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上过床了!”话一出口,他真想揍自己一拳,像她这样的女人,恐怕早已非清白身子。
“你这问题问得好好笑喔!”她皮笑肉不笑地讥笑他,“都快二十一世纪了,男欢女爱是很正常的, 除非DAVID是柳下惠,否则,我们怎可能只是牵牵小手,说说情话而已,又不是在演文艺戏。”
又是一个凯伦!江浩宇脸上发青,而他的手指几乎掐入她腰部的肉里,疼得她脸上表情扭曲。
饶珍琪咽了口口水,她相信他极力在克制自己,否则,他大概会出手揍人。但是,她告诉自己不要害怕,继续持虎须。
“中国有句话说: ‘朋友妻,不可戏。’,虽然我和DAVID还没结婚,但也可以算是DAVID的人, 请你对我尊重一点!”她想摆脱他的控制,但他却像故意要和她唱反调似地加重力道,几乎要将她的腰给捏碎。
“请、你、把、手、拿、开!”话是从齿缝中迸出来的,但似乎威吓不了江浩宇。
他不但不放开他的手,反而将她搂近他,两人的身体几乎贴在一起,他还故意把脸凑近她的耳边,动作亲昵得令饶珍琪几乎吓了一大跳。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香?”他轻轻的在她耳朵旁边吹着气。
“放、开、我!”她的眼睛已冒出火花了,脸正躲着他的嘴巴。
但他拿她的警告当放屁!
“你用什么牌子的香水?嗯,我猜一定是DeciDela对不对?而且,还是茉莉花香味。”他更变本加厉的直逼近她的耳朵。
他还真是好狗鼻,但此刻,她想将他那挺直的鼻梁给打烂。
江浩宇似乎会读心术般,他比她更快一步抓住她已高举的手,脸上仍挂着可以迷死人不用偿命的笑;更可恶的是,他居然色胆包天的把她的手放到他的唇边,用他的唇轻拂过她每一根手指。
此刻,饶珍琪不只气得七窍生烟,更觉得自己体内像火一般炙热。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她的双腿正逐渐失去支撑的力量,全身的力气像被抽光般,完了!她一定生病了!她八成是被他气得生病了!
“DAVID有没有这样吻过你? ”他坏坏的笑、坏坏的问,又把她的手指再吻了一遍,十足十的坏痞子状!
他是故意用调戏她来达成羞辱她的目的!
她不能让他称心如意!
她像猫一样地伸起了爪子,用力地往他脸上一抓,他英俊的脸顿时出现了显眼无比的五线谱。
“我喜欢小野猫,而我是个最佳的训兽师。”说完,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捧住她的脸,如暴风雨般掠夺她唇里的甜美。
这是她宝贵的初吻耶!他怎么可以在大众场合中莫名其妙的吻了她?
饶珍琪极力摆头抗拒他,她清楚的知道他不过是想藉此羞辱她、处罚她,她绝不能让他得逞。
但女人的力气永远无法强过男人的!
江浩宇的手紧紧扣住她的头,并制止她的摆动;饶珍琪只感到筋疲力尽,最后,只好放弃反抗。
江浩宇似乎对她的投降十分满意,终于饶过她被吻得红肿的双唇。
但令饶珍琪难以置信的是,场内一片鸦雀无声,原本热烘烘的标舞节目竟然因他们的吻而中断,此刻,他们成了众人目光的焦点。
尤其那些手上有照相机的记者,更是不会放过如此具有爆炸性,又养眼的一幕。
完了!明天她大概会是意大利报上头条新闻的最佳女主角。
她以为从台湾逃到意大利,就可以摆脱媒体对她的追逐,没想到,她又一头栽进江浩宇设下的圈套中。
看来,她和姓江的这辈子是没完没了了。
江浩宇轻轻牵动唇角,似乎对自己造成的轰动感到满意。
他不但紧搂着她不放,还摆出一副大众情人似的POSE。
就在饶珍琪要怒发冲冠时,他竟放开她。
饶珍琪以为事情会这么暂时告一段落,他却语不惊人死不休似地露出他最有权威性的笑声,然后对着众人说:“我想,今晚我已经‘物超所值’了,我还有个约会,必须先离席,只好对GIGI小姐说声抱歉,恐怕无法与她共舞。不过,我相信她绝不会落单,在场的男士该庆幸我提前离席。”说完,他弯腰对她摆出一个外人看似充满歉意的动作,但看在饶珍琪眼中却像在挑衅。
他居然就这么冠冕堂皇的弃她而去,而且,还示意在场的男人“不用客气”似地,江浩宇这样的行为根本就是故意要给她难堪!
泪雾浮上了饶珍琪的双眼,她发誓,她要他为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
一定!
☆ ☆ ☆
“太过份了!他们简直太过份了!”东尼在饶珍琪房中暴跳如雷——不!应该是伤心欲绝。
别以为他的反应是在替饶珍琪叫屈,其实不然,他是为了他自己。
DAVID在前往搭机的途中被人“绑票” 了,而主谋正是他老子——江华仁,所以,根本不构成法律责任。
江华仁不但请了好几个孔有武力的保镖将DAVID从机场带走,还囚禁了他。
东尼在痴等不到心爱人儿之后,向航空公司询问,才知道DAVID并没有上飞机,心急如焚的他打电话给DAVID的秘书,才知道江华仁正准备棒打鸳鸯。
“GIGI,我怎么办?DAVID怎么办?这次他父亲是吃了秤铊铁了心要拆散我们,怎么办?我不能没有DAVID,DAVID也不能没有我!”一个可以在商场上过五关斩六将的名经纪人,在面临受阻扰的情关时,还是难掩其脆弱的一面。
饶珍琪在慈善晚会中被江浩宇摆了一道之后,心中的愤怒并未因他的消失而消失,加上又听到东尼哀怨无助的泣诉,她此时的心情是乱上加乱。
但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东尼,只是又把这项罪状记到江浩宇头上。
“现在我无法联络上DAVID,我好怕会出什么意外;万一DAVID不肯听从他父亲的安排与丽竁结婚, 来个誓死反抗怎么办? ” 东尼恨不得马上插翅飞回台湾,“GIGI,我不能坐视不管,明天我就搭早班飞机回台湾,我不能让DAVID孤军奋斗,更不能忍受他娶了别的女人!”
“东尼! 你冷静一点,就算你现在飞到台湾,也不一定能救出DAVID;再说,如果让江华仁知道自己的独生子居然是同性恋,这对他可是一大丑闻,他不只不能忍受,还可能会使出更强烈的手段来拆散你们,你想过这一点了没有?”她的话句句见血。
东尼像被打败的公鸡般,脸上充满沮丧、痛苦、不知所措,十指插入自己的发间哽咽地问: “我现在该怎么办?有谁可以救救我和DAVID?为什么这世界仍无法忍受同性恋的存在?难道男人和男人相爱是罪过吗?为什么他们无法体会我们的爱也是神圣的?”
对这样的问题,饶珍琪也无言以对。
虽然她不排斥,也不会看轻同性恋,但,世俗的眼光却和她不一样,否则,为什么会有“同性相斥,异性相吸”这样的至理名言。
如果真要怪,就怪当初造物者的恶作剧吧!
“珍琪,我想到一个人可能帮得上我和DAVID。”东尼灵光乍现。
“谁?”不会是上帝,更不会是从天而降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