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很好奇,他为何仍未婚配?从黎子涓口中,她已得知他退婚的原因,莫非,他还爱着与他解除婚约的未婚妻?
一定是这样,否则,他没道理还不成亲,以他的相貌、才华、家世背景,恐怕想嫁给他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
“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朱小佩瞳孔发亮。“我只是在好奇,你为什么还迟迟不成亲。”
他冷笑,“怎么?你想为我牵红线?”
“如果你肯把你喜欢对象的条件告诉我,我倒可以帮你留意留意。”她调侃着他,事实上,她很想知道他喜欢的是什么样子的女孩,当然,绝不可能像她一样。
黎宇风喜欢的女孩要有朝气、活力、主见,甚至还要有胆识、勇气——就像他。
“一定是要温柔、娴淑,对不对?”她开始想像。
黎宇风仍是不语。
“你一定还要你的妻子对你唯命是从,然后,她还必须是个美丽佳人,你说我猜的对不对?”
他从来就不是个大男人主义的人,也不会要一个没主见、空有美貌的妻子。
见黎宇风没吭声,朱小佩还以为自己说对了。
“其实,你想要这样的妻子并不困难。”放眼望去,恐怕这年代的女人皆具有这些特质。
这句话她倒说对了!这样的妻子多得是,但是他不想要。“可惜我要的妻子不是这种样子,教你失望了吧!”
失望?才不呢!如果他真要这种妻子,她才真失望呢!
“那你希望你的妻子是什么样子?”她的好奇心逐渐在升高。
“像——你——”他察觉说错话,连忙停住了口。
幸亏黎宇风将那个“你”字及时放低了音量,否则要是被他听见,铁定会笑掉他的大牙。
但是朱小佩的耳力一向很好,即使那个“你”字几乎听不见,但仍教她听见了。
“像我?”她双眸熠熠生辉,深怕自己听错了。
“咳,朱公子,别误会……”黎宇风轻咳几声,以掩饰自己的心虚,“我是说像你姊姊。”
“我姊姊?”咚!她那颗提得半天高的心,霎时跌了个狗吃屎。
“你认识我姊姊?”
“呃,我不认识……我只是觉得,她应该就是我想要的妻子典型。”这种说法一点说服力也没有,连他自己都觉得烂透了。
“你既然不认识我姊姊,又凭什么觉得她是你想要的妻子典型?”她咄咄逼人。
“凭……”他努力思索着适当的字眼,终于让他找到了两个可以搪塞的字眼,“我凭印象这么认为的。”
“印象?”朱小佩扯动唇角,讥诮的说道:“你的印象该不会是从那张寻人告示得来的吧?”
“对!你说的对极了。”他暗暗松了口气。
“想不到你居然可以对我姊姊的画像一见倾心。”她心头泛起莫名的酸楚。
他怎么好像闻到一股浓浓的酸味!”你怎么了?为什么你的脸色如此难看?”
“你眼花了吧?”她僵硬地扯动嘴角给了他一个假笑,“我很开心哪!等找到我姊姊,我还可以当你们的月下老人。”
“我只是打个比喻,你又何必放在心上。”见她一脸的不高兴,他竟然有想狠狠踹自己一脚的冲动。
如果他是个女人,那该多好!
也许是上苍捉弄人吧!让他好不容易遇见了一个意中人,却居然是个男人,他怪得了谁?
☆ ☆ ☆
自从知道黎宇风喜欢朱小霞之后,朱小佩的心口就像有千百斤的重石,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她甚至希望找不到朱小霞——喔!她怎么可以有这么荒谬的想法!
千辛万苦来到东朝,她为的是什么?
该死!她像要打醒自己的胡思乱想似的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如果黎宇风真的喜欢朱小霞,她应该高兴的,对不对?
黎宇风不只一表人才,风度翩翩,而且还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人。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的表现令她刮目相看。
尤其,他的细心、温柔,在二十世纪,恐怕找不到第二个了。
如果他真的成为她的姊夫——喔!这两个字令朱小佩直反胃。
姊夫!她才不要叫他姊夫,她不要!
为什么他可以凭着一张画像而对素未谋面的朱小霞倾心?而她每天跟他朝夕相处,甚至还曾同床而寐,他却无动于衷?
难道她真的一点魅力也没有?
看来,她该好好的、彻底的自我检讨一番了。
☆ ☆ ☆
昭南王府里,朱小霞的双手因过度激动而颤抖着。
千示上的画中人,不只像极了她,就连写在上头被寻人的名字也跟她的名字一字不差。
“这画像是从哪儿来的?”她抬头问眉心紧拧的丈夫——薛洛。
“据说这画像是御史大人特别请人绘制的,还到处张贴呢!”薛洛像打翻了一缸醋似的。“真不知道黎宇风到底在搞什么鬼,无缘无故画了这么一张寻人启事干嘛?更令我百思不解的是,他居然还指名道姓要找叫朱小霞的女子,莫非他想跟我挑战不成?”
朱小霞见他像个心爱宝贝被抢走的孩童似的火冒三丈,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
“瞧你气成这样!”她伸手抚平他纠成结的眉心,娇嗔道:“你怕什么?我都已经是你的妻子了,难道你还怕他会来抢我?”
“他敢!”薛洛咬牙切齿地吼道:“他如果敢有半分妄想,我就饶不了他。”
“大哥要饶不了谁呀?”薛兰儿的声音插了进来。
虽说嫁出去的女儿和泼出去的水一般,薛兰儿虽然已经和祁雷成亲了,但因祁雷职务的关系,她三天两头就往王府中跑。
“兰儿,你看。”朱小霞把画像拿给了她。
“哇!这画像画得真像大嫂你……咦,就连名字也一模一样,这是做什么用的?”薛兰儿不明白的问。
“寻人启事。”朱小霞回答。
“寻人?”薛兰儿仍然无法理解,“是谁在寻找大嫂?”
“就是该死的黎宇风!”
“黎宇风?”薛兰儿睁大眼睛,“他找大嫂做什么?”
“谁晓得他打什么主意!”薛洛哼了哼道:“最好他可以给我一个好解释,否则,看我如何治他。”
论官位,薛洛可比黎宇风高得多了。
“嘻!”薛兰儿掩着嘴窃笑。
“兰儿,你笑什么?”薛洛问。
“大嫂,你真该叫下人去取一面镜子来给大哥照照。”薛兰儿打趣地对朱小霞说。
“拿镜子做什么?”薛洛还未能听出妹妹对他的取笑。
“让你看看自己吃醋的模样呀!”薛兰儿笑道:“人家都说女人是天生的醋坛子,看来,这句话要为大哥改写!”
“死丫头,你居然敢笑我?好,我等一下非叫祁雷好好的治你不可。”
“哟!我怕死了,大哥,你饶了我吧!”她故作害怕状,却掩不住眼中的笑意。
谁不知道祁雷早已成了绕指柔,疼她、宠她都来不及,哪还舍得治她?
“你别开心,我决定派祁雷去打听此事。”薛洛将了妹妹一军。
“啊?你要叫祁雷去?”薛兰儿嘟着嘴道:“我不依,我不依,现在还是人家的新婚期,大哥居然要叫祁雷去,你好狠心。”虽然昭南王府与御史府距离不过是三、四天的路程,但是对薛兰儿而言,一日不见可如隔三秋,她说什么也不会答应的。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我这可是为你着想,你天天缠着祁雷不放,他都快喘不过气来,我怕他万一被你给缠烦,再也不爱你了,那你可就惨了!”薛洛故意寻她开心。
薛兰儿气得直跺脚,反驳道:“祁雷才不敢不爱我呢!”
“要不要把他叫进来问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