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瑾鸯
嗯……看到我出现在这,会很讶异吗?我也不知道怎会被抓到这里来。某天离大人一封e-mail塞进我拥挤的信箱,吓醒我迷蒙的神智,然後我打电话给她,接著这篇序就成了我的工作。⊙⊙
认识古离是什么时候?(戳戳离:你记得吗?)
本小姐记性向来还不赖,但就是记不得初遇、初识等纪念日,没办法,我生性不懂情调。:P
不过我倒是记得丫离是我第一个认识的写作同乡,我们俩住得不远,大概……骑摩托车就会到了,哈!
丫离这个人,也没啥好说啦!反正我永远搞不清楚什么时候打电话给她,她才是清醒的;听她的声音,就觉得她感冒永远没好过;她说要在某某日交稿,隔半个月问她,可能字数还趴在「第一章」三个字上头(跟我有得比);跟她A书比登天还难,除非双手奉上一本自己的作品,而且还要她确定架子上有书才换得了。嗯,下次咱们可以考虑来玩个交换日记,如何?
丫离很爱笑,听她的声音就觉得她个性颇开朗,平常在网路上难得碰到她,不过她应该每天都很乐得收到我的转寄信,一堆搞笑的「装肖维」信件,当当生活调剂品,舒解写作压力……离,你不会跟我说你其实很不想收到转寄信吧?(很甜很甜的笑问道。)
偶尔通通电话,聊聊写作心得,褒来贬去的,我们好像还没聊过几句正经事,为了弥补对彼此的了解不足,丫离,记得你欠我一杯咖啡,你家楼下便利超商的罐装或铝箔包咖啡不算数,明诚路上新开了问STARBUCKS,椅子看起来很好坐,等我放假回家省亲时,咱们去喝咖啡、聊是非呗!偶尔也要离开你那阴暗的小窝,出外呼吸新鲜空气、晒晒温暖的太阳,是呗?老实说,我还真伯你哪天变成吸血鬼哩!=_=|||
唉,已经废话一堆了,为什么还填不满word一页的版面?丫离,你好狠,要我写满一页,我……我可不可以只写到这里?。。X。。
不然下次换你帮我写序时,我要要求两页喔!我写稿很慢是众所皆知的事,所以请你想点别的来填满两页,你有「一年」多的时间准备,所以不能太含糊喔!我很仁慈吧?:P
还有,我很好心的没讲你坏话,你可不能反过来陷害我呀!好啦,我交代完毕了,现在是凌晨两点三十四分,我快一个礼拜没睡好觉了,你不会这么狠心的叫我继续补吧?虽然我晚了两天才把序交给你,但……我还是交啦!所以我要去睡了,晚安。^3^
第一章
穿著橡皮长靴的男子走进电梯,康向誉起先并未看他,直到弥漫在电梯里的气味引起他的注意--刺鼻的烟味和著酒臭味与许久未洗澡的味道。
电梯里只有康向誉和那卫生观念似乎不佳的男子,他在匆匆一瞥中,见到男子脚上的黑色靴子肮脏且过大,身上穿著褴褛不堪的及膝防水大衣。
大衣里是层层污秽的衣物,男子看来有点臃肿,几乎称得上肥胖。不过那并非拜营养良好所赐,因为他的脸色黯淡灰黄,一副重症缠身的模样。
男子年纪不轻,他的胡须和头发都已经斑白,而且长时间没洗也未曾修剪。康向誉不明白心中那股逐渐涌现的不安从何而来,是因为男子看起来像个街头游民吗?
他们身处的这栋大楼位於高价地段,整栋楼除了少数几个楼面由其他公司承租之外,皆属於同一间知名律师事务所。
今天,康向誉有些事情必须当面请教他的律师,并签署一份重要文件,才会出现在这栋大楼内。
电梯指示楼层的灯号停在七楼後,电梯门自动开启,这时他才发现,那男子没有按其他楼层的按键--他们的目的地相同。他率先跨出电梯,当他走近柜台时,却听见一声枪响。
柜台人员呆若木鸡,望著随康向誉身後走出电梯的男子手中指向天花板的枪。当康向誉的视线与男子对上时,男子的枪口便对准了他。
巨响使得办公室门纷纷被开启,有人开始大叫,随後办公室门又快速地被关上。紧接著是靠近大厅的会议室大门被打开,一位年轻律师探出头来大吼:「搞什么--」等他看见枪口指著他时,剩下的话再也没办法说出口。
男子开始往会议室栘动,手中的枪来回指著年轻律师和康向誉,粗声地说:「进去。」
男子在康向誉身後将门重重关上,然後手上的枪一一指著会议室里六位刚刚还在进行会议的律师。
会议室里除了一面采光良好的玻璃窗墙之外,主要的摆设是一张椭圆形长桌,桌面上摆放著几分钟前还显得非常重要的纸张,此时纸张的主人已抛弃它们,全往最里侧的墙角挤去。
男子将枪靠近康向誉的头,「把门锁上。」
手指移向门锁之际,康向誉脑中飞快地思索著,他该不该反抗,乘机夺下男子手中的枪?
不过,当他瞥见男子绑在身上的东西时,他便打消了妄动的念头,不语地将门锁上,然後退离男子身旁。
男子等康向誉退得够远,才脱下他身上那件脏兮兮的大衣--其间枪仍指著众人。
他身上的臭味弥漫在空气中,但没有人在意,因为男子腰腹上绑著一排红色短棍--为他先前看来臃肿的身材有了合理的解释。在短棍的上端和下方,缠绕著数条五颜六色的电线,正以一种刺痛人眼睛的姿态在昭示著,只要其中一条电线被稍稍扯离短棍,短棍即会在瞬间爆炸。
惊恐的喘息及呻吟声在角落响起,那惹恼了男子,他粗声命令:「闭嘴!」
所有人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立即不敢再吭出半声。
「你们这些衣冠禽兽!」男子双眼充斥著血丝,嘶声吼叫道:「就是你们这些人,口口声声说疯子杀人无罪是不是?好!我就是疯子,我来替天行道!」
康向誉脑中不断地想起那些骇人听闻的枪击事件--
被公司遣散而心生愤懑的员工,持枪到旧公司向共事多年的同事扫射:因对速食店店员服务态度不满意,而杀光在场职员和顾客的醉汉;被女友抛弃便冲进女方家中,数分钟内屠尽女友家人及邻居的失恋者……
「只要有钱,疯子就可以在路上随便强奸、杀人、放火,被抓到了就关到精神病院去打针吃药,过两天再放出来到处强奸、杀人、放火?有钱疯子的命值钱,我们穷人家孩子的命就不值钱?」男子的脸色变得分外狰狞,歇斯底里地大叫:「跪下,你们统统给我贴著墙跪下!」
突然,他转向康向誉,怒声问:「你也是禽兽?」
「不是。」康向誉只是个寻常人,被枪口对著,他心里当然也非常恐惧及不安,但目前他只能力持镇静。
他完全不想知道男子疯狂举动的背後原因,他只想尽快安全地脱离目前的处境,但情势并不是他可以控制的。
「你不是律师?」男子挥挥手里的枪,眼睛打量著身著牛仔裤和棉质衬衫的康向誉。
「不是。」
「好吧。」男子似乎相信了他的说辞,「那你不用跪。」他以一种仿佛施与浩荡恩典的口吻说著。
这算什么?VIP待遇?
康向誉明知当下的情况自己不该感到好笑,但他心中仍是为了突兀浮出的想法而感到莞尔,不过他脸上的凝重表情并没有改变,因为男子正心不在焉地玩弄胸前的电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