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无怨尤,对藤长贤或对她都一样
※ ※ ※
伊暖欣找遍瀑布附近,根本没发现镜子的踪迹。
巫医在一旁看了直摇头,这女孩只是拿洗澡做借口罢了。她在瀑布附近一遍又一遍地搜寻着,虽然不明白她到底在找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在找十分重要的东西。
「妳不洗澡了吗?」巫医忍不住提醒她。
「喔!」伊暖欣拉了个长音。如果巫医不说,她差点忘了刚才是为何而来。
「妳必须动作快一点,不然少主回去见不到我们,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他除了会生气、欺负弱小之外,还会什么?」一提到邾理,她就一肚子火,眼看每个人都对他唯唯诺诺地,就像在对待皇帝一般。他以为他是谁?或许别人会屈于他的统理之下,但是她绝不会屈服于他。
「妳别这么说少主,其实少主他--」
「他混蛋!野蛮!无聊!神经!」她辟哩啪啦胡乱骂一通,完全无视巫医一直对她做的暗示。「他自大狂!他以为每个人都怕他?我才不怕呢!反正只要我找到郎嬷嬷给我的那面镜子,我就可以回家去了,我才不甩他!」
「妳哪里也不许去!」邾理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一双大手已紧紧地抓住她的玉颈。
「少主!」巫医知道大祸临头了。
「妳先回去。」他吩咐道:「叫卡尔巴拔营,等一下就回宫。」
「是!」巫医给了伊暖欣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
巫医一走,邾理掐在她颈上的手非但没有放松之意,反倒有意无意地用指尖轻抚着她柔细的肌肤。
「放开我!」伊暖欣出奇不意地用手肘猛力朝他身上一撞,他的手一松,她马上想逃开,但是她的动作却比不上邾理快速。他一个箭步就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眼底燃着欲火与怒火。
「下次妳再想逃,看我怎么惩罚妳!」他猝然将嘴凑上去,带着狂野的情绪狠狠吻她。
「妳是我的。」他喃喃低语,吻得更狂烈。「妳属于我,没有人能改变这一点。」
尽管伊暖欣死命咬紧牙齿抗拒他的热吻,但还是迷失在潮涌而至的晕眩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唇离开她,松开手,她整个人酥软地靠在他怀中。
「说妳是我的。」
她固执地摇摇头。
「说妳不会离开我。」
她还是摇摇头。
他快被她气疯了!
虽然明知道要她顺从他是不大容易的事,但他一定要她乖乖地跟在他身边。
邾理拦腰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不顾她的抗议和挣扎,将她抱上马背。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双脚被他的两腿紧紧夹着,动也动不了。
「回宫中。只有回到宫中,妳才逃不了。」他策马飞奔着。
完了!这下真的玩完了。
伊暖欣恐惧的想着,找不到郎嬷嬷给她的镜子,又被他带离这瀑布,那么她可能真的无法回去了。
她要如何是好?谁会来救她?谁?
※ ※ ※
连夜的赶路,再加上风沙很大,使暖欣一路上几乎都是昏沉沉的。
等她感觉到马步稍缓时,天空已泛白了。
「睁开眼睛!快看,前面就是我的宫殿了。」邾理摇晃着她的肩,骄傲地宣布着。
她揉揉惺忪的睡眼,口干舌燥地说:「我想喝水。」
他瞇起眼将脸凑了上来,吓得她双眼瞪得大大的,连忙把眼光调向前方。
霎时,她整个人被眼前的宫殿给震撼住了。
浮显在云雾中的宫殿竟美得有点虚幻,它比起以前她在电视上、书上所见过的宫殿都来得漂亮,也宏伟许多。
「很美吧!」他脸上闪耀着骄傲的光彩。
她点点头,不得不承认。
当他们渐渐接近宫殿时,才发现宫外早已站满了欢迎邾理归来的人群。从他们脸上崇敬和喜悦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们对邾理的爱戴。
蓦然,从人群中窜出一位少女直奔到邾理面前,全然不顾所有人注视的眼光,双手紧紧勾住他的脖子吻住他的唇。
「沙月!放肆!」卡尔巴怒斥一声,却起不了任何作用,沙月还是和邾理当众拥吻了起来。
所有的人对这幕竟然鼓掌叫好,一直到他俩分开,仍有人不断地吹着口哨鼓噪着。
伊暖欣看在眼中,心底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很不是滋味。
「沙月,过来。」卡尔巴将她拉至自己身边。
「没关系,卡尔巴。」邾理笑着说。
当然没有关系,大色狼!伊暖欣心中嘀咕着。
「咦!这女人是谁?」沙月突然指着伊暖欣,像在看什么怪物似地打量着她。「她是哪里人?怎么穿著打扮造么奇怪?」
「她?」邾理露出得意的笑容,将伊暖欣搂在身边,「她是我这次狩猎最大的收获,她是我的猎物。」
这话是说给在场每一个人听的,这样就没有人敢动伊暖欣一根汗毛。这是在保护她,但是听在伊暖欣耳里却不是这么一回事。
要不是确定自己根本打不赢他,否则她真的很想将他英俊的脸撕个碎烂,或是踹他几脚。
他竟说她是他的猎物!他以为自己是谁?
邾理用眼角的余光看着伊暖欣,将她搂得更紧些。虽然从她脸上倔强的表情,可以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但他忍不住暗暗祈求,千万别当着所有人的面反抗他,否则他势必得照宫中的条例处罚她,那真的教他为难。
「少主,我们要先到哪里?去看老主人或是坦伊?」卡尔巴询问他。
邾理想了一下道:「先到坦伊的宫中去吧!」
坦伊?这大概又是他的哪个女人吧?伊暖欣猜想。
「那她呢?」卡尔巴指着伊暖欣问。
「她当然跟着我,我到哪里她就到哪里。」
这句话让原先一直笑着的沙月顿时拉下了脸。
邾理从未这么强烈地表示过他在乎一个女人,而这个女孩却让邾理如此重视,看来她不能太轻忽了这个女孩的存在。
只要谁敢与她作对,她都不会放过的。
「沙月!」卡尔巴给了女儿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他太了解自己女儿的个性。虽然他也不大喜欢这个女孩,但从邾理处处维护她的态度看来,就算想除掉她,也不可以操之过急,正所谓「吃急打破碗」,这个道理他还知道。
邾理拥着伊暖欣走入城堡内,此时伊暖欣才真正体会出什么叫金碧辉煌。
只见到处铜柱玉壁,四周百花怒放,还有一条蜿蜒的小河流;早晨的太阳穿过河面上的晨雾,像娇羞少女轻轻揭开脸上薄纱一般:而花瓣上的晨露正盈盈颤动着,教人叹为观止。整个城堡内有富丽堂皇的美,也有婉约含蓄的一面。
邾理一到坦伊的宫中,才发现自已的父亲也正在裹头,一脸焦急地探视昏迷中的坦伊。
「达达!」这是他们对父亲的称呼。
「邾理,你终于回来了。」老族长沙夏亲切地拥着大儿子。
「坦伊他--」
「他前两天不慎掉人河中,巫医们以为只是受了点风寒,没想到他一直高烧不退,现在完全不醒人事。」沙夏叹了口长气,对这个小儿子的身体,他着实担了不少的心。但是打坦伊出娘胎,就一直体弱多病,动不动就高烧不退,而这次最是严重,也教所有巫医束手无策。
伊暖欣注视着床上昏迷中的少年,他的模样十分清秀,看起来大概和她差不多年纪,脸色却十分苍白。她忍不住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才发现竟然烫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