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怎样!”尖下巴看起人来还真是锐利如刀。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放开握住她肩头的左手,改握住她那看起来极度挑衅的下巴。
“喂!你掐痛我的……”
呜……消音……
再叫啊。
他吻上她红艳叛逆的唇时,脑中恶意又愤恨的就是想着这几个字。
再叫啊。
凶巴巴的声音确实是被隐进了一个闷暗不知名的空间里……没了声响。
然后……
狂斗五年,第一次发现,原来这女人已经去练了擒拿术。
在应该是忘我甜美,至少也是不晕也该半醉的情况下,她抬起腿往他最最重要,最最脆弱的部位狠狠一顶——
“啊——”他往后弹开,一八○的身高差点倒在地上打滚。
她抹抹唇,恨得咬紧的牙都露出来了,差点把牙齿咬断。
只是气到没发出声音。
发出声音的是地上那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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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惨事件过后,志妍安稳进入国三,苏任樊进入高中。
接着两人相安无事的过了一年,原因是苏任樊率先进入此区第一和尚高中,等着他的死敌进隔壁的尼姑学校接受他更加精进的荼毒技巧。
可是,开学都快两个月了,他趴在两间学校相隔的墙上却一直没看见那抹小黑影时,苏任樊隐隐察觉出不对劲。
他念的和尚学校隔壁不就是尼姑庵?怎么那只蝌蚪这么会躲,他都攀在墙边几个星期了,连一次也没见过她!她是连体育课都不上的喔!
连连怀疑了几个星期后,他才忍不住旁敲侧击的打听那只黑蝌蚪的消息。
当然第一人选就是也刚升高一的小弟。
“喂,我已经无聊很久了,你懂我的意思吧。”嗯,问话要问得有技巧,千万别让人发现他在问那只死蝌蚪。
苏任垚在第一时间内马上反应,没记错的话,那只蝌蚪代表的是过去几年在他心中一直称之为大嫂的女孩。
“哥,我告诉你……”再也瞒不下去了,他一直犹豫要在什么情况下告诉老哥,可是……
“上次孟恩好像要对我说那只死蝌蚪的什么事,我说我正在修身养性期不想听那个死女人的事情,我猜,你会不会知道孟恩是要告诉我什么事?”
他动动手腕,踢踢腿,噼哩啪啦的关节转动声传进苏任垚耳里。
他抖抖嘴角,没那个胆子刺破老哥所说的修身养性。
明明是怕志妍考试心情会受影响,隐忍了一年没去吵人家,关于这点,当老弟的也是很感动啦,因为老哥不去吵志妍,等同志妍也不会来修理他一样。
可是……一年的感动敌不过人家几年的积怨啊。
“嗯……”快想想婉转的说法。
“有屁快放!”他的神色开始不悦,看来还真的有事瞒他。
他没屁想放啊,这屁是被人家逼的,怎么放啊……
“哥……”
“你是娘儿们啊!你就是这个样,当初才会被那个泼妇欺负!”
慢,一切只能慢,对于野兽该如何驯服这件事,他个人的经验就是慢……
“哥,你是学校的白马王子,隔壁的尼姑庵学生个个美丽又好接近,你也许可以考虑换个人……”最后这个“爱”字可不能讲,讲了会死人,他聪明地速速换字,“欺负。”
野兽开始冷下脸了。
“你说是不说?”
“因为……因为范志妍啊……”他退到门边,然后拔腿边跑边叫:“她去念台北的学校了!反正她无父无母,她伯父同意后,她就放弃台中第一志愿,然后到台北去念了!”
什么?!
“她去念什么?!”
那只黑蝌蚪竟是舍台中第一志愿而给他跑去台北念第三四五六七哪个不知名的学校!
他那一头教官标准边缘的头发有快烧起来的感觉。
那只死蝌蚪没他在身边,是要游到哪里去!
真是他妈的……苏任樊在心中狂骂三字经。
他妈的!那他是念个屁啊!这所严格的老学校!千求万求他也不会来念!今日会来念为的就是想说多少可以逗逗她玩玩她,现在他是跳入这死坑找皮疼吗?
教他这只斗鱼是要找谁斗去?!
妈的!他一定要去台北给那只惨白又爱晒得黄黄黑黑的黑蝌蚪好看!
别让他看见她!
啊……
让他叫到爽啦!要不然他怎么活下去!
尖吼怒吼狂吼的叫声在他心海放大不绝于耳,震得他两眼昏花。
似乎也预告着他惨淡的高中生活是不会太好看。
第三章
志妍则是快乐的度过高中三年,外加现在的大学三年还要多几天。
远离了像是校园暴力的过去,她呼吸着自由的空气,甚至还在大一便破天荒的收了生平的第一封情书,呵呵,那是国中三年被冠上泼辣女之后就没再出现过的情形呵,至于高中念的是女校,她又从不曾参加联谊,根本没什么机会,那封情书似乎昭告着她的未来是一片自由与平坦,纵使她最后还是回绝了那个男孩。
这样算不算课业平稳、事业顺利、爱情……随心所欲?
呵呵呵……
像今天她要去清扫的地点就是她很喜欢的江婆婆家。
她将机车停在山边,跳过无人的小径,来到独门独户的矮墙前。
这是她最喜欢的房子之一,无论是幽静的地点或是整个环境的规画,她总觉得与这间屋子有着熟悉的默契。
屋子正面一半有着直贯一二三楼的玻璃帷幕,与一般办公大楼那种难看的颜色不同,那玻璃透着浅浅的白光,大方的让屋外的人一眼窥视其内,正面的另一半则是色彩协调的暖色系还原砖不规则铺贴而成,而不规则的拼贴中自有黄橙红太阳色调跳跃眼帘。
这两样协调的设计最让志妍醉倒,尤其是在黄昏时,整间屋子活脱脱就是欧洲不知哪一处的阳光小屋,照得她直要感动到掉泪,所以她总是安排在这个时间来,顺便为江婆婆煮一顿简单的晚餐。
说来也不知江婆婆的子孙是孝顺还是不孝,爱说话爱开玩笑的江婆婆不太爱说这些事情,志妍多半是从郑妈那儿听来的,说是江婆婆没有儿子,江爷爷早死,就只剩一个女儿,而女儿这些年来发达了,往各国经商去,但也算有孝心地在出国前将老房子整修成现在的舒适模样,每星期两次的帮佣也都是两年一次付清的,只开了个简单条件,不要常换人,老人家不习惯。
又说是有两个外孙偶尔来看她,可一个在国外,一个在南部念书,三年多来,志妍一次也没遇见过,所以江婆婆疼她也不是没原因的,这些年来她与江婆婆相处的时间要比她的亲人多。
她开启与矮墙相连的小木门,想着江婆婆今天一定又有些好玩有趣的新鲜事告诉她,老人家爱说过去,她竟也可以听出兴趣来,有时聊得晚了,她干脆留下来陪江婆婆过夜。
走过干净的小径,她望望右侧约两百坪的草地。
“嗯,今天婆婆很乖,没有出来拔草。”
说起这一片绿油油的草地,那又是志妍爱这栋房子爱到流口水的原因了,江婆婆让两百坪的草地维持只有绿色的草皮,其中有着几棵大树,树下一组黑檀木大型桌椅,再远一些,竟有一小个干净无比的沙池,她问过江婆婆,沙池给谁玩?
江婆婆笑笑,回答充满智慧,“放着不碍事,说不定几年后就用上了。”
想得够远了吧,所以志妍会喜欢江婆婆实在不是没原因,她的人生智慧在她自然平稳的言谈中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