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还是自己去找默可。”她很快的说。
“等一下,”比利拦住她,弯腰切下一大块肉包在一张生皮里,绑紧了以后,交给她,“既然你要去,你可以把这个送去给他,省掉我的麻烦。”
“他一知道我在这里就会回来。”史瑞说,“我急着想见到他,所以别把他绊住太久,美人。”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她,“他和我有事情必须解决,我不想拖得太久。”
夏蕊几乎是一路跑过壁间的黑暗小径,离开了史瑞之后,她还是没有安全感,小径逐渐变得宽敞,但是光线几乎完全隐没,所有的东西都是黑漆漆的,路的另一边是一片断崖。
她放慢了脚步,小心的走着,当小路来了一个急转弯时,她几乎撞到树上,她不断的走走停停,然后小径突然岔开为两条路。
“默可?”老天爷,求求你,让他回答,“默可?”
她屏住呼吸等待,但是根本没有别的声音,她转向树林那一条路,至少往上的话光线还稍微亮些。
但是经过一段时间之后,她仍然没有找到他,她回头走到原来的三叉路口,她不能回头去找比利与史瑞,只有剩下一条路好走。
这条路显然是通往这座山的心脏地区,但是就在她完全被黑暗包围之后,她看见了火花,她跑向前,然后她又看见了拴在地上的马,那里有一块被岩石包围的小小圆形平地,若非爬到岩石之上就不能发现。
默可就平躺在巨大的岩石上,枪口指向她,夏蕊僵在原地。
“夏蕊?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他轻松的跳下岩石,走到火边的毯子旁,把枪放回鞍袋中,他的样子使她驻足不前,他没穿上衣,蓝色的裤子塞在及膝的黑色靴子当中,就和史瑞一样。
“默可,是你吧?是不是?”
“这是什么问题?”
“比你想象的更为重要。”她尖锐的说。
“你是不是和我哥哥见过面了,夏蕊。”
夏蕊,这就是她所想听到的,史瑞一向都叫她美人。
“噢,默可!”她跑向他,用手臂抱住他,不管他是否赤裸着上身,“我没有办法告诉你我有多高兴看到你!”
“我看得出来。”他喃喃的说,紧紧搂着她,“或许你最好解释解释。”
她抱着他,为他所给她的安全感喝釆,“很可怕,我希望你不要不高兴,但是我必须告诉你我一点也不喜欢你哥哥。”
他把她推开一些,以便看清她的脸孔,“他做了什么事?”
“他……”她停了下来,现在她已经安全了,她觉得原先的害怕几乎是愚蠢的,如果她告诉他,他会取笑她吗?“噢,我们一定要现在讨论吗?我想……我带了你的晚餐给你,你看!”她把一直紧紧抓在手上的肉递给他,“比利不知道你会不会回去他那里,所以他要我把这个带来。”
“但是,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呢?”
“史瑞带我来的。”
“你是说他在这里?为什么你不早说?”
他走过去用沙土扑在火上。
“默可,等一等!”她叫道,“我们一定要和他们在一起吗?他……他明天早上还会在的。”
他看起来很困惑的样子,“你是说你想留在这里?”
“是的。”
“我只有一条毯子。”
她完全没有把心思放在他的警告上,她只想到延缓碰面的时刻,“天气并不冷。”她不在乎的说。
默可犹豫着,她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显然她把对他的戒意转移到史瑞身上,他应该感谢他哥哥才对。
“那么你就别客气吧,”他把肉塞回她手里,“我的鞍袋里还有一些饼干。”
夏蕊走到他的毯子边坐下,脱掉她的帽子,然后突然脸红了起来,想到他可能已经发现帽子与衬衫都是他的。
“我为了到这里来,借用了几样你的东西,希望你不介意。”
“那件衬衫穿在你身上好看多了。”
他重新开始起火,她把食物摊开,只迟疑了片刻就吃了起来,她饿坏了。
“你现在愿意告诉我了吗?”他在她身边坐下问,“我发誓你本来对骑马这件事是宁死不从的。”
她实在不想告诉他,他哥哥是多么卑鄙的人,他必定不会相信她,但是那又如何呢?
“骑马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可怕,可是我不是自己控制缰绳的,我和史瑞同骑一匹马。”
“我没听错吧?你不是在逃避史瑞吗?怎么又让他带你来这里,还只骑一匹马?”
“默可,他不给我选择的机会,他甚至在我措手不及的时候就把我丢上马背。”
“史瑞就是这个样子,他很少在做什么事之前先征求别人的同意,你只是还不习惯他而已。”
“我不打算习惯他。”
“你这样不是对他太严厉了些吗?他没有伤害你吧,是不是?”
“哦……没有。”
“好吧,夏蕊,”他对她的回避感到恼怒,“告诉我史瑞到底做了什么。”
她无法正视那双慑人的眼睛,“他吻我。”
“只有那样?”
“默可,”她叫道,“那还不够吗?他知道我是你的未婚妻,他还是不顾一切的吻了我。”
“蜜糖,我不能怪史瑞,或许你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一个诱惑。”他坦白的说。
她把头转开,她原本以为他会生气,而不是觉得有趣。她是不是反应得过于歇斯底里呢?
“我还是不喜欢他。”愤怒使她的声音变得尖锐。
“没有几个人喜欢他。”他听起似乎很难过。
“对不起,你不是在生我的气吧?如果他没有把我弄得那么紧张的话,我不会跑到这里来。”
“没有关系,夏蕊,你不用担心,他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只要我和你在一起就不会,她对着自己说,“我好高兴你不像他。”她冲动的说,分不出他投给她的表情究竟是什么意思。
* * * * *
她没有睡着,她一直翻来覆去的,默可躺在那里与自己交战着,猜疑着她是怎么了。
当她在他身边躺下时,夏蕊曾经提出抗议,但是毯子只有一条,她不得不和他躺在一起,她甚至接受他的手臂作为枕头,但是无疑的,她在担心他们亲密的距离,事实上,他也在为自己克制的能力感到惊奇,但是她是相信他能保护她才来投奔他,他不能再占她的便宜。
夏蕊在和自己生气,她一直躺在那里注视逐渐暗淡的火花,她从未睡在一个男人身边过,不知道那是如此的难受,这就是欲望吗?从默可躺到毯子中那一刻开始,她就一直有这种蠢蠢欲动的感觉,这种可怕的渴望会有什么结果呢?她差点把自己献给东尼时也没有这种渴望,她的朋友雪拉曾经说过,当你不是处女时,有办法可以让男人相信你是,但是如果反过来呢?
“夏蕊,妳睡着了吗?”
她尽可能的保持不动的姿势,然后才慢慢转身面对着他,“默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夏蕊。”他只说了这句话。
他的表情,她在他眼中所看到的,告诉她他想做什么,而亲爱的上帝,她要他那么做。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爱抚,最后停在她的嘴唇上,然后他的唇也跟着降了下来,他的味道使她迷醉,时间一时静止了下来,只剩下他的唇,施展着魔法,发夹从她头上掉落,头发像瀑布一样的泻了下来,他的手指插进里面抚弄着,她的手臂环上他的脖子,告诉他没有关系,他的舌头滑进她的牙齿间,她欢迎的逗弄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