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他待在鲁普,”雷夫说:“而且只要我在,就不希望任何人留在候客室中,那太没有隐私权了。”
索勃露齿一笑。“说得也是。”
他们再聊了半个小时左右,雷夫才上楼,那两名女孩果然睡在候客室中,其中一名还直接贴著门睡,所以雷夫才将门一关,就吵醒了她,而在她的尖叫声中醒来的,除了另一位侍女,还有片刻之後推开里头那一道门的怜儿,从穿著并不整齐的情况看来,她也是匆匆起床赶出来的。
她身後微弱的光线为她平添了三分吸引力,使雷夫再度哑口无言,接著才想起要赶两位侍女出去。
“我不在的时候,如果夫人要你们来作伴,我不反对,可是只要我人在这里,你们就得到女佣人房去,早上除非有人叫,否则也不准进来,如果我没有起床,不管时候已多晚,任何人都不准进来打扰我,明白了吗?有夫人叫醒我就够了。”
葳葳和莉莉先看怜儿一眼,见她也点头,她们才跟著点头,照说他应该为此生气的,结果却意外的发现十分有趣,不过外表上当然还是得装出不动声色的样子。
“去吧,索勃会带你们到佣人房去。”
进入主卧室之後,他才对怜儿说:“我很高兴看到你这麽快就到坎普墩来。”
“我有选择的馀地吗,大人?”
“没有,但你大可以找到千条理由来拖延,很高兴你并没有那麽做。”见她仍站在门边,他便喊道:“把门关上,怜儿,进房里来。”
他竟然可以轻易叫出她的名宇,而且还那麽平静,看了真教人生气;怜儿把门关上,走到衣橱前找了条布巾扎腰,却仍然没有到他身边去的意思。
雷夫不禁叹了口气说:“每次都非得要我请你帮忙不可吗?”他先把配剑给解下。
怜儿不禁涨红了脸,他说得没错,一个妻子是应该主动帮丈夫做一些事,而不是等他叫才做。
但她仍移动不了脚步,因为那是“一般”的妻子都会做的事,难道自己也只是个普通妻子?
“我不是你的小厮,大人。”
他僵直著身子盯住她看。“你不肯帮我?”
怜儿颤抖了一下,她当然没有抗拒的勇气,但是……“有仆人在啊。”
“难道你愿意大费周章的去把他们叫来,而不愿意自己动一下手?夜已深了,女人,我们都该上床了。”
“我……好吧,大人。”怜儿安慰自己说至少她已表达了不愿意的姿态,但该做的事依然无法避免。
雷夫正要坐下,怜儿却说:“我得站在上面。”
木凳并不算高,雷夫便开玩笑道:“凳子是用来坐,不是用来站的。”
“但是我帮吉伯特爵士卸除盔甲时,都是这麽做的。”她坚持的爬上去,在听见雷夫说她会摔下来时反驳道:“不会的。”
“我几乎已忘了你有多麽娇小。”他跪下来说。
他的口气沙哑,彷如爱抚,令怜儿更不敢看他的眼睛,一心只想著赶快完成工作,越早完成越……
盔甲已过头,但怜儿却忘了和吉伯特比起来,他的盔甲要重上许多,因为事先没有心理准备,自然落个无法维持平衡的下场。
“快丢下。”怜儿照做了,於是盔甲落地,她则被雷夫拥入怀中。“我想你的确不太适合这份工作。”
“放我下来。”
和他在一起,自己的表现便全部失常,怎麽回事?怜儿的双脚一落地,马上就推开他奔回床上,然後放下她那一边的帘幕。
雷夫先把盔甲捡起来放好,再往床上看去,这是一个不肯驯服的女人,是不是?昨天他过去本想求和,无奈却使事情变得更糟糕,发脾气对她而言根本就不管用,问题是他最怕的,便是控制不住自己啊。
他尤其无法释怀她所说的一句话,什麽只要别碰宝狮庄的女人,那他另外有多少情人,她都不在乎;身为一个男人,他可以接受“嫉妒”,却绝对不能容忍“漠视”!
他该怎麽做,才能让这个可爱的女人明白他想从头来过?难道她不明白他派人去接她过来,就是为了这一点?
雷夫迅速卸下全身的衣物,既没有吹熄腊烛,也没有放下他这边的帘幕;怜儿则保持背对著他,深深埋在大床中的姿势,雷夫看了她好一会儿,便把被子掀开,将她抱过来,但她依然动也不动。
最後雷夫才打破沈默问道:“你多大了,怜儿?”
他的声音虽轻,但怜儿仍吓了一跳,想了一下才回答:“十九岁。”
“那我比你大十岁,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老了呢?”
“哦……不会。”
雷夫差点笑了出来。“那你觉得我黑吗?”
“黑?你只是有一身古铜色的肌肤,哪里算--”老天,再不住嘴,接下去她就会承认他很帅了。
“那麽你是否愿意告诉我,我到底是那一点惹你不开心呢?”
来了,原来他是想从她这里赢得赞美,哼,想都别想,要赞美的话,可以向别的女人要去,反正对他而言,又不是太陌生的事。
“你不会有耐心听完的,因为项目太多了。”
想不到他竟笑道:“相反的,你却令我十分开心,虽然身材娇小了一些,但我依然喜欢。”
唉,天大的谎言!如果喜欢她,为什麽又要把她送走?“你根本不想娶妻。”
“你为何会有这种想法呢?”
“醉到不省人事是一个快乐新郎会有的表现吗?”
“坦白说,”他的口气充满了歉疚。“当我看到你以面纱掩面,以及得知掩面的原因时,实在痛恨自己竟强迫你成婚,所以心情才会那麽不好。”
怜儿大吃一惊,并不是为了他早已知道她那天挨揍,知道那个有什麽稀奇,爸爸一定是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吐实的;惊讶的是他竟然有颗体贴她的心。“更别提我对你可说是一无所知了,对於一个新郎而言,岂有夸耀的馀地?”
“我明白了,”她冷冷的应道:“但你本来感兴趣的对象,就不是我的人。”
“大多数的婚姻开始时都是如此。”
“没错,但大多数的婚姻接下去并不会像我们这样发展,你根本就不想要我这个妻子。”
“我觉得不安的是,怜儿,”他坦白相告:“是我要你的真正动机,当时我只顾著发脾气,等到稍微清醒之後,已无退路,而我又的确需要娶妻了。”
她没有回答,令他深觉迷惑,自己不是把什麽都招了吗?她还有什麽不满意的?
於是他执起她的下巴,要她看著自己。“如果我说不管当初我们为何结婚,现在的我是一样开心,你会不会觉得舒服一些?”
“但你却在隔天就把我送走。”声音之小,连自己都吓一跳。
“那显然是个错误。”他开始俯下头去。
“但是--”她都快弄不清楚了!“你是想告诉我--这是你迎我回来的原因?你想重新来过?”
“是的,唉,是的,甜心。”
他在她唇边呼出一口气後,马上吻住她,这辈子还没有被一个女人如此深深吸引过,也没有像现在这般轻松过;感觉到她已放松之後,若不是猛然记起她的毫无经验,他几乎都要忘了自制了。
在接下来的几分钟内,怜儿便体会到至少十种以上不同的亲吻方法,从轻啄到热吻,将她一下子扯入热情的漩涡之中。
她并不知道衣服是在什麽时候掉落的,却清楚的意识到雷夫探到胸前来的大手,任他轻轻爱抚自己胸前的蓓蕾,似乎已成了全天下最自然的事,他的手越来越热,而她的乳尖也登时硬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