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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他话尚未说完,鼻粱便挨了一记拳头,痛得他泪水盈眶,“妳不要以为妳是女人,我就不敢动妳……”

  如果她是个男人,他铁定打得她满地找牙。

  砰的一声,鼻梁二次创伤,鲜血直流,他痛得弯下腰,说不出话来,只能伸手直指着她。

  太可恨了!知晓他不打女人,她便肆无忌惮。



  待鼻梁上传来的痛楚渐缓,他一鼓作气地站直身子,可话都还没说出口,鼻梁上的痛楚教他眼前一黑,身子颀长的他非常窝囊地往后倒……

  在他快要失去意识之前,他感觉有人拉住他,还在他的耳边大喊--

  “拜堂之后送人洞房!”

  好狠心的女人啊,见他昏了还不放过他.....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无赖的女人?为了嫁给他,竟这么不择手段!

  第五章

  “好疼啊……”



  鼻梁上传来椎心刺骨的痛,直把项尔聿从梦里给痛醒,他一睁开眼,一张素净的脸蛋就在眼前,他疑惑地眨了眨眼。

  “妳是谁?”这客栈里有奴婢吗?

  不对,他没瞧过任何奴婢,自从他住进这间客栈之后,从没在客栈里见过女子,就只有……

  “你瞎啦?”惠儿滟没好气地道。

  她明明是打在鼻粱上,又不是打在眼睛,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咦?”大掌柜?

  项尔聿眨了眨眼,不敢相信眼前的女子真的是她。

  怎么可能?她向来都是男装打扮……不过,今天是他们的大喜之日,她是穿上了喜服,但是她脸上的“妖怪妆”呢?

  怎么会一卸掉之后,变得如此地清秀可人?

  他总算明白姑娘家为何总蓄着长发了,这头如瀑的长发披垂在后,那模样看起来说有多娇柔就有多娇柔。

  不对!无赖就是无赖、粗鲁就是粗鲁,哪来的娇柔?他定是睡胡涂了才会产生错觉。

  项尔聿甩甩头,想要甩掉方才的错觉,却发觉鼻梁疼得他快要掉泪。

  “既然鼻梁在疼,你何不安分一点?”她淡淡地说道,随后拿起手上的药膏替他上药。

  “啊……”

  好痛啊!他一张俊脸就要毁在这恶婆娘的手中了。

  “一个大男人叫这种声音能听吗?”听他鬼吼鬼叫,她手上的力道便稍稍放轻了一些。“好歹你也稍微忍一下,总不可能连这么点痛都忍不住吧?”

  “疼的人又不是妳……”

  虽然没有照镜子,但他觉得他的鼻梁八成断了。

  “哼,我曾经伤得很重过,也没喊声痛。”把他的伤处理好后,她顺手把药搁在矮几上头。“躺过去一点,我要睡了。”

  “嗄?”现下是什么时候了?

  他侧眼望去,由外头喧嚣的嘈杂声听来,现下大概是晚上了,而外头的嘈杂声便是在庆祝他的大喜之日……

  唉,他怎么会莫名其妙就完成自个儿的终身大事?

  “啊!对了。”好似想到什么,惠儿滟连忙爬起身,走到案前端来两杯酒。

  “你一杯、我一杯,快点。”

  成亲的步骤她不知已演练过多少次了,已经熟到不能再熟了,可是她险些就忘了还要喝交杯酒。

  “我暍不下。”她没瞧见他的鼻梁又痛又肿吗?别说是酒,他连茶都喝不下。

  “喝!”

  她不由分说地命令他,先把自个儿的那一杯喝完,再把酒杯凑到他嘴边,强迫他喝。

  烧辣的酒一入喉,他随即咳个没完。

  天啊!她八成是想杀了他……他的鼻子痛死了,咳一声便抽痛-下,眼泪就快不争气地淌下了……

  “好了,这么一来,就只剩下圆房了。”她把酒杯搁在案桌,再躺回软榻上。

  “圆房?”她没瞧见他已经快要死了吗?还圆什么房?

  师傅骗人!说什么汉女受礼教影响甚深,脸皮较薄、个性害羞……师傅说的到底是几百年前的事了?怎么和他所见截然不同?

  她居然要找他圆房?其实,她要同他成亲、圆房,他可是一点都不吃亏,但她总得先问过他的意思,这样被人硬逼着成亲,未免太不尊重他了!

  “睡吧。”她翻过身背对他,拉起被子。

  “嗄?”不是说要圆房吗?

  “睡过去一点,我都快被你挤下床榻了。”觉得他彷若逼近了一点,惠儿滟随即将他推到最里头。

  项尔聿傻眼地睐着她的举动。

  她不是要圆房吗?既然要圆房,她离这么远做什么?

  她到底懂不懂什么叫作圆房?

  “妳不是说要圆房吗?”他小小声地问。

  他绝对不是急色鬼,这是她自个儿说的,他只是顺口提提而已。

  “不是圆了吗?”她微恼地反问,连头也不回。

  昨儿个独自把他自河畔带回宅子,今儿个又折腾了一整天,她累得只想合眼睡觉,根本连话都懒得说。

  “何时?”为什么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虽然他昏迷了一段时间,可总不可能连一点感觉都没有吧?况且,若是圆房了,她也不可能再费心为他穿上衣裳。

  他绝对不是起了什么色念,毕竟她这般粗俗的模样,会对她动心的男子是世间少有。

  他只是有点疑惑罢了。

  “不就是刚刚吗?”她不悦地转过身瞪着他。“你从昨儿个昏睡到今儿个晌午,拜完堂之后又昏睡至今,你可能不累,但是我告诉你,我累死了!你若再不让我入睡的话,我势必得再把你打昏一次,这可是你逼我的!”

  “呃……那妳睡吧。”不是怕她,他只是不想对女人动手罢了。

  惠儿滟疲惫不堪地瞪他一眼,随即又转过身去,不一会儿便传来她均匀的呼吸

  声,表示她已经入睡。

  他眨了眨眼,原本也想要随她入睡,可不知是今儿个睡得太多,或者是外头太过嘈杂,害他毫无睡意。另外,床榻上头有着某种香气,扰得他心神不宁,更加难以入眠。

  这是什么香气?

  项尔聿疑惑地嗅着香气,想知道这股香味是打哪里来的。

  不是被子、不是枕头、不是床榻,难道会是……

  他偷偷摸摸地往惠儿滟的身子移近了一点,用力地吸了一口气,他霎时瞪大了眼,像是见到鬼一般地往后退了一些,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哇,是她的长发!

  她发上有一种诱人的清香……真是教他想不到啊!

  项尔聿正陷入沉思,但她一个翻身过来,手臂也毫不客气地挥了过来,眼看她的手臂就要往他的鼻梁落下,他连忙把身子移开,闪过她的攻击。

  他正想开口骂她,却见她仍是一副熟睡的模样。

  项尔聿敛眼瞅着她,见她一张清秀的脸庞吹弹可破;原本充满霸气的眸子掩在眼皮底下,她浓密如扇的长睫有着属于女人的娇柔,她熟寐的模样说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令他的心弦蓦然颤动。

  她终究只是个女人,是不?

  习惯穿著男装的她一向与一干男子打交道,分明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婆,但是今儿个一瞧,他却又觉得她娇柔极了。

  正当他仔细地打量她时,她的腿突地叠上他的腿,教他蓦然停止呼吸,只能瞪大眼地瞧着她有如羊脂玉般白皙的腿靠在他的大腿上,一种难以言喻的酥麻感自他的股间窜起。

  该怎么说她这个人呢?

  应该说她没有脑子,还是说她根本不懂男人,抑或是她根本很懂男人,现下只不过是换种方式挑逗他罢了?

  毕竟,一个寡妇怎么可能会不懂圆房?

  况且她不只出阁一回,而是很多回……

  想不到他项尔聿头一次迎亲,居然是娶了一个身经百战的寡妇……虽然他不是个重视贞操的人,但是她出阁那么多次,会不会太荒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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