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大哥,你听见没有,你的好妻子打了我一耳光后再跟我说对不起,那我是不是可以当你的面跟她翻云覆雨,再跟你说声对不起?」
朱盈安当下一窒,「你……」
虹吟脸色同样一白。「二少爷。」
「出去!」
「二少爷!」
他大吼一声。「出去!」
虹吟吓得退了出去,但也赶忙去找夫人。
瞪着近在咫尺的俊俏容颜,朱盈安困难的吞了口口水,「你别乱来。」
「我乱来,朱盈安,妳真的很搞不清楚自己是谁,我什么都能对妳做,而妳,妳在想什么?刚刚才替我抱不平,这会儿却送给我一记耳光。」
「是、是你不该说那些话的。」
「是吗?」他冷眼睨她。这一张花容月貌的脸,倔强的水灵美眸,在在都勾引着他,点燃他体内的欲火……
是啊,他不必客气!他倏地执起她的下颚,逼得她不得不正视他,接着俯身狂暴的攫住她想逃开的樱唇,双手也在她身上抚摸起来。
「唔?……不要、不要。」她拚命挣扎。
他的吻带着惩罚、羞辱,她不要。
他毫不理会她的抗拒,唇继续往下往她白嫩的脖颈间啃啮。
「刑邵恩,你快醒来啊,她是你的妻子,你该保护她不受我这恶少侵犯,你更该尽尽你做丈夫的义务、责任,而不是躺在那里不言不语。」
「刑邵恩,你至少也出个声音啊,你弟他疯了……」
朱盈安泪如雨下的拚命挣扎、拚命叫喊,但手无缚鸡之力,也只能羞愤的任由身上衣物一件件的被他扯下……
「放、放……放开……她!」
蓦地,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
刑邵威的身子突地一僵,缓缓的放开怀中的人儿,侧转过头,对上一双痛楚但坚定的眸子,脸色倏地一变,「哥?!」
朱盈安慌乱的拉起衣裳、揪着领子,看着睁开了双眸的刑邵恩,眨了眨眼,惊喜的叫出,「你醒了!」
同一时间,谢滢气冲冲的走了进来,一见刑邵恩醒过来,先是一怔,随即快步奔到床前,「你醒了。邵恩,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娘……」他虚弱的喊了一声。
她泪如雨下的看着儿子,「终于,太好了,我就知道冲喜一定有用、可行的。太好了虹吟,邵恩醒了。来人啊,快叫大夫来,快点。」
被忽视的刑邵威看着众人又哭又笑的忙进忙出,而只会冷眼冷语对他的母亲此时是涕泗纵横,脸上更有着他从未见过的温暖笑容。
他的喉头彷佛梗了颗硬块,身体如置冰窖,好冷!
突地,一双温暖小手紧紧握住他的,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往上看向柔荑的主人。
「妳……」
朱盈安没说什么,只是握着他的手,她在他那深邃黝闇的黑眸中看到沉痛与希望被爱、被在乎的渴望,那一瞬间,她看到的不是一个恶劣的邪魅男人,而是一个受尽忽略的小男孩。
一股浓浓的不舍与心疼涌上心坎,她的手彷佛有了自己的意识,在她尚未回过神时已主动的握住了他。
刑邵威凝睇着她,不可否认的,她的善良感动了他、温柔也撼动了他,而她适时的安慰更让他那又酸又苦的心恢复了跳动。只是,她洞悉了他的水灵秋瞳却也闪烁着怜悯,这一点,他无法接受。
「妳觉得我很可怜?」
「我……」
他用力甩开了她的手,怒不可遏的走出去,宁愿丢弃那得来不易的温暖,也不愿面对她怜悯的眼神,这是他仅存的骄傲与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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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众人屏息以待的看着大夫为虚弱的刑邵恩把脉,见大夫眼睛一亮,频频点头,众人也不由自主的露出笑意。
「太好了,这郁积多年的抑郁之气去了大半,气血也顺畅许多,如此看来,前些日子的咳嗽吐痰,倒是将整个身子咳得活络过来,甚好、甚好啊,刑夫人。」
闻言,谢滢揪紧的一颗心终于放下,眼泛泪光、嘴角含笑,「大夫,谢谢你。」
「不,该谢谢虹吟,当然,也该谢谢您新进门的媳妇,她的确是个福大之人,为这个家带来好福气呢。」
经大夫这么一说,谢滢想起今天才甩了朱盈安一耳光,转头看着她,将她拉到身边,歉然的道:「盈安,娘……」
朱盈安连忙摇头,「没关系的,娘,最重要的是大少爷醒过来了。」
「是、是。对了,」谢滢连忙看着床上的儿子,指指她,「来,你看看,这是娘帮你娶过门的媳妇,盈安。」
刑邵恩虚弱的点了一下头,「我、我知道,虹吟有说给我听。」
「什么?」站在一旁的虹吟脸色刷地一白,「大少爷有听到?」
「嗯……很多很多,妳一人守着我时,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只是没有力气响应。」他眼眸专注的看着她,眼中有着一抹温柔。
虹吟脸色发白,踉跄的倒退几步后,慌乱的道:「我先出去了。」
众人觉得奇怪,但还未细想,刑邵恩又问了句,「邵威呢?」
刚刚一大群人挤在床前,他一直没有看见弟弟,他有好多话要跟他说。
大家看了看,最后看向朱盈安,她则摇摇头看向门外,「他出去了。」
「反正不是去赌坊就是妓院,邵恩,别理他了。」谢滢一脸不屑的说,但看向刑邵恩时又是一脸笑意。
这样的神情变化看在朱盈安眼中,就愈替刑邵威感到心痛。
「刑恩,你刚好别说太多话,要多休息。」大夫边说边写了一副药帖交给谢滢,「一日一剂,好好调养,很快就可以恢复了。」
「谢谢你,大夫。」
谢滢亲自送大夫出去,朱盈安则被留下来照顾丈夫。只是,是她的错觉吗?她怎么觉得刑邵恩的目光一直对着大门,似乎在等着某人。
第五章
日子匆匆,转眼正月已过,天气暖和了,刑邵恩他终于能离开卧病三年的病榻,步出房间,让温煦的春风拂面、感受阳光的温暖。
他过于削瘦的身子也因调养得当,壮硕许多,扶着他在凉亭坐下的朱盈安看着他不同于刑邵威狂傲、霸气的的温柔眸光,一颗心莫名的有些失落。
从刑邵恩苏醒的那一天起,他就不曾回家,听毕总管说,他轮流的在几家妓院、赌坊过夜。
她实在不明白婆婆心里是怎么想的,就算他堕落,难道不该去拉他一把?
「盈安。」
「嗯,怎么了?你会冷,还是口渴了?」
刑邵恩摇摇头,看着美丽动人的妻子,虽然这段日子她嘘寒问暖、衣不解带的照顾自己,但他也发现她常常陷入沉思。
瞧他凝睇着自己,不知怎么的?朱盈安脑海闪过的却是与他相似,但眼神截然不同的刑邵威。
相同的,刑邵恩心里想的也是另一个人,「盈安,这阵子怎么不见虹吟?」
「她跟娘请了长假,回乡下去看她爹娘,算算,今儿个就会回来了。」
「太好了。」
见状她一愣,看着眼神变得更为温柔的男人,「邵恩,你……」
她还没问完,毕总管急急忙忙的走过来,脸色苍白道:「大少爷、大少奶奶,不好了!」
「什么事?」刑邵恩蹙眉问。
「东林街口『元华镖局』的元总镖师在押镖经过苏州东山时,看到老爷的马车摔落在山谷间,他们冒险下去查看,却不见老爷及郑账房,还说什么两人凶多吉少,可能已让什么山间野兽给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