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认识法?”她有点笨笨的反问。
“亲身体验罗!”他唇边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车子在陈菁菁错愕之中来到澳门十分盛名的飞仔住宅式博物馆。
这所博物馆的外型乃是十九世纪末期,中国大陆沿海城市的住宅,揉合了中西建筑的特色。而从其内的装修摆设,可以重温本世纪初期,高官富商的家居生活。
室内相当古朴典雅,有许多摆设都是现代罕见的精品,具有欣赏价值。
也因它具有殖民地的浓厚色彩,加上它特有的美丽景观,经常被当地的新婚夫妻作为结婚照的取景地。
当他们到达时,已有两对新人在摄影机前摆出最甜蜜、幸福洋溢的姿势。
看着新人你侬我侬深情的神情,陈菁菁忍不住羡慕起他们。
披上白纱,与心爱的人携手步上红毯的另一端也是她从小的梦想。
只是她会遇见一个真心相待的人吗?她也曾幻想过有个男人可以宠她、爱她,这个人会是谁?
她偷偷瞄了一眼站在她身边的史威豪……GOD!她是阿达马透逗了不成,怎么会认为他就是她的梦中情人?
不,他太凶了,太帅,太有钱……像他条件这么好的男人,身边一定有很多红粉知己,而她……她配不上他。
“怎么了?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太热了?”他关心的用手摸摸她的额头。
仿佛有股电流透过他的掌心流窜她的四肢百骸,她相信自己此刻大概连头发都变红了。
“怪了,你没有发烧呀!为什么脸红成这样?”
“没什么……我……大概是这屋子里空气不好……”这理由真是烂透了,空气不好跟脸红有什么关系?
正当她不知如何自圆其说,忽然有个男游客拿相机请史威豪帮他和太太照相,解除了陈菁菁的窘境。
在史威豪帮忙照相后,男游客和他太太频频向他道谢之外,竟然开始称赞起陈菁菁。
“你太太好年轻又漂亮,你们是不是也来度蜜月的?”
OH!怎么又来了!陈菁菁忍不住暗暗呻吟一声。
这是第二次被误会了,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小姐,你和你先生好有夫妻脸喔!好像上辈子就注定要当夫妻的,不像我和我老公,没一点相像。”男游客的太太竟然也跟着起哄。
这……愈说愈离谱了,她跟史威豪有夫妻脸,怎么可能?她才不要呢!
澳门和香港一样都是自由港,对于各项进口消费品所征收的税率极低。而到骨董街一游,只要睁亮双眼,就会发现个个是宝。
对如何辨识骨董的真伪,陈菁菁根本是个门外汉,只是纯欣赏。反之,史威豪倒像个中高手,不但可以轻易辨识真伪,甚至连年代、何时出土、价值多少都可以很确定的告知陈菁菁。
连商家老板对他的鉴赏能力都赞许有加。
“这条项链很适合你,我帮你戴上。”史威豪说着的同时,趁陈菁菁尚未来得及弄清楚怎么回事前,他便擅作主张的为她戴上一条项链。
这是一条银链子,坠子的造型是一个锁,锁的两面各刻着天长、地久。
“不行,这太贵了!”她知道骨董店中的东西都十分昂贵,而且她不曾收过男人送的东西。
“不贵,这是店老板送你的。”史威豪似真似假的说。
“送我的?”她当然不会轻易相信,她和店老板非亲非故,他干嘛送她东西,而且又是如此特殊的链子。
似乎察觉到她的疑惑,为了证明他没有骗她,史威豪便要店老板自己澄清。
只见店老板叽哩呱啦说了一大堆她似懂非懂的广东话,当场听得她是满头雾水。
“瞧,我没骗你吧!”史威豪向店老板投以一个十分诡谲的笑容,两人似乎达成什么协议,偏偏他们之前用广东话交谈的内容,陈菁菁简直是鸭子听雷。
“可是他为什么要把链子送我?”她还是不肯相信。
“因为他说你很漂亮,而他想——”他话还没说完,只见她板起一张小脸,双眼睁得圆又大。
“我不要!”
“你不要什么?”他兴味盎然地问。
“我——我——”她嗫嚅的说,她偷瞄一脸皱纹老得可以当她父亲的店老板,从他笑容实在看不出他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可是见到史威豪那副笑得怪怪、邪邪的神情,她心中的不安更加扩大了。
“你想说什么?”
“总之,无功不受禄。”她伸手要取下项链,却被他的手给紧紧握住,两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
“难道你非得如此固执不可?”
“这不叫固执,这是原则。”
“如果这是我买下来送你的,你也不要吗?”
“我——”她想说不要,但不知为何原因却说不出口。
史威豪向店老板说了几句,便拉着她走出骨董店。
“喂,你又没付钱——”她不明白为什么店老板没要求史威豪付帐。
“你放心好了,他不会做亏本生意的,钱我会跟他算,他跟我是旧识,他不怕我赖帐。”
说穿了,他早有预谋,先前说店老板要送她,根本就是耍着她玩。
“现在你可以收下这条项链了吧?”他眼中有着不容拒绝的坚决。
陈菁菁很想把项链取下来还给他,但是在与他目光交织的那一刹那,她竟然不再反对。
从小到大,除了手表外,她不曾戴过其他的饰品,因为她觉得很累赘。
这条项链是她拥有的第一个饰品,而史威豪是第一个送她礼物,而她也没有拒绝的男人。她的原则呢?为什么全然不见了?
这样的发现令陈菁菁产生一股莫名的恐慌,因为她的反应太奇怪了,她竟然觉得高兴、快乐!这样的情绪是不该有的,但却实实在在发生了。
情况有点乱,她开始……不安了。
天长、地久,这样的一个锁型坠子,彷佛从此锁住陈菁菁的心。
她对着镜子左顾右瞧,愈看愈觉得顺眼,也愈喜欢它。
想到史威豪帮她戴项链的温柔,还有他坚决要她收下的霸道模样,她的唇角就不由自主地往上扬。
原来霸道也能有可爱的一面。
经过梳洗后,一颗雀跃的心终于较为平静些,轻拍了几下脸颊,深吸了一口气,才走出自己的房间。
厨房里传来阵阵的饭菜香。
她一度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眼前的景象让她惊讶得张着口,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史威豪居然在炒菜!而餐桌上还摆着热腾腾的清蒸鲤鱼、左宗棠鸡。
从他纯熟的炒菜架式,彷佛是电视上广告中新好男人的模样。
他知道她来了,笑着转过头看她。
“别流口水,快开饭了。”
她涨红脸有些难以置信的问:“这些菜全是你做的?”
“难不成你在这儿发现其他的人吗?”他嘲弄地问。
“可是……你怎么会……还有菜……”由于惊讶过度,使得她变得有些语无伦次。
“正如你说的,女人可以做男人做的事,而且还会做得更好,当然男人也可以做女人的事,而且也能青出于蓝。”他套用她说过的话。
她哑口无言。
“帮忙摆碗筷吧!别一副快被吓昏的表情。”
其实真正要昏倒的人是他——此时她就像出水芙蓉般那么美,美得不像是真的。
陈菁菁正视着史威豪,在他的脸上她看见了温柔的笑意,还有一丝令她心悸的欲望,令她连忙藉着摆碗筷的动作来避开他炽热的眼光。
史威豪暗暗呻吟一声,放下锅铲,缓缓走向陈菁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