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他从来没有这样失控过,但是此刻,他却像个三岁小孩深怕自己心爱的玩具被人抢走一样蛮横的保护着玩具。
「我在想……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随便?」
他吁了口气,怜爱地弹一下她的鼻尖,「不许妳有这个想法,除非妳后悔了!」
「我不是后悔,只是……我没想到自己会这样……大胆……」她愈说愈小声。船舱内瞬间响起浑厚而满足的男性笑声,他觉得这世界真是美呆了。
「好啊!你竟敢笑我!」她抡起粉拳作势要打他。
他一手将她的双手握住,温柔地将十指一一吸吮一番,令她的双颊红似火。
蓦地,他取下自己小指上的尾戒套上她的中指。
「这……」她怔忡地看着手指上多出来的戒指。
「这是我父亲送给我母亲的订情物,这只戒指对我的意义非凡。」
「那你怎可以送给我?」既然这戒指意义重大,她要不起。当下,她就想将戒指拔下。
「我替妳戴上就不许妳拔下来。」他握住她的手。
「可是……」
「难道妳觉得戒指太旧不值钱而嫌弃它?」他沉下脸,显得有些躁怒。
「不。」她摇头,虽然这只戒指并不是什么昂贵的金属,只是普通的银戒,款式也十分简单,但是戒面上却刻有心心相印的图形,表达出戒指有着耿梵迪的父亲对他母亲的爱,更显得这戒指的珍贵。
「既然妳不嫌弃它,为什么妳不收下?」
「因为……这是你父亲送给你母亲的信物,你不该随便送给别人。」
「妳不是别人!」
「嗄?」
「妳是我的人。」他的声音充满强烈的占有欲。
「你……你说什么?」她瞠眼结舌。
「我要娶妳。」他重重的说着,强调他的决心,然后唇角扬起一抹莫测高深的笑容。
「你向她求婚了?」董惟森脸上震惊的表情绝不亚于季蓉芸,「你……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像吗?」雷蒙挑挑眉反问。
董惟森的眼睛梭巡他脸上正经八百的表情,唉!就是找不到一丝玩笑味儿才令他担心呀!
「终身大事岂是儿戏,你明明知道她是褚凯的情妇,你何必对她认真呢?」如果手上有支大榔头,董惟森铁定会毫不犹豫地敲向雷蒙的头。
「别在我面前提褚凯的名字!」
沉默瞬时笼罩了整个办公室,只剩下两人对峙的眼神。
半晌,董惟森终于打破沉默,站在好友的立场上,他不能不点破雷蒙的心结。
「光听到褚凯的名字你就受不了,那你怎能受得了他们曾经有过的关系?」
「他们什么关系也没有!」他气得猛拍桌子。
「你这不是自欺欺人吗?她是褚凯的情妇上是众所皆知的事,你不会被她迷得连头脑都变得不清晰了吧?」
他听了眼睛变得更加深幽了,他试着保持声音的平稳,「我的头脑再清晰不过了,就算她是褚凯的情妇又怎样,我才是她第一个男人。」他痛恨事情超出他所不能控制的范围。
「看来,你真的是被她给迷惑了,你居然相信你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你不是脑袋不清晰是什么?」
「我知道你不会信,但是我相信,因为她在昨晚之前仍是个处女。」他愈说愈激动,眼睛窜起一串火光。
「哈!处女!」董惟森还故意去捋虎须,冒着触怒他的危险,只为了怕雷蒙会因一时胡涂而犯下不可磨灭的错误。「现在是什么年代,你难道不明白那层薄薄的膜可以用手术来重做的?你别傻了行不行?褚凯是什么样的男人,你会不知道?而他的情妇会是处女?他们两人在饭店同住一间房间,你当褚凯是柳下惠啊!」
「不许你再胡说!」雷蒙揪住董惟森的衣领,挥舞着拳头。
「我当你是兄弟,我才实话实说,那个女人不是良家妇女,她是褚凯的情妇──」
下一秒,董惟森已挨了雷蒙一拳,坐倒在地板上。
「阿森──」他懊恼地看着被自己打倒在地的好友,从认识到现在,董惟森不只是他的好朋友,更像亲兄弟一般,他们之间就算有什么意见不合、起争执,顶多也是大吼大叫几声就过去了,但动手打人──却是从没有发生过的。
董惟森从地上站了起来,拍拍屁股,他不会记恨这一拳的。
「忠言逆耳,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你可以自己去印证没关系。」他知道在这节骨眼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不过,他还是要提醒雷蒙,「你别忘了你还有一个未婚妻,就算你真的想娶季蓉芸,你爷爷会答应吗?」
一语击中雷蒙心中的隐忧,但是,雷蒙完全不在意这些,他和贝莎妮根本没有感情,他们之间的婚约原本就是个错误,他早就想要解除婚约。不过,想解除婚约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查维仕绝对会反对到底,而且要查维仕答应他娶季蓉芸更是难上加难,但是,他已决定的心意是不会轻易改变的,他父亲为了爱他的母亲可以拋开所有的名与利,他也可以……
当褚凯要求季蓉芸一块出现在赌场时,她忽然有想要拒绝的冲动,但是想到父亲的死,她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和褚凯在赌场内调情。
但是,她巧妙地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了一些,纵使褚凯想对她有什么亲密的小动作,她也尽可能避免。
她的异样,褚凯早就发现了,他一直很有耐性的不动声色,一直到季蓉芸在赌局中一再出错之后,他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他气冲冲地带着她回饭店的房间,决定问个明白。
对今晚在赌局中差劲的表现,季蓉芸也感到十分歉疚,但是不知为了什么,她就是无法专心的应付赌局,老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怪来怪去都怪耿梵迪,是他那句「我要娶妳」吹皱了一池春水。
再这么下去,她如何报得了父亲的仇呢?
「妳今天晚上是怎么回事?」男人的第六感明显的告诉褚凯──这小妮子恋爱了!
「我……我很抱歉。」她找不到比这句话更适合的。
「我要的不是抱歉!」褚凯咄咄逼人,「我要的是一个解释,妳今晚的失神和昨晚的彻夜不归应该有关联吧?」
面对褚凯彷佛是丈夫在盘问妻子夜未归的口气,引起季蓉芸心中很大的反感。但是念在褚凯可能是因为关心她的安危份上,她强力地压下心中的反感。
「我很抱歉,是我一时疏忽和朋友出去玩,才会忘了你交代的话,下次我一定会注意的。」
「朋友?!妳什么时候交了朋友为什么我不知道?」他原本火热的眼眸带着一丝冰冷。
「这是我的私事,我没必要向你报备吧!」她大声抗拒。
「妳的事也是我的事,妳难道忘了妳来此的目的吗?」
「我当然没有忘!」
「既然如此,妳就不该滥交朋友。妳根本不知人心险恶,妳不怕吃亏上当吗?」
她又不是三岁孩童!「我没有滥交朋友,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他是正人君子,你不要污舋他的人格。」
褚凯的心凉了半截,他一直小心翼翼不敢将心中的情意表达出来,只怕吓坏了她,没想到半路竟杀出一个程咬金,可恶!
「如果他是正人君子,那么,你们昨晚在一起都做了什么?」他嗤之以鼻。
「恕我无可奉告。」她拒绝回答。
「你们上了床?」他一向热情的声音,此刻注入了一些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