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求求你,不要打,好痛!”
“痛,你还敢喊痛,做错事就该打,要不是你,你妈也不会死,我打死你,我打死你!”男人像发了疯,不断加重力道。
“爸爸……”小女孩哭得声嘶力竭,全身因疼痛而蜷缩在地上。
“我打死你,我打——”
“砰!砰!”一连串用力的敲门声,终于让男人停下打人的动作。
“谁呀!”男人粗声地问。
“警察,请开门。”门外的人回应。
男人以为是管区警察做例行查户口,没加以询问来意便打开门。
只见两位警察身后还有一位挂有社会处义工名牌的女孩子冲入屋内。
“喂,你们做什么?”男人大呼小叫。
“陈先生,有人报案,你虐待自己的女儿,麻烦你跟我上一趟警察局。”两位警察捉住男人的手臂。
女义工迅速地抱起伤痕累累的小女孩,轻声地安抚她:“别怕,我们会保护你的。”
小女孩已呈昏迷状态,但口中仍不断向父亲求饶:“爸爸,不要打我,求求你,不要打,好痛……好病……”
“……不要打我,求求你……不要打,好痛……好痛……”
史威豪被一阵又一阵的哭泣哀嚎声给惊醒。
他用力撞开陈菁菁的房门,昏黄的灯光中,只见她整个人蜷缩在床上不断翻滚,泪流满面,彷佛生病般哀嚎。
“菁菁,醒醒!”他将她抱在怀中,发现她全身颤抖有如风中的落叶,双颊泛着惨白,浓密卷长的睫毛上,泪水正不断涌出。
“好痛……好痛……”本能地,即使他清楚知道她毫发无伤,他还是冲动地想抚遍她全身,确定她真的安然无恙。
这个想法令他悚然一惊,握住她臂膀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两眼惊恐地望着她。
“菁菁,你没事吧?”
“不要……不要打我……求求你……”她像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不断颤抖,甚至用她的双手将自己抱着紧紧的,彷佛这样可以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菁菁,醒醒,别怕,我会保护你!”他知道她仍处于噩梦的惊恐中,在无法叫醒她的情况下,他只好拥她入怀,让她紧紧的贴在他的胸膛,像是要把他的能量分给她,支撑她捱过噩梦的骚扰。
这样的拥抱,这么坚实有力的臂膀正是陈菁菁软弱身心所需要的。
她像溺水之人紧紧攀住浮木,终于在他的怀中慢慢的平稳下来。
即使一张小脸已经恢复平静,但熟睡中的她,看起来仍是那么的不快乐。
到底她作了什么噩梦?她为什么如此惊恐?到底在梦中她一直在哀求的人是谁?
这些问题答案都是他急欲知道的,但看到她已睡熟了,他不忍心叫醒她,况且就算叫醒她,她肯坦白告诉他吗?
史威豪心疼的想要伸出手拭去她眼角的泪,突然,一股莫名的冲动让他俯下脸,轻轻用着他湿热的双唇轻吻去她睫毛的泪珠。
此刻,她熟睡的容颜像个天使,天使是无忧无愁,不该流泪的。
本来他只想吻干她的泪而已,但是他的唇却不听使唤的沿着她小巧的鼻头轻轻拂过,然后逗留在她如花瓣似的粉嫩红唇。
她的唇既芳香又柔软,如酒一样令他尝了后竟带些微醺。
这不是他的初吻,但是她的唇却让他忍不住悸动。
他吻过很多的女人,但却没有一个人令他回味无穷,欲罢不能。
虽有不舍,他还是离开她的唇。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内心的情绪久久无法平息。空气里尽是由她发丝透出的淡淡幽香,这一生,他拥抱过无数女性的身体,其中不乏极具肉体魅力的女人,可是却都比不上她身上散发出如婴儿般的体香,轻易唤起他心底最深的怜惜和感动,他多希望可以一辈子呵护她。
陈菁菁伸了个懒腰,贪婪的将身体更偎近抱枕……等等,她床上何时多了抱枕来着?她没有睁开眼睛,只用她的手慢慢的由左摸到右,再由上摸到下——
“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可能会引人犯罪?”
史威豪带着椰榆的嗓音穿透她还有些浑沌的神智,她迅速睁开眼,发现抱枕——!喔!杀了她吧!根本不是抱枕,而是活生生的人。
“你怎么……睡……我们……这是……”她的心跳随着这个发现而跳得慌乱,舌头也打结了。
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和史威豪睡在一张床上,她连忙察看自己身上的睡衣,见它仍好端端的穿在身上,才松了口气。
“我虽然不是柳下惠,但绝对是个不趁人之危的君子。”他的话引来她满脸通红。
“你为什么一大早就在我的——房间?”她硬把床改成房间。
“我昨晚半夜就进来的。”他发现她脸皮很薄。
“你还敢说自己是君子!”她怒视着他吼道。
“请先别动怒好吗?你昨晚作了噩梦,又哭又叫的,吓得我差点没心脏病发,你大概不记得了吧?”他保留了偷吻她的那一幕。
“我作了噩梦?”她觉得嘴里有种苦涩难咽的滋味,六岁时发生的那一件事,将是她一辈子难以磨灭的记忆。
她拧紧的眉心,眼中浓得化不开的忧郁再次揪紧史威豪的心。
到底是谁伤害了她?他一定要揪出元凶不可。
“你昨晚到底作了什么梦?”
“梦……我不记得了。”
这样的答案本在他的意料中,他并不讶异,只觉得有些气愤。
难道她就不肯相信他,他是真心想多了解她一些,为何她就不愿意对他敞开心扉呢?
既然她不愿意告诉他,他也不想勉强。
“今天就留在家中休息吧!”他发现她脸色还不怎么好。
“不,我不用休息,我要练习。”她完全不接受他的好意。
他很想坚持己见,但他了解如果这么做,八成又会引来她激烈的反抗。
“好吧!”他决定让她,表现一下男人该有的风度。“那你梳洗一下,吃完早餐之后我们就出发。”
“好。”她不拖泥带水地马上像阵旋风般冲进浴室。
一阵沮丧泛上他的心头,这辈子他还没有被哪个女人如此忽视,她是唯一的例外,他真的一点也不吸引她吗?
这口气真叫他咽不下去,然而除了硬吞下,实在找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咦?人呢?为什么不见人呢?”看到练习场上空荡荡的,昨天那一班工作人员一个也没到,陈菁菁不禁感到疑惑。
史威豪为之气结,抗议道:“我不是人吗?”
察觉自己失言,她连忙道歉。“我是问吉诺他们那些工作人员。”
“怎么,你很想见到吉诺?”他像打翻醋桶,酸溜溜的说:“是我要他们不能来干扰你练习的,如果你这么想他,等练习完之后,我会叫他来的。”
“我懒得理你。”她凝视他几乎冒火的深邃眼眸,有些气恼,真不明白为什么他老爱扭曲她话中的意思。
有了昨天的前车之鉴,陈菁菁不敢在没摸清新赛车的性能前任意加快速度。
车子的性能就如同人的脾气,想要驾驭它,就必须先了解它。
显然昨天的紧急煞车对车子造成不小的损伤,试了两次车之后,她总觉得油门不是很顺。
她决定找出原因。
第7章(2)
“你想做什么?”史威豪见她套上工作手套,不禁皱起眉头。
他刚才也发现车子似乎有毛病,他正准备用行动电话叫技护人员来维修,万万没想到陈菁菁竟然准备自己动手修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