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他和佐依的关系也毫无进展,加上那小女人一天到晚怂恿他要多往外发展,于是他索性假借约会之名到公司处理公务,免得回去时真的看到一只累死在办公桌的熊猫。
静言叹了口气,「依依,我想在台湾找个房子住。」
他突如其来的话使她愣住了。
一会,像只无尾熊似的攀缠着他的佐依,跳了起来。「是她建议你的?」
佐依口中的她,不用说,他也清楚是谁。
静言没有回答,决心让她误会。
果然,佐依误会了,她抖着唇,浑身发寒,神情激动的吼着:「我不要,我不要!」她急着否决他的决定,要他打消这个念头。
「我身上的现金所剩不多了。」他故意说。
佐依深吸了口气后:心有不甘且神情激动的脱口而出:「那么我们回日本,或是回法国都行。」总之她就是看王馨不顺眼,她不喜欢静言和她在一起。
静言看了看她,微微扯唇,一字一句的说:「妳知道回去之后,将面临的是什么吗?」
佐依一愣,他的话一棒打醒了她。
「那我们该怎么办?」她有些挫败,声音虚弱无力。
「我将决定权交到妳手上,一切由妳来作主。」
静言决定用另一种方式让佐依看见他的存在,而她讨厌的王馨正是最好的一颗棋子。
佐依呆呆的望着他,彷佛他说的是天方夜谭似的。
他点点头,回给她一个「妳没听错」的表情。
瞬间,佐依觉得头疼不已,一张脸倏地垮了下来。
不会吧?!他怎么能把这么重大的抉择交到她手上?
讨厌啦--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夜已深,今夜又是个无眠的夜晚。
佐依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间已经过了深夜十二点,仔细聆听楼下的动静,楼下客厅依旧是一片静寂,而紧邻着的房间更是没有半点声音。
唉,微微一叹,一抹苦涩随即浮上了佐依的脸。
今天他比过去要晚好几个小时,看样子王馨的魅力越来越大,两人的感情也越来越好。
再叹了口气,佐依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儿悲哀,在没有他相伴的日子里,她竟然无趣的不知道该怎么消遣时光。
想起刚搬进这栋别墅的时候,静言指着前面的大花园对她说:想种什么就种什么,把这儿当成日本,当成自己的家,随她高兴怎么布置它,就去布置它。
为此,她还强拉着他走了一趟台北最有名的建国花市,除了铺地用的草皮之外,还挑了不少当季的花草植物,只是花她种起来了,草也养活了,他在家的日子却少的可怜。
走到窗前,窗户外灯火通明的街景映入眼帘。
难怪当初搬进来的那一天,静言会说这儿除了保全做的好外,最好的就是它的视野了。
唉,又想起他说的话了,这阵子不知为什么,两人相处的时间少了,她却经常想起两人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
甩甩头,将视线往窗户外望去,不经意的看见自己映在窗户上的脸庞,她倏然一惊,那一张落寞无神的脸会是自己吗?
佐依蹙了蹙眉,不愿看到自己憔悴的脸,刷的一声将窗帘拉上。
静言可以出去玩,她同样的也可以出去玩,无奈她就是提不起精神,提不起兴致。胸口闷闷的,像失落了什么似的。
一整天,她过得很茫然,孤独的在房内闲荡着,一下子动动梳妆台上的保养品,一会儿打开衣柜随意地拨弄着静言买给她的衣服,情绪不知在低落什么,唯一知道的是,冷寂占满了她整个心房。
不行,她得找个事做做。佐依喃喃自语着,突然脑中闪过要离开时,采妍一再叮咛她,一定要跟她联络,让她知道她好不好,否则她会一直念她,念到她耳朵发痒、长茧。
被孤寂占据了心灵的佐依,终于忍不住冒着被抓回日本的危险,打了电话。
嘟--嘟--
深夜静寂中,电话声响了一声又一声,响了近二十声,就在佐依打算挂上电话之际,终于有人将电话接了起来。
「喂,请问找谁?」带着些许不耐和慵懒睡意的声音,是采妍睡眠不足被扰醒时惯有的嗓音。
听着电话的那端传来采妍熟悉的声音,佐依的眼泪立刻夺眶而出,一时间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喂,是谁呀,大半夜的打电话来扰人清梦,小心我到警察局告你骚扰喔。」等了老半天,见电话久久都没传出半个声音来,被扰醒的采妍终于捺不住脾气的出声恐吓道。
「采妍,是我啦。」想到这阵子所受的委屈,佐依哽咽道。
一听是佐依的声音,采妍浓浓的睡意在瞬间全消失了,她几乎是不敢置信的大叫出声:「依依?真的是妳吗?依依?」
「对啦,就是我啦,难不成妳还有第二个叫伊藤佐依的朋友喔。」她笑糗着。
佐依浓浓的鼻音,震惊了采妍,她在电话那端诧异的惊叫:「天啊,依依,妳在哭吗?」
「没有。」佐依心虚的撒着谎。
「妳骗谁啊?也不想想,我认识妳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已经十几年了,妳有什么是我不了解的?」采妍轻啐了声,对于佐依的死鸭子嘴硬,有着深深的无力感。
「对喔。」不算还真不觉得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对了!快告诉我,妳现在人在哪里,怎么在哭呢?」该死的,早知道就不让她逃婚,说什么也要绑着她。
「我在台湾。」她咬了咬唇,强忍着发酸的鼻子,不让泪水再度落下。「我哭,是因为我想家,想妳。」
「那就回来啊。」采妍陡然压低了音调,神秘兮兮的说:「我听说,你们结婚完后,贺冈静言也失踪了。」
「喔。」佐依淡淡的回了句。
采妍惊叫:「妳就只有这句话?」
相对于采妍的关心,佐依的反应显然冷淡了许多,「要不然呢?」
「算了,反正妳都已经逃婚了,他怎么样似乎跟妳没什么关系。」采妍陡然泄气的说。
佐依瘪了瘪嘴。本来就是嘛,他人现在就和她住在一起,她要表现的多关心?
「对了,妳几时回来啊?」像依依这种被细心呵护着长大的孩子,一个人在外面总是令人担心。
她深吸了口气,在电话这端摇了摇头,轻叹道:「不知道。」如果真要问哪时候,正确答案应该是,等她和静言的事情有个结果出来,她就会回去。
「不知道?」采妍扬高声音。
佐依委屈的瘪瘪嘴。「人家真的不知道嘛。」总得等事情落幕吧。
采妍生气的恐吓,「依依,妳欠打喔。」
什么朋友嘛,也不知道人家有多担心她,一句不知道就当作没什么事了,可恶!采妍小声的咒骂着。
「好啦,人家尽快回去就是了。」想到采妍生气时,噘嘴又骂人的表情,佐依忍不住破涕为笑。
「没良心的,妳竟然在偷偷取笑我。」
佐依一脸无辜的反驳:「谁叫妳每次生气的表情都好好玩,人家想着想着,忍不住就笑了起来嘛。」
「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妳多计较。」
「采妍,习惯和依赖有什么不同?」佐依想厘清自己对静言是依赖还是习惯,于是问道。
「为什么问我这个?」采妍疑惑的反问,「依依啊,妳三更半夜不睡觉打电话来吵人,该不会就为了问我这个问题吧?」
「妳别管为什么嘛,先告诉我两者有什么不同啦。」佐依焦急的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