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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不同,结实的肌肉增一分则太甚、少-分则太虚,在她贫乏的认知里堪称极品。 

  "看够了没?"她的眼神闪动着明目张胆的羡慕,令他不由自主地漾起男人的自得,更为她直接、不忸怩的目光感到愉悦;敛了敛轻易被挑动的情绪;他耍酷地睨了她一眼问道。 

  "看什么?"她紧握着拳头,就怕自己忍不住伸手戳戳看他的胸肌是不是硬的,根本没把他的问题听清楚,傻愣愣地回问。"你常常这样盯着男人看吗?"继欢愉之后,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莫名的不快,并急速地掩盖了原先的自得。 

  这句话提醒了她的唐突,她总算把视线移回到他脸上。 



  "谁…人家才没有!"她微红着脸,心虚地否认。 

  铁鹰瀚叹了口气,不想再重复同样的话题;他伸手把她的头转向一边,让她看清地上散落的一片片四方形、像纸又像布的东西。 

  "那是什么东西?"那是她刚才进门时掉的,他只是好心地提醒她。 

  "啊?"阮棠好不容易把焦距调好,看清地上的东西后,慌张地把它们捡了起来。 

  "这个是跌打损伤的药布,徐妈说很有效的!" 

  看来她犯的糗事全饭店都知道了、刚才徐妈把她拉到茶水间,硬是塞了几片药布给她,直说这种药布神效惊人,再严重的跌打损伤贴个两天就没事了。 



  所以她只得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拿来给他贴贴看,说不定她的"刑期"可以提早结束。 

  "你该不会是要我贴那种东西吧?" 

  铁鹰瀚受的是外国教育,身体有任何不适去向找西医解决,从来不曾接触所谓的"民族疗法",现在一听她要把那一张张什么"跌打损伤的药布"贴在他身上,忍不住黑了半边脸。"当然喽,不然我拿来做什么?"、她既没病又没痛,当然是为他这个"病号"准备的。 

  "不贴!"二话不说,铁鹰瀚当场拒绝。 

  "为什么?" 

  好东西要和好朋友分享,既然是徐妈给的,表示一定是有用她才会拿给她,这个人为什么要那么固执,就算没效果,拿来试试看也没什么不好啊。 

  "说不贴就不贴,哪来那么多问题?"铁鹰瀚摆明了不合作,两条眉毛都快扬成一直线了。 

  '你的伤又没有流血,贴这个不会有后遗症的。"除了有出血性的伤口不能贴膏药之外,其他的跌打损伤或扭伤都可以贴。 

  "我已经看过医生了,所以不贴。"说什么他就是不肯相信"江湖术士"的"狗皮膏药";所以这件事没得商量。 

  "算我拜托你好不好?"在纯朴的南部,大家几乎都不大相信穿着白袍走来走去的西医,除非必要,不然他们宁可选择土法炼钢的方式,随便抓两帖中药吃或贴贴药膏就算了,极少有人会一有病痛就直接找西医,总认为西医的药比较"散",对人体有不良影响。 

  "那对我有什么好处?"他挑起眉,态度里霍然出现某种弹性。 

  "好处可多了!"阮棠的大眼亮了起来,她扳开手指头细数。 

  "它不仅可以消炎,而且可以让你的酸痛早日消除,那酸痛早日消除呢,你的伤口就好得快;既然你的伤口好得快,我就可以省下很多麻烦,说不定要不了多久,你就不用人照顾了,那么我就又可以每天回家…" 

  她每说一句,手指就扳开一只,说得眉飞色舞,浑然没有发现铁鹰瀚的脸色随着她的一宇一句逐次转沉。 

  "够了!不贴!" 

  这颗小软糖就这么讨厌他吗?竟然如此迫不及待地想摆脱他,这不啻大大地折损了他的男性尊严,说什么他都不能让她如愿。 

  阮棠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所有的好心情又回归为零:"你又怎么了嘛!""我怎么?"他的眉尖高高耸起,"你搞清楚,不管我的伤好不好得了,一个月是最低的限度,没有打折的余地;还有,万一一个月后我还觉得不舒服,那么你的'刑期'就要延长,不得有异议!"他霸道地自行调整约定内容。 

  "你怎么不讲道理!?"她气呼呼地涨红了脸。 

  "我不讲道理?"铁鹰瀚的火气被挑了起来,眯起锐利的黑眸瞪视她。 

  他没想到这颗小软糖竟然有胆子跟他顶嘴。 

  "我可没叫你来撞我,如果你不满意,好啊!一手交钱一手放人,咱们银货两讫!" 

  自从他接手"铁鹰集团"之后,敢跟他说话这么没大没小的实在找不出几个,除了邵慕风那个怪胎,就属这颗小软糖最大胆。 

  "你、你、你……" 

  阮棠气得说不出话来,在她单纯的世界里,从来没遇过像他这么霸道的人,让她所有的血气全数冲往脑门,一张脸涨得比关圣帝君还要红。 

  "你什么你,我没名字让你叫吗?"她的愤怒竟让他变态地感到快意,因为他总算抓住她的弱点,单凭这点他就足以将她吃得死死的,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对他大声。 

  "好,我认了。"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她肖然也不例外,当初就是为了那一百万才答应照顾他一个月的,现在如果跟他翻脸,搞不好这个小气的男人会反悔,那她的下场可就惨兮兮了。"不过你还是得让我贴药布。""你敢威胁我?" 

  这丫头有没有搞清楚她的立场啊?横看竖看她都是弱势的一方,她竟还敢用这种语气说话,真是气煞他了。 

  "我……不敢。"现在是情势比人强,纵使她有再多的牢骚也没敢发。 

  "不然…你吃消炎药好了。" 

  "我在洗澡前吃过了。"他指了指垃圾筒,里面果然有只药包袋,"还有事吗?" 

  "没、没事了。"唉!真没用,争了半天还是没能让他贴上徐妈口里"非常有效"的药膏。 

  "很好。"他霍然抽开系在腰上的浴巾,毫不意外地听到她尖锐的抽气声,"我要睡了。" 

  "你、你、你你你……"阮棠立刻羞窘地闭上眼,不仅如此,更以两掌盖住自己的脸,恍若眼前是极为恐怖的景象。 

  "对了,忘了告诉你,我一向有裸睡的习惯。"在她看不见的情形之下,他漾出恶作剧的笑容-- 

  直到均匀的鼾声传至耳际,阮棠才敢放下捂住小脸的手;她紧张地微启左眼,在确定他已熟睡的情况之下,她才敢放大胆子睁开双眼。 

  坏人!坏人!坏人! 

  他们认识不过一天的时间,这个毫无羞耻心的人竟敢在她面前一丝不挂。他不要脸,她还想做人呢! 

  阮棠不断地在心里咒骂他,但她实在没有胆子骂出口,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跳起来吓她?这个人老不按牌理出牌,她真的怕死他了。她蹑手蹑脚地靠近他的床,伸出小手在他面前晃啊晃,这次她能确定他真的睡着了,而且睡得很熟。 

  她由背包里拿出带来的换洗衣物走进浴室,非常懊恼地扭开水龙头,让不是太热的温水冲刷着身体。 

  怎么办?才第一天就这么难捱,剩下来的三十天该怎么过才好? 

  她对着浅蓝色的瓷砖唉声叹气,越叹气越觉得火气上扬,索性将水龙头扭至冷水,让冰凉的自来水由头顶直灌而下,顿时暑意全消。 

  虽然皮肤因温度急遽的变化而泛起疙瘩,心脏也因此而剧烈收缩狂跳,但她觉得很舒畅,所以并不以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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