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儿这一次实在忍不住了,她哈哈大笑,使雷夫大惑不解,他居然会吃艾伦的无名醋,多麽荒谬!
她笑著对丈夫解释:“我并没有轻视这件事的意思,因为你显然已怀疑甚久,但艾伦偏偏只是我的朋友而已,我们从小一块长大,我也曾经以为自已会嫁给他,可是等他长大成为一个没有什麽个性的人之後,我就不再想嫁给他了,但总不能因为这样就连朋友都不做吧?”
雷夫仍在那里发脾气。“你指望我会相信你所有反抗我的行为,全部只源自於对……一个朋友的关怀?”
“难道你不会为朋友而战?”
“但你是个女人。”
“我不想跟你争这一点,大人,另一件我觉得有必要向你解释清楚的事是:其实我并没有教唆我的人反抗你,那一天是因为你即将前来接管此处,艾伦急著离开,与我匆匆见了一面,我听完他对你的描述,又看见他必须匆匆离开家园的可怜相,不禁脱口而出诅咒你会得天花,好了,我终於说出来了。”她觉得好轻松。“想不到我的人民听了之後,竟自动自发的攻击你。”
雷夫顿时哑口无语,他很想相信她,但如果她不爱艾伦,那为什麽不肯接受他呢?“如果你说的都是实话,怜儿,那你还有什麽理由恨我?”
“我不恨你啊,大人!”
“可是你也不肯接受我。”
怜儿垂下眼睑轻声说:“我可以接受你,大人,如果你只是单纯的你,”她相信丈夫听得懂。“但你的要求却不只是如此。”
“你可以把话说得清楚一些吗?”他沮丧的口气并不像是装出来的。
但怜儿就是不愿抬头,雷夫在看了她的一会儿之後,终於毅然决然的离开。再见索勃时,对妻子无可奈何的情绪迅速化为怒气,不!他不愿服输,不相信解不开这重重的迷团,从哪里错起,就到哪里去更正,他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到何处去了。
第十章
茱迪和理查正在贮藏室中调情,最近他们常更换亲热的场所,以增加无限的乐趣,本来在烂醉的丈夫身旁公开和理查男欢女爱,已是最高的刺激,但近来又不稀奇了,所以理查便专找白天她在工作时摸过来,丝毫不顾她怕被人发现的顾忌,其实茱迪又哪里会真的顾忌了,虚情假意的推拒,不过是调情的技巧之一,想藉此让彼此的情绪都达到沸点而已。
“我现在就要你,待会儿还要,不想等到晚上了。”说著就把她压倒在布袋上。
“好吧,”茱迪闭上眼睛,一副陶醉的模样。“你高兴怎麽样就怎麽样,反正你向来是为所欲为的。”
就在他哈哈大笑时,突如其来的叩门声却打断了一切。“夫人?你在里面吗?”
“什麽事?”茱迪尖叫。
“夫人,”女佣的声音如风中之叶般猛颤,“你的女婿来了,狄雷夫在大厅里等你。”
一对偷情的人只好在败兴之下分开,茱迪咒骂道:“搞什麽嘛!他来干什麽?”一边整理衣服和头发。
“如果他带著妻子一起来,我想你就要小心一些。”
茱迪从未听过他如此不安的口气,不禁愕了一下。“说得也是,如果他和妻子的感情和睦,那她一定会向他提起结婚之前所发生的事,如此一来,我们就更不明白他的来意是好是坏了。”
看见狄雷夫身後还带著两名骑士,茱迪的心里更加犯嘀咕,尤其是他一脸森冷,令人不寒而栗,所幸怜儿没有同行,多多少少减轻了一些压力。“狄大人--”
“夫人,你丈夫到底还要我们等多久?” “等?威廉向来醉得不省人事,仆人早就学会不去叫他了。”
“那我建议你亲自去叫,夫人。”
她给了他一朵最灿烂的笑容。“你该不介意和我聊吧?反正等他醒来之後,我就会将你来过的事告诉他。”
“恐怕不行,”雷夫说:“我想找的是你的丈夫,你去叫?或我去叫?”
“但他真的醉得不省人事嘛,就算把他叫醒,恐怕也认不出你是谁,大人。”雷夫问说他一大早就醉了?茱迪便故作无奈状说:“威廉清醒的时间本来就少。”
“好。”雷夫马上转过身去吩咐手下道,“看来今天我们得留下来过夜,找个人回去通知索勃爵士,跟他说他可以先回魏普要塞去,老天!谁知道咱们得在这里再待多久?”茱迪再也掩饰不住惊慌,忙问他到底想要做什麽?“这不干你的事,夫人。”
“可是……你不能就这样……”
“不能?”雷夫把声音压得低低的。“难道你不想要有个清醒的丈夫?”茱迪当然立刻呼天抢地的说她想,无奈丈夫没有酒就做不了事,她又有什麽办法?“你没有办法,或许我有办法,到时你就会感谢我让他清醒过来,走吧,夫人,带我到他房里去。”
茱迪开始害怕起来,一边看狄雷夫开始吩咐佣人帮丈夫擦脸,扶他起来洗澡,一边构思自己该怎麽办?杀了雷夫吗?她无能为力;杀了威廉?那一切财产将归怜儿所有,自己又该如何谋生?
如果能探知他为何来此就好了,偏偏狄雷夫守口如瓶,虽然理查劝她不必太担心,但教她怎能做得到呢?狄雷夫为什麽那麽生气?又为什麽非出尽法宝把丈夫弄醒不可?现在茱迪只希望威廉会不怎麽记得这一段,那麽在狄雷夫离去之後,自己就可以再把他灌醉。
☆ ☆ ☆
经过几天的治疗,威廉终於可以坐到餐桌上来了。“如果你想杀了我,为什麽不给我一个痛快?”
这句话在过去几天内雷夫已听了不下十来次,不过威廉的手确实已不再发抖,噩梦似乎也没有过去作得那麽频繁了。雷夫相信岳父已够清醒,终於决定开口,吓了威廉、仆人、自己两名手下和茱迪一跳。“因为,大人,”雷夫慢条斯里的说:“我要你清清楚楚的知道我为什麽要杀了你?”
威廉用终於能够集中焦点的眼睛盯著雷夫看。“是吗?你这样折磨我,就为了告诉我这个?”
“威廉,不要挑衅。”茱迪吓得大叫。
“惹我不快的人是你,夫人,”雷夫站起来喝道:“所有的人都给我出去!”他还特地向皮耶打个眼色,暗示他专门料理茱迪。
“你太过分了!”等大家都出去之後威廉才说,但人仍坐在椅子上。
雷夫直等到门关上之後才问他认不认识自己。
“我当然认识,还刚把女儿嫁给了你,上天保佑她。”
“刚刚?我和你女儿结婚已三个多月了,你知道吗?”
“三个多……?”威廉喃喃而语:“时间……怎麽过得这麽快?”
“你还记得婚礼的事吗?”威廉答说大部分都记得。“之前的呢?”
“你签了契约。”
“再之前,”雷夫倚过来说:“在你到坎普墩之前。”威廉厌烦的表示他有话直说,说他实在很累很累。“我要知道你对你女儿做了什麽!”
威廉迷惑不已的猛揉太阳穴,这个女婿是怎麽啦,凶成这样。“我想起来了,她很不高兴,因为我直到婚礼的前一天才通知她那件事,坦白说,直到现在我还想不起来曾接获国王要她嫁给你的指令。”
“该死的!”雷夫咆哮道:“你把她揍成那个样子,现在还敢来跟我东拉西扯的。”
威廉闻言立刻跳起来,一张脸布满了怒意。“你在胡说些什麽?竟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