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好几天软玉温香抱不著的曲大爷心口大火正熊熊烧著呢!
曲承胤硬是扭曲了自己面部的肌肉,挤出一脸的横眉竖目,「连著几天叫你开门不理、喊你说话也不应,」晚上睡觉也不来找他一起窝棉被,害他孤单可怜地咬著被角睡不著。「你现在最好把话说清楚,你是哪根筋不对劲了?」
幽幽地瞅了他一眼,夏拙儿不语地转身往房里走。
不说话?
她究竟是怎麽了?
曲承胤面怒心慌,跟著走进门,反手将房门阖上,也将一干看热闹的客栈住客隔绝在房门外。
桌上、椅上、地上……他望了一眼满屋子写满少林、武当、崆峒……各大小门派不外传的闭门心法、密技的纸卷,忖度著夏拙儿烦心的程度。
「你喜不喜欢我?」
夏拙儿拨开厚厚一叠纸卷,空出一张椅子坐下,她担心自已会听到令她站不住脚的可怕答案。
「你把自已关在房里的这几天,就只是为了想这个蠢问题?」他一脸「什麽呀,这还用得著问吗?」的表情。
她压低下巴没抬起头,但一双眼眸却是往上直视他的双眼,眼神的力道巨大得像是能劈人。
在他未回答她的问题之前,她看来是不打算再开口说任何话了。
曲承胤只好以直接的态度来回答她,「喜欢。」
「你爱不爱我?」她曾想过,当她问他这句话时,应该会有羞人答答的表现,但此时她已顾不得许多了。
「爱。」他的眼神和他的语气同样认真。
压抑住欢欣的心情,她略略迟疑之後,问出她心中的重点,「那你以前喜不喜欢你的香伶表妹?」
「喜欢。」他的回答仍然很直接。
「轰」一声,她的心窝像是被某种钝器重重击了一记,嘴里又酸又苦的滋味,她形容不出……
「你爱不爱她?」她发现自已的膝盖正在发抖,果然,选择坐著是正确的。
「不爱。」他回答得一派轻松。
「是吗?」她仍是抿著嘴,心底却闪过一丝窃喜。
曲承胤叹了口气,开始对妻子娓娓诉说:「小时候胡里胡涂的照著长辈们的期望,认为自己该喜欢她、该爱她,也曾经有过一段时间我以为自己喜欢她、爱她。」
他投给她饱含深意的一眼。
「但直到遇见了你、喜欢了你、爱上了你,心里一有了比较,我便明白怎麽去分辨感情的种类。」
她静静地、用心地听著。
「我喜欢香伶,是因为别人总是告诉我该喜欢她、爱她,所以我逐渐也认为我是喜欢她、爱她的;我喜欢你、爱你,是因为我的心告诉自已该喜欢你、爱你,所以我自然而然地放任自已去喜欢你、爱你。」停了停,他更加放沉他原本就低沉的嗓音,「你懂这其中的分别吗?」
「懂。」轻轻地,她回答。
夏拙儿的嘴角上扬,眼角温柔地拉下来,同时,罩在心头的云雾「涮」地一声裂开,她蓝天白光乍现一般绽出灿烂甜美的笑容。
她能感觉到有一股温热的喜悦自心版上油然而升,氤氤氲氲的热气飘漾在她和他之间。
「那些都是你根本不用问的问题,」他说,「但你问了,换回你的笑,也好。」他笑得温煦。
四周别无他人,他的一番表白,除了她,只有桌上摇曳的烛火在听。
她没有作声,脑海中的思绪突然变得清晰,他的眉、他的眼,还有他的心在在令她迷恋。
「往後不会再为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关门默写秘笈?」
「不会。」
「饿不饿?」
「福伯替我送过晚膳。」
「写得倦不倦?」
「还好。」
「困不困?!」
「还不。」
「很好。」
「很好?」
雷电闪光,她甚至来不及眨眼,便被他拦腰扛上肩头,往内室走去。
「阿胤,你……你做什麽?快放我下来!」胃窝被他的肩膀顶著,令她头重脚轻,也开始头昏眼花。
「好!」
随著话声落定,她也被他抛进床被之上。
夏拙儿小脸一红,马上由曲承胤眼中的火焰看出他想做什麽了……
「阿胤,你倦不倦?」她往床角方向缩了缩身子,为著他脸上如狼似虎的表情感到些许紧张。
「不倦。」大掌握住她的脚踝,他脱掉她的软鞋。
「困不困?」胸口一凉,她的衣襟已被他欺身拉开,他的力道有些猛,衣带都被扯裂了。
「不困。」他饥饿的双眼直盯著她羞答答的双眼,继续撕裂她的绣裙。
「阿胤……」她全身上下仅剩下一袭黑瀑般的长发可供遮掩。
「嗯?」他掬起她一缕长发,贴在唇边轻吻,眼神未曾离开过她。
「你不会弄痛我吧?」他的眼神令她以为他就要将她咬碎,然後一寸一寸的吞进腹中……
「不会,可是——」他笑的时候露出森森白牙,看起来既俊美又邪恶。
「可是?」她清清楚楚地知道,他绝不会伤害她,只是此时此刻的他有种让人无法呼吸的危险感觉。
「你会很久很久都没办法离开这张床……」他松开手中的发,猛兽般的向她扑去。
直至很久很久、久得夏拙儿不知道经过了多久,她才聚集了足够的气力,起身离开床榻。
她在梳妆台前吱嘎作响的拉动椅子,一屁股坐下去时,下半身的力道顿时退去,方感到腰部一带的疲劳油然扩散到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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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曲老爷。」夏拙儿露出顽皮神色的喊著自己的夫婿。
「曲夫人,有何吩咐?」曲承胤也还以顽皮表情地抱拳作揖。
「你和福伯还持续的要灶房大娘蒸馒头?」
「馒头不嫌多,而且愈多愈好,当然要持续的蒸。」
「咱们宅子上上下下、街坊邻居,连同福伯养的那几只宝贝鸡,这几个月下来,怕不早已经吃怕了馒头,我猜,现在人人大概一看到馒头就要吐了吧?」
「我不管,吐也得逼他们吃下去!」
「阿胤,你竟然一听灶房大娘说做馒头送人,就能替我在生孩子的当头减轻痛苦,便连送了好几个月的馒头?这‘分痛’的礼俗我也听说过,但那是要生了的那个月再送馒头就够了的呀!」
「如果提早多送点‘分痛馒头’,便能多送走你生产时的痛,别说几个月,就是要连送几年馒头,我都愿意。」
「呵,阿胤,你还真是迷信哪!」
「我迷信?」
「难道不是?」
「拙儿,那你先前听信别人说的那些习俗和传言,又怎麽说?」
「习俗和传言?」
「妇人怀孕七月应居於侧室,不能在正房和居室生产,而身为夫婿的我不能入侧室之门探视,只可使人探问,直到你生产後三个月才能与我见面。前前後後大半年不能相见,这是要我的命吗?那你乾脆早点杀了我吧!」是哪个脑子有问题的混蛋,竟想得出那种折磨人的鬼习俗?他咬牙切齿的暗恨著。
她忍不住地嘟囔著:「你还不是什麽都不管,我这个月底就要生了,你还每晚都要和我挤一张床睡?」
「我不和你挤一张床睡,你肚子那麽大,夜里谁来替你翻身?」想起她圆滚滚肚皮上清晰可见的青色血管,再想起她因腰酸腿胀而难受得红了眼眶,他的心里就是一阵热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