」她抓紧了盘子,继续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是吗?」
「对。」她回得斩钉截铁。
对个鬼!
这一阵子她至少瘦了四、五公斤,这女人整天忙个不停,几乎没停下来吃饭,有时甚至根本直接跳过进食,就算吃了,她的食量也是小得异常。
看着前方的她不自觉中僵直防卫的肩背,莫森忽然再也压不住胸中那股冲动,开口就道:「不管那个男人是谁,都不值得妳为他如此伤心。」
如月猛地停住脚步,整个人僵在当场,然后才慢慢回头看着他,「我没有。」
「那就多吃一点。」他端着盘子,丢下一句:「不要让人觉得桃花在虐待妳。」
如月脸色微微一白,想回话反驳,他却已经绕过她,走进餐厅里了。
她僵站在原地,瞪着那家伙的背影,有些气恼,却无法不去想自己是不是造成了桃花的困扰。
她知道自己最近胃口不好,但她每次一忙起来都是这样啊。
她才不是为了那王八蛋伤心!
可恶。
如月抿唇挺直了背脊,深吸口气,端着菜也走进客厅和大家一起——吃饭!
那一天,她午餐和晚餐都埋头吃了比平常还多两倍的量,只为了证明自己并非如他所说为情伤心食不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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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瘦?
累了一天,晚上洗好了澡,如月穿着内衣裤,站在穿衣镜前,左转右转的瞧着镜中的自己。
她哪有太瘦!
她觉得自己和桃花差不多吧?晓夜还比她瘦多了!
方才她跑去借桃花的体重计量了一下,她这几天明明只瘦了三公斤而已,她才不信那男人用目测就能看得出来。
捏着自己腰间的小赘肉,如月瞇眼暗念。
看,她还有赘肉耶,了不起就是胸部比桃花小了点,才会看起来比较瘦好不好?
胸部小也不是她自己愿意的啊。
像桃花那种波霸是特例吧?
瞧着原本自认为还满刚好的胸部,如月皱着眉头,不知为何,此刻越看越觉得不够丰满。
奇怪,是真的变瘦了吗?不会刚好哪里没瘦到,就是瘦到胸吧?
她抬起手,侧转身体瞧着,换了几个姿势,然后不是很满意地弯下腰,将手伸到胸罩里,重新再调整了一次,很努力的把侧边肉往前拨,试图挤出更高耸的双峰。
叩叩——
听到敲门声,还弯着腰的巴如月整个人僵住,她的手甚至还插在内衣和自己的丰胸之间,那清脆的敲门声,教她一阵惊慌,还没开口问,就听门外传来莫森沙哑低沉的声音。
「我可以进去吗?」
什么?进来?
她只穿内衣裤耶!
「不可以!」
天啊,她说什么?这是他房间耶!他的东西全在房里,鸠占鹊巢也不是这样。
她暗骂一声,瞬间改口道:「不对……我是说……等一下……对,等一下!等我一下!」如月惊慌的站直身子,连忙回身拿摆放在床上的那套纯棉睡衣。
岂料,因为太过紧张,加上那套睡衣太旧了,她才穿到一半,却不小心弄掉了靠近衣领处的两粒扣子。
眼见那两粒扣子弹飞出去,她脱口就冒出一句咒骂。
「噢,狗屎!」
「什么?」
听闻他的疑惑,她慌张回身喊道:「没有,我马上好,等一下!」
天啊,少了那两粒扣子,她的乳沟就完全露出来了!
眼见灾情惨重,她连忙跪到地上翻着行李箱,想找别针,一边翻还一边喊:「等一下,再等我一下!」
可恶,那该死的别针跑哪去了?
她明明记得行李箱里有紧急备用的。
「妳还好吧?」
不好!
「很好,再一下下就好。」她口是心非的边喊边放弃行李箱,改而去翻找他的书桌抽屉,想找任何能夹住衣服的代替品。
谁知道,一拉开抽屉她就为之傻眼。
空的!
之前为了尊重他,虽然住在他的房间,她却从来没去翻过他的抽屉和衣柜,今天逼不得已才会开他抽屉,谁晓得竟然是空的!
「如月?」
可恶,不管了!
「来了!」她一咬牙,关上抽屉,干脆直接抓着失去钮扣的睡衣跑去开门。
一把拉开门,她红着脸,紧抓着衣襟,仰头看着他,有些喘的问:「什……什么事?」
见到她狼狈的样子,莫森微微一愣,顿了两秒才咳了两声,微微俯身凑上前,哑声开口提醒:「妳忘了裤子。」
裤子?
她粉唇微张地瞪着他,眨了眨眼。
「什么裤子?」她不记得自己今天有把裤子拿去外面晒啊。
他嘴角一勾,垂下眼睫,看着她那双白嫩美腿,忍笑轻声道:「那件裤子。」
如月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猛地倒抽口气。
下一秒,她羞得往后一退,砰地将门给重新关上!
喔,天啊!喔,天啊!喔,天啊!喔,天啊!喔,天啊!喔,天啊——
她简直不敢相信!
巴如月背靠着门,心脏怦怦跳着,她一手紧抓着衣襟,一手贴在门上,低头瞧着自己只穿了一件内裤的下半身,两眼瞪得老大,只想当场找个地洞钻进去。
不对,先穿裤子再说!
她冲上前,又羞又恼的匆忙套上摆在床上的睡裤。
老天,她怎么会这么两光?!
穿好裤子,她站在床边看着那扇门,几次走过去却又在中途绕回来,就是提不起勇气去开门面对他。
讨厌,她好想躲到被子里去……
如月不断的绕着圈子,又跺脚又搔头,沮丧地呻吟着。
叩叩叩——
她吓了一跳,猛地回身看向那扇门。
「喔,可恶,该死……」她喃喃咒骂着,知道再这样下去不行,总不可能让他在外头继续站下去吧?要是引来桃花和海洋,她就更尴尬了。
深呼吸、深呼吸——
OK,巴如月,现在走过去开门问他到底有什么该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