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不算话,该打屁股!」狄阎的大掌往她的俏臀轻轻一拍,不巧却打中她打针的地方,痛得她跳了起来。
哎哟!这下她非醒不可了!
「你怎么还在这里?」她双眼用力眨呀眨的。
「我一直都在。」
他的唇角性感的勾起,令她短暂的为之失神。
「你赖著不走到底是想怎样?」她呻吟一声,又倒回床上。
「提醒你吃药。」他认真的口吻彷佛这是项重责大任似的。
「是不是我吃了药,你就会走?」
「嗯。」
只要可以让他消失在她眼前,就算吃的是毒药,她也心甘情愿。
迅速下了床,她拿起药袋,取出一包药,准备将药丸吞下,不料却被他一把抢走。
「你怎么可以这样吃药?」狄阎简直不敢相信,她竟然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你这人也未免太婆婆妈妈了吧!」她讥讽地撇撇唇角。「药不是吞下去就行了,难不成还得先祭拜吗?」
「吃消炎药之前要先吃东西,免得闹胃疼。」
他不提起吃东西,她还不觉得饿,经他这么一提,她肚子开始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都是他害的,如果不是他吵醒了她,现在她可能正在睡梦中大啖美食,而不是跟他在这儿大眼瞪小眼的。
但是,或许是她太想念梦中闻到的起司味,她竟然闻到了……不对,这不是她的幻觉,而是真的有起司的香味。
她的鼻子像小狗般微微掀动,嗅闻著空气中的食物香味。
「肚子饿了吧?我做了起司火腿蛋卷,你先吃完再吃药。」
☆☆☆
一直到把五份蛋卷全吃完后,沈薇薇还是无法相信狄阎竟拥有如此的好手艺。
他做的蛋卷口感很好,形状也很完整,不像她每次都做得歪七扭八的,实在教人汗颜。
「这真的是你做的?」她还是很怀疑。
「当然,好吃吗?」看她吃得津津有味,他笑得很开心。
「还好。」她心口不一的说。「现在我可以吃药了吧?」
「不行,吃完东西要等三十分钟后才能吃药,这样药效才能完全发挥。」
「喂,你一定是处女座的对不对?」她喝了口水,猜测道。
「怎么说?」他很感兴趣的问。
「因为你实在龟毛得可以,只不过吃个药就长篇大论,真受不了。」
「错了,这是每个人都应该具备的常识。」
「你是拐弯抹角说我没常识罗?」她觉得自己被羞辱了。
「你别这么敏感行不行?」他摇摇头,「这么冲动,一点也不像个女孩子。」
他无心的言语击中了她的痛处。
或许她平时表现得像是不在乎别人说她不像女孩子,但其实她很在乎的。
「对啊!」忘了手伤,她用力往桌上一拍。「我不像女孩子,你的林小姐才是真正的淑女,那你还杵在这儿做什么?你去找你的林小姐呀!」
真是见他的大头鬼了,她干嘛发这么大的脾气?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真的。
「其实,晓云她只是我的朋友。」狄阎不希望她继续误解下去,所以试著跟她解释。
「朋友?少来!如果只是朋友,你会花这么多钱买匹马送她吗?」她口气酸得连自己都感到意外。
狄阎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她似乎忘了那一大笔钱是她加上去的。
「不管信不信,我都要告诉你,我跟晓云之间真的没什么。」
「我干嘛相信你!」她心里的怒气好像少了些,怎么会这样?
「那要怎么样你才肯相信?」他苦恼地揪起盾心。
「好啊!你要我相信你也不难。」她坏坏的一笑,「我生日时!你也送我一匹马好了。」
「别说一匹,一百匹我都送你。」他爽快的答应。
「你先别说大话,我告诉你,我要最近在法国参赛的那匹冠军马。」
可以拥有一匹那样的名驹,可是她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
「没问题。」他在心中牢牢记下。
真的假的?沈薇薇心里打了个大问号,这家伙八成是信口开河,随便说说罢了。
那匹名驹价值不菲,他和她非亲非故的,他怎么会送她?
「把药吃了。」趁她沉思之际,他细心地又帮她倒了杯温开水。
她胡乱地把他递过来的药和水吞下。
狄阎再次对她的粗心大意摇摇头,她也不怕吃错药,也许他真的该找个时间教教她什么叫危机意识。
☆☆☆
牧场来了一匹未经驯服的野马,它顽劣的脾气让许多驯马师锻羽而归。
沈薇薇却暗暗发誓,非要把它给驯服不可。
「薇薇,这次的工作交给阿邦去做。」阿邦是个经验老到的驯马师。见识过这匹马的野性,她爷爷也不免胆战心惊。
「爷爷,我挺中意这匹马,让我试试嘛!」她从小就对马儿有份特殊的情感,而这匹野马不驯的眼神,激起了她的挑战之心。
「不行,你的手受伤了,不能驯马。」她爷爷一口拒绝。
「我的手伤根本没什么。」她将纱布取下,「你看,已经好了呀!」
「不行!」
「爷爷!」
「不行就是不行。」她爷爷十分坚持。
沈薇薇噘著小嘴,虽然爷爷坚决反对,但她一见到他转身离开,马上跳进篱笆内。
野马朝她用力喷气,彷佛在向她展示它顽劣的脾性。
「嘘,别担心,帅小子,我不会伤害你的。」沈薇薇从口袋中取出一颗方糖,表现出她的友善。
野马不但没被方糖诱惑,还十分有个性的踏著马蹄,彷佛在宣告它不好惹。
「别这样嘛!交个朋友如何?」她温柔地哄著它。
但野马完全不给她面子,昂首嘶叫著。
这野马的骄气让沈薇薇想到了狄阎。
不行,她才不会这样就屈服!
於是,她扯过一旁的缰绳,迅速而准确地向空中一抛,套上野马的颈项。
她这个动作显然让野马受惊了,它猛踩前蹄。
但她一点也没被吓到,相反地─她紧紧拉住缰绳,然后身子灵巧地一跃,跳坐上马背。
野马疯狂地跳著、嘶叫著─试著将她摔下地面。
但她老练的夹紧双腿,放低身子,尽量保持平衡,以便跟马儿对抗。
「薇薇,小心!」这番骚动惊动了她爷爷,他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了。
「爷爷,看我的!」她自信无比。
在一阵剧烈的挣扎抗拒后,野马似乎也累了,动作渐缓。
「爷爷,我快成功了!」她朝爷爷大叫。
马儿却在此时疯狂地扬起前蹄,她试著将缰绳圈住手背以保持平衡,但粗糙的缰绳却再度磨破了她手背上的伤口,剧烈的疼痛让她缩了手,整个人失去平衡,摔出马背……
出於本能的反应,沈薇薇护著头部,先让身体著地,瞬间,一阵痛苦袭来,痛彻心扉,她紧闭著眼,等著马蹄朝她踢来,但奇迹发生了。
她并未遭到致命的攻击,除了被马鬃扫了几下,她仍安然地躺在泥沙地上。
一声呼唤侵入她混乱的脑中,胸口传来的痛楚使她几乎分不清是现实或是幻觉。
突然,有一只手轻按在她肩上,让她慌乱不安的心渐渐乎稳下来。
「不要动!」一道简短的命令自咬紧的牙关挤出,是狄阎的声音。
但是,这句话却让沈薇薇心头冒火,脸色发青。
即使肺部烧灼,极需要新鲜的空气,但倔强的她仍试著移动身体,想让狄阎明白她不会乖乖听命於他。
当她试著坐起来时,他粗鲁地强迫她躺回去,并迅速检查她身上是否有骨折或其他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