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到不行的狗屎连续剧,偏偏她就是那个歹命又自卑的女主角;更可悲的是,到了大结局时,她依旧没有办法逆转乾坤,把他占为已有。
只是,她不再这么想了。
一年来没日没夜的忙碌工作,直到现在,总算让她彻底地把他的身影赶出心房,至少现在听到他的声音时,她不会再感到心痛。
果然,让自己忙碌一点,可以忘掉一些不必要的琐事。
(我打电话到你家问的,谁知道你这家伙这么狠心,换个职位就忙得跟什么似的,居然都没和我们联络。)范克在全然把她当哥儿们看待。
「忙啊!」她说真的。
她没想到自己居然可以这么平静地和他说话,这种感觉真是让她讶异极了。
(忙?都快一年了!)他不禁埋怨。
「没办法啊,我们老板赏识我。」她也跟著笑了。
她想起以前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喜欢他了,那是因为他不会用脸来评论一个人,饶是她生得一张被说为魅惑众生的粉颜,他依然无动于哀,反而选择了她另一个长得毫不起眼的朋友,这一点是她最欣赏他的。
(我看你是刻意不跟我们联络的吧。)
「哪有!」她依旧笑著。「最近真的是忙到昏头了,要不然怎么会没找你们?干嘛,你和艾莉吵架了,要不然怎么会想到我?」
瞧,时间的威力有多大,居然可以让她这么自然地和他对谈。
只是……等了半响不见他回应,她不禁试探性地问:「喂,我是开玩笑的,你怎么不说话?」
不会吧,真让她给猜中了吗?
(有没有空啊,找个时间出来聊聊,你觉得怎么样?)范克在苦笑道。
「这……」她正犹豫著,却见到通往总裁室的门突地被打开,一张不加以掩饰的怒容就这么硬生生地挤进她的视线范围。「克在,我再打电话给你。」
话落,她随即挂上电话,有种被捉奸在床的心虚。
她心虚个什么劲?她又没做什么事,不过是和自己的老朋友通个电话罢了,他干嘛拿那种眼神盯著她看?
「你在和谁讲电话?」他沉声问。
「和……客户。」她不是要说这个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口就变成这个样子;看著他,她就是没办法把实话说出口,就怕他会误会。
他的占有欲之强,她算是见识过了。
「客户?」他挑眉。
「嗯……」她连点头都很心虚,满脑子想著该找哪个替死鬼让她掩饰罪行。
钟离梦眯起魅眸来回梭巡著她不寻常的神色,勾在唇角的笑邪气逼人,有点像是自嘲。他不相信,她单纯得撒不了谎,仓皇的神色都摆在脸上了;这是和哪个客户通电话,让她说得这么脸红心跳?
她可真不赖,他忙著替她摆平事情,她倒有闲情逸致和男人聊得这么开心。
好样的,她不错,真的很不错!
「总裁?」见他笑得狰狞,她才要开口问他,便见他扭头离去,门砰的一声又被关上,让她觉得莫名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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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在夜里绽现绚烂光痕,温暖了肃凉的夜风,也吸引著在路上徘徊的旷男怨女各入其室、各寻其乐。
「我很意外你今天居然会找我出来,发生什么事了?」在安静的钢琴酒吧角落里,传来阑歆恩微嘲的娇笑声。
「我也很意外自己居然会找你出来喝闷酒。」钟离梦回得更绝。
他一定是气昏头了,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多女人他谁都不挑,偏是找了一个最爱管教他的女人?
「既然你也那么意外,不就代表我接受你的邀请出乎你意料之外?那我干嘛还坐在这里,我可不想坏了你的心情。」阑歆恩笑容依旧,压根儿不把他的冷嘲热讽听入耳里,拎起小巧的手提包就准备离开。
「我哪有什么心情能让你破坏。」他没好气地拉住她的手。
「打算说给姐姐听了?」她笑得很媚,一张娃娃脸变得万分妖艳。
「姐姐?只怕往后我还得叫你一声婶婶哩,这声姐姐先寄著吧!」他撇了撇嘴,一出口就没好话。
钟离家族的人都知道,阑歆恩之所以可以接管北恒集团,是因为她为小叔生了个儿子,尽管她和他之间并没有婚姻关系,但在某种意义上,她勉强可以算是一家人,他叫她一声婶婶是有点别扭,但也不为过。
只是这件事她本身却没什么自觉性,把自己当个个体看待,甚至残忍地不见自个儿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唉,容他为钟离棼哀悼一分钟。
「你以为我都不会动怒吗?看来你太不了解我了。」阑歆恩微眯起媚眸,敛笑的粉颜覆上一层薄冰。
「我没这么认为。」他错了,可不可以?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私底下的她为人之狠毒。「我只是觉得你为什么不干脆跟小叔说清楚算了?我在你们身边一看就是十几年,看得我都烦了,这出烂戏还演不到结局。」
「你管的未兔也太宽了吧!」她冷哼一声。「管好你自个儿的事就行,别因为连亚莲不理你,你就找上我。」
「你又知道她不理我了?」事实上确实是这种感觉。
「如果她肯理你的话,这么美丽的夜晚,你怎么会独处?你身边怎么可能会没有女伴?又何必找我陪你喝闷酒?」这么一点小事,她会看不出来吗?「既然她对你没兴趣,你从以前的女伴里随便挑一个不就得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反正她打一开始就不看好他们,趁现在把狠话撂尽,希望他可以清醒一点。
「事情若可以那么简单就好了。」哼,从第二次见到她之后,他不惜排除所有外力硬是将她升到自个儿身边来,为的是要她加强自身的能力,二来是希望自己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可谁知道月亮没得到,他倒已经先栽下楼了。
谁要他那么歹命地看上这个不解风情的女人。
「什么事情都可以变得很简单,端看你怎么改变自己的角度。」要她担任心理咨询师,他肯定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
「如果那么简单的话,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是单身?」他问得很故意。
阑歆恩微挑起眉,媚眸直睇向他不知死活帅笑脸。「因为我还没有碰到可以让我想托付终生的男人。」
「就这么简单?」他根本不信她的说辞。
「要不然呢?」
「不是因为小叔?」
阑歆恩眯紧了媚眸,拎起手提包准备走人。
「算我说错话了好不好?你别走嘛!」钟离梦连忙陪笑,大手硬是再把她拉回来;还好在角落里,没有太多人看见他们拉拉扯扯的情况。
阑歆恩一坐下,抬头就是一杯酒见底。「夜深了,没什么事就早点回家,免得一张嘴贱在外头惹来杀身之祸。」
「呵呵……」他苦笑著。
到底是谁嘴贱?他随便捉一把就有一个可以当垫背的。
「干嘛,你是被亚莲那个迷糊外加迟钝的女人给逼疯了不成?」她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何况加上她对他们两人的了解,绝对不会猜错。「我劝你放弃好了,我可以保证她对你绝对没有好感,你就不要再虐待自己了。」
「总有一天她对我会有好感。」他相信。
反正就这么耗著,总有一天他一定可以感动她。
「如果你真那么有耐性跟她耗的话,今天怎么会开口找我喝闷酒?」
「我……」可恶!他真的是找错人了,可他又不想回头去找那群好不容易切断关系的女人们。「这不过是过渡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