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药混合牛奶的可怕怪味……老天,她更想吐了!
「妳还好吗?」
滕栉一只手摀住口,一只手向他摇了摇。别……别再惹我了!好难过、好想吐……呕……
「没事吧?」
没事?她快没命了!滕栉直想骂人,如果她现在还有气力,她真想尖叫。
「那好……」
「呃?」他的那句「那好」说得她头皮发麻,她费力的抬起头,还「转」得严重的脑袋晕得她的加味馊奶又直窜喉咙。
「我们继续吧!」
继续?她怔住了,怒火排山倒海而来,她用尽所有力气,冒着随时会吐奶的危险,大声尖叫,「开玩笑要有个限度,别这么自私好不好!」继续?会出人命的!这臭日本人摆明了就是死道友,不用死贫道嘛!
「我自私?怎么会?我是有好东西要和好朋友分享。」冰川司亮了手上的票,「我想玩的游乐项目都算妳一份喔,我们下一项要玩什么呢?」他倒想知道倔强的女人能ㄍㄧㄥ到什么时候。「就……」他很认真的环顾一下四周,用心的考虑,「就摩天轮好了。」
看着那巨大的顶天大轮,上头还挂满了畚箕般的座位,滕栉瞠目结舌,差一些呼吸困难。她的手缓缓的抬起,伸出的手指颤抖着,「摩……摩天轮?」
「再要不……云霄飞车?」
「……」冷汗冒得好严重,她开始觉得地面很不平,好像在晃。
「如果妳都不想玩的话,那……」
他打算放她一条生路了吗?她祈祷着。
「游乐园旁有一座温水游泳池,我们去游泳吧!」冰川司一脸期待,笑成弯月的眸透出一抹玩味的神情。
游泳?和她?「我没带泳……泳裤。」她真的开始有些恍神了,头好晕、好晕,身体好烫,烫到摸到一旁的石柱都觉得冰得不可思议。
想整人的人怎么可能没准备。他一笑,秀了一下手上的纸袋。「里头有毛巾和两件泳裤,妳的是豹纹的那一件,在百货公司看到,觉得很适合妳就买了。」
豹纹的……泳裤?她适合豹纹的泳裤?她有没有听错?她的脑袋……一片空白……空白……白眼一翻,滕栉身子直直的往后仰--
她昏倒了。
有力的手将她纤细的身子一捞,往自己的怀里带。看着她陷入昏沉,他冷漠的眸中多了些温度,以及可能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温柔。「妳说,现在我该拿妳怎么办?」
宁可病昏了也不示弱吗?
滕栉,妳的倔强还真教人想狠狠的揍妳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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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妳……」乐祎不由得又皱了一下眉。打从方才来到滕栉的日式木屋至今,她的眉头就没完全舒展过。「妳怎么瘦得像风一吹就要飞起来似的?」好像也才出国两个多星期没看到她,怎么她就变得又瘦又苍白得像个鬼?
滕栉原本就属于纤细骨感型的,长那么高却不长肉,一瘦下来就让人觉得很弱不禁风。
滕栉自嘲的说:「感冒难得找上我,不多缠绵几天它怎么肯罢手?」要死了,也不过是个感冒,她也可以躺了四、五天,她想,大概是心病加重了肉体的负荷。
「妳……还好吧?」这回看到滕栉,她除了身子不适外,神情中似乎还有些忧郁。
方才到这里来之前,乐祎在前头的大屋遇到滕允甜和一向把滕栉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滕允虹。
滕允虹一见了她,先是冷嘲热讽一番,然后又像老太婆的缠脚布又臭又长的讲了一堆八卦,只可惜,这八卦对她是少了一点吸引力。
真了不起啊她,上一回她在日本打电话来找滕栉找不到,不得已打到大屋问情况,电话也是滕允虹接的,她那时就说了一次这段八卦,这回又加油添醋的说了一堆。
那八卦还真是够耸动,如果只是滕允虹说,她自然是只听一、两分,其它的当「语助词」,可经过昨天……
滕栉叹了口气,「我啊,最近也不知道走什么霉运,先是给妳家的阿娜答赏了一拳,然后是车门给撞飞了,再来是得了我打出生以来最严重的感冒。」她足足病了快一个星期,其中还有两天是陷入昏迷状态。
而那两天发生的事,便是真正令她愁眉不展的原因。
「我听说,妳和御东集团的总裁秘书有交集?」乐祎试探性的问,语气还算含蓄。据滕允虹的说法是,滕栉和那个伊集院敬只怕有一腿了!
御东集团和KEN集团一向有生意往来,冰川家和她家的阿娜答也交往密切,他们结婚时,听说冰川司正巧就住在宴客的同一家饭店,只是当时冰川司的身分不宜曝光,因此才没有参加,她也失去了一睹传说中的美男子的机会。
这回他们度蜜月把日本当成第一站,顺道拜访一些日本朋友,她因此也去冰川家做客好几回。
冰川司的秘书也是冰川老爷的养子--伊集院彻和伊集院敬。这回她去日本都还有看到那对活似「武装部队」的伊集院兄弟啊!滕栉怎么可能在这段时间和伊集院敬纠缠不清?
不过,她倒是没见到韩映禧口中的天之骄子--冰川司就是了。
她刚听到八卦的时候就觉得奇怪,伊集院兄弟不在台湾,那滕栉遇到的人到底是谁?
一直到昨天某位「大人物」找上韩映禧,她才弄清楚状况,原来是角色对换游戏啊!
「别提那家伙!」一想到他,她就气得直想杀人!
那家伙?就滕允虹的话听来,滕栉和伊集院敬的那一腿,难道不是想象的暧昧,而是扎实一腿吗?「我听说,妳和那家伙关系匪浅哟!」
喔!滕栉钓到大鱼,不过,可是条大白鲨,如果滕栉乖乖给吃的话那就算了,要是不知死活还顽强抵抗,那他狩猎的凶残本性就会显露出来。
而如果是冰川司想吃的话,嘿嘿嘿……她很愿意把滕栉供出来,请他别客气。
喔--忍不住的想吹口哨,滕栉的眼光果然好!冰川家的家世不必说,冰川司更是十足十的大帅哥,滕栉和他若真的送作堆,那绝对是郎才女貌的组合。
就因为这样,她很大方的出卖好友,只要是冰川司想知道的,她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而同样的,她也从冰川司那里知道了一些滕栉的事,她偷偷的在揣测,滕栉难忘的一夜情对象,会不会就是冰川司?
好好奇欸!
「我……我……」滕栉苍白的脸很迅速的红了,眼神飘忽得心虚。一抬眼看到乐祎不太相信的表情,声音作贼似的扬高八度。「是……是哪个长舌妇说的,简直胡说八道,我和那家伙是仇人、是仇人!即使是关系匪浅也是梁子结得深,而不是……不是什么暧昧的关系啦。」
这女人长期活在谎言中,为了掩饰身分,她一向可以撒谎撒得面不改色。这回她会这么失态,可见事情不单纯喔!根本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仇人?可是……我听说,妳生病晕倒时,他足足照顾了妳两天欸!」冰川司只说滕栉病了,倒没对细节详加转述,这些事是滕允虹提供的。
「那人根本就是利用那两天……」
「怎样?」乐祎急急的把脸凑近。下文呢?感觉会是很劲爆的哦!「到底怎样嘛!」
她闪闪发亮的好奇眸子让滕栉硬生生的把话咽了回去。「还……还能怎样,不就是利用那两天努力的帮……帮我退烧,不让我烧成白痴呗!」