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允许的!
“不是!”慕葳一口否认。这件事她绝对不会承认,就算打死也不承认。
她甩开他,想逃回办公室,却被他轻易箝制。
“不然你如何解释额角的胎记,和我那晚看到的一模一样,还有,Angel的父亲是谁?”阎卉严厉的问。
他想相信她说的,却发现太多疑点。
“我不知道你看见什么胎记!”慕葳下意识地伸手遮住额角的胎记,没发现这正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小动作,“Angel的父亲是谁,不关你的事。”
看见她的小动作,阎卉心中的疑虑等于直接找到答案,但这并不够,要她亲口承认亦算。
“你只要告诉我,那一晚是不是你?”他沉着声逼问。
“不是!”慕葳在他的气焰下,气短了几分,但仍一口否定。
阎卉的气势太惊人,她觉得自己快被击溃……仁慈的老天爷,求求你派谁来支撑她一下!
“那你在哪里?”他盯着她问,鹰隼般的锐眼丝毫不放过她,一字一字的问:“那一晚,你、在、哪、里?”
“我……”慕葳惊喘一声,“我回家去了。”
不管是他的逼迫还是温柔,都同样侵蚀她辛苦构筑的防备,老天。她快承受不住了。
“你很清楚是哪一夜,嗯?”他不怀好意的低问。她误入了他的陷阱。
很糟糕的,他又发现一项疑点——他的生日派对在慕葳的宿舍举办的原因——事情虽然没有确切证据,却渐渐水落石出了。
“我……”她是不是泄露了最重要的秘密?慕葳全身发紧,脑中乱烘烘的。
“我会有办法确认的。”说着,他往她的唇压去。
慕葳闪躲着,怕泄露任何秘密,更怕心中压抑多年的情感倾巢而出。
阎卉并不让她有闪躲的机会,执起她的下巴,四片唇就那样胶着在一起。
慕葳脑中一片晕眩,极力挽住的城墙瞬间溃不成军,所有坚持的、顾忌的,连影子都看不见。
她忘情的与他缠绵、吮吻,就像四年前那绝无仅有的夜晚,充满眷恋、感激。
她想念他的体温、气息,想念这亲密的接触,想得胸腔快爆炸。
老天爷再次对她展现仁慈,她除了戚激还是感激。
阎卉原想保持清醒以辨识这一切,但内心深处有什么冷不防的炸开了,炸得他晕头转向。
不用刻意追忆、不用特地感觉,那一夜的记忆就排山倒海而来
平常拘谨的“秀芷”突然变得热情而狂野;和“秀芷”平常不一样的体温:跟“秀芷”不同的肤触;跟“秀芷”不同的气息……他没吻过真正的秀芷,不知和她接吻是什么感觉,只知道这个吻和那夜一模一样!
许多微小的差异终于找到原因,许多不去想,却始终存在的问题终于得到答案,原来那美丽,仅有的一夜温存,竟是这么严重的错误!
慕葳除了热情需索,完全无法思考。
他抱着的是她、吻着的是她,是货真价实的自己,不是别人——她作梦也想不到会有这一天。
这几年来,看着Angel一天比一天像他,心中的思念就一天比一天强烈,严命自己断绝的情感,反而一天一天萌芽茁壮。
这一刻,她深深的感觉到这具胸怀是她的栖息之所,但是可能吗?
不可能,她比谁都清楚,他不可能爱她,因为他心中最爱的人是秀芷;她也不可能爱他,因为她不能抢走秀芷最爱的人,而最终原因是——如果没有爱,她宁可什么都不要。
思绪紊乱的一吻既罢,阎卉放开慕葳,第一眼看到的,是额角那个胎记。
他曾在那里印下一个深情的吻,现在胸口仍蠢动着这个欲望。其实后来他曾暗暗在秀芷额上找过,却怎样都遍寻不着,一直以为是自己看错,想不到竟是这么一回事。
他整个人已经乱了,这么多年来怀念的美丽夜晚,居然不是他一直所以为的,令他几乎要怀疑,自己这些年来所怀念的,是不是秀芷这个人?
阎卉的心很乱,不知该如何面对慕葳、面对自己、面对眼前发生的事实。
他一言不发的移开一步,转身离开。
慕葳看着他转身,心中浮上一堆类似被遗弃的委屈情绪,感觉恶劣极了。
一定要做点什么,否则她不甘心,否则无法结束这“意外的发展”。
“阎卉,你给我站住。”她追上去,在他转过来的脸上猛掴一掌,“我要告你非礼良家妇女!”说着,跺跺脚,她抢先一步冲进办公室。
就是这样!慕葳对自己佩服极了。
如此一来,她坚决不承认的事就变得强而有力,更证明她以前不曾与他有过亲密接触——这结果比让他平白转身离开,让自己像被遗弃的可怜妇女强多了。
虽然心里的某个部分有点心疼挂意,但此刻的她一点也不想去在意。
阎卉望着她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叹口气。
面对这个扰乱一切的女人,他该如何是好?
www.jjwxc.com www.jjwxc.com www.jjwxc.com
结果,第二天早上的报纸就刊出了阎卉的“全家福”照,“全家人”甜甜蜜蜜不说,还把Angel拍得活灵活现、可爱动人。
因此,阎卉一早是被阎家二老的电话铃声吵醒的,响了三声,答录机接去,他睁大眼盯着墙上短针指着六的钟瞧。
“阿卉啊,莫怪你咽爱娶阿美,原来你早就有一A查某仔,看起来古锥又巧,紧抱返来乎阿母看一下。”
“是啦,阿卉啊,连邢大伯拢讲你卡厉害,囝仔已经这大汉。”
看来昨天的灾难延续到今天,也许会到此为止,也许会被炒作……唉,他已经够混乱了。
慕葳是四年前那个女人,但是她不承认:Angel是他的女儿,但是慕葳不承认;他喜欢慕葳,但是他不承认……
秀芷啊秀芷,面对这么多不承认,他该怎么办?
该对慕葳李代桃僵的事生气吗?如果这样,他是不是也该对秀芷生气?
是不是也该对迟迟没发现的自己生气?
烦,很烦,好像数年来潜伏的暗潮全向他卷来,令他招架不及。
如果慕葳一口承认,她们摇身变成他的家人,不知有多好?这个想法很强烈,不光是责任或补偿,而是一种爱,一种与年少轻狂全然不同的感情。
这种爱情与年少轻狂时的不同,让他更谨慎、更小心,也更重视,但是这之间又隔着重重迷雾,他不知如何跨越。
昨天慕葳那个耳光,到底是把他掴醒了,还是把他掴昏了,他一直弄不清,只知道自己昏昏沉沉的,幸好一天很快就过去,慕葳也准时带Angel下班,他才如获大赦。
但看着她的车子扬长而去,他心中居然有种难以承受的失落。
“或许真的着了某种魔也说不定。”他翻身起床。
今天还有很多事该做,这件事就暂时先搁着吧。
想是这么想,可不受控制的大脑,却已开始漫天漫地的想念起那对母女……
www.jjwxc.com www.jjwxc.com www.jjwxc.com
慕葳依然过着很忙碌的生活,工作、课业,日子充实得让她连阎卉也没空想起。
“全家福事件”也许被阎卉压下来,也许是记者认为没有炒作的价值,并没有引起太大的骚动,除了她老妈的惊叫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